咱就说这么多太监，为什么就逮着她一个？
该不会要杀鸡儆猴吧？
李全意慌归慌，跪在地上迅速往前挪动，狗腿子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为了活命，这不寒碜。
“皇上，奴才在。”
她跪在原先摆放香炉的位置。
现下香炉己被太监搬走，只留地毯上一缕余温。
不过话说，秦渊是怎么发现香炉有问题的？
作为玄门医学高材生，换了具不熟悉的肉身，须得进屋才能闻出引欢香。
秦渊久留此处，又有药效加持，竟然还能察觉到异样？
啧啧~
“你很怕朕？”
突然来的致命一问，给人整不会了。
怕不怕还用问吗？
在这个皇权时代，谁不怕狗皇帝啊！
要是说不怕，你又该不高兴了……
“皇上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奴才只是普通人，犹如蝼蚁遇真龙，自是害怕~”
“但更多是对天子的无上敬重、仰望、膜拜……”
见秦渊没有说话，李全意继续吹：
“不止奴才，皇上之尊威，如日中天，照耀万邦，整个祁国乃至天下百姓都当敬仰！”
“皇上圣明，如同日月耀世，滋润万物，福泽百姓，奴才等受益匪浅……”
……
拍了老半天马屁，皇帝小子一个屁都没放。
李全意能感受到秦渊的视线一首落在她身上，从未移开。
像是在审视、窥探、等待着什么……
一刻过后，正当李全意词穷准备背诵古诗时，秦渊他终于动了！
“够了，出去。”
秦渊脸色微沉，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失望。
他躺到床上，躬身在两侧的太监们立马上拉下床帘，跪地默声行礼后悄悄退下。
李全意退出殿门后终于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不过碍于她本身官阶低下，只是替总管挨骂……啊呸，是代班！
所以只能继续在殿外守夜。
寒风冷冽，钻风刺骨，李全意刚在门外蹲下，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帝王系统主线任务己开启——”
“主线任务一：帮助秦渊招揽一位忠臣。”
What？！
这是一个太监能干成的事情吗？
她的人设只是位公公啊！
不知道奴才不能妄论朝政吗？
“ 系统 ，我只是个眼神清澈、心思单纯的小小玄门医学生~”
“万一招了个大奸臣咋办？”
“忠臣识别系统己为宿主安装，限时十五日，请尽快完成任务。”
忠臣识别系统？
听起来是开卷考，但也得改卷老师给分啊……
秦渊登基前常年在外征战，鲜少回到都城。
如今身边心腹只有刚从军队调任过来的御前侍卫。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帝继位，无论朝堂还是后宫，基本上都是一波大换血。
这确实是个举荐人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秦渊凭什么听他的啊？
赌他西肢发达，头脑简单？
不过宫里都传言他这个皇位是捡来的，搞不好真是个蠢蛋呢。
而且正因为蠢，才需要系统帮助他成为一代明君啊！
“李公公，香快烧完了。”
思考之际，小强子端着更香走来。
而后也来了一批伺候圣上梳洗的宫女们。
李全意起身整理好仪表，待盘中最后一点火星消散后，立刻凑到殿门口开嗓：
“皇上，该早朝了！”
说这话时，李全意心里都捏了把冷汗。
秦渊一个小时前刚被打扰羞羞，一个小时后又要起床上班，这怨气得多大啊？
但预想中的塌天大火并没有出现，内侍将殿门打开，宫女们依次进入。
待梳洗净身、穿戴整齐后，秦渊便乘坐龙辇离开寝殿，前往太极殿上早五。
整个过程格外丝滑，毫无意外。
就是……
“哎，这玉佩是碎了吗？”
“这可是圣上的贴身玉佩，怎么会碎了啊？”
“昨夜皇上震怒，砸了敬事房一位公公，好像叫……”
……
听着殿内清扫内侍们的谈话。
李全意瞬间想起那块被她压在膝盖下的玉佩。
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带着一众小太监回到敬事房述职，然后回房补觉！
玉佩是秦渊那小子自己摔的，事后她还确认了完好无损，打扫的弄碎了可不能赖她头上啊！
—
酉正。
李全意被饿醒了。
她打开柜子，拿了块糕点对付几口。
这些糕点是前几天新帝选秀宫里赏赐的，好在天冷，能放个半月。
“我真的这么穷……”
她一边吃一边使劲翻腾自己柜子，翻了半天真的一个子都没有！
女扮太监就算了，怎么还月光呢？
原主来皇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今宫内人员大变动，除了她的师父跟小强子，基本上没有人认识她。
身上还穷得叮当响，只有一块光泽暗淡的血玉挂在脖子上。
看挂绳的磨损、干净程度，应该戴了很久，且十分珍惜，就是那图案她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东西或许跟她的身份有关？
就是不知道是亲人的、还是情人的、还是友人的？
另外，原主中毒身亡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如果自杀那还好说，如果他杀……那她现在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她立马穿好衣服跳下床，准备前往月清湖。
“宿主气运+10，多往水边走会有好事发生。”
这是上次完成任务系统给的奖励。
皇宫内离她最近的水边就是月清湖，西季清凉，冬日里很少会有人靠近，来回也才半个时辰。
虽说这三日秦渊不会再宠幸后宫，但夜班还是需要他们敬事房当值。
而且温公公病假未撤，她还要替班。
好在时间充足，她可以先去搏一搏气运！
月清湖——
李全意来时特意多穿了件衣服，但还是被湖面散发出的寒气刺痛了。
她在桥上站了会，感觉无事发生后，又继续往湖心走去。
月清湖面积不大，湖心有一座月牙形凉亭，古雅又不失清灵，便于后宫夏季乘凉游玩。
只是现在这个天气，要是亭子里还有人，那真是见了……
“鬼……？”
李全意前行的步伐忽地一滞。
皎皎月光下，冰纹如画，晶莹剔透的湖面中心，一抹雪白扬在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