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发下来了，顾晚柠盯着上面鲜红的"78分"，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柠柠，别难过……"唐朵朵小声安慰，"数学很难的。"
"我才没难过！"顾晚柠气鼓鼓地把卷子塞进书包，"我只是……只是觉得题目太简单了，懒得认真写！"
走廊上传来几声嗤笑。
"哟，顾家小公主考了多少分啊？"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探头过来，"该不会连80分都没有吧？"
顾晚柠认得她，是二年级（1）班的林妙妙，每次考试都拿年级前三。
"关你什么事？"王壮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像只护崽的小熊一样挡在顾晚柠面前。
林妙妙撇撇嘴："我只是好奇嘛，顾家七个哥哥个个都是学霸，怎么到了小公主这儿就……"
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顾晚柠的书包，"果然是被宠坏了吧？"
顾晚柠的小拳头攥紧了。
宋清宴从五年级教室走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皱了皱眉，刚要上前，却听见顾晚柠清脆的声音——
"我哥哥们厉害，关我什么事？"
全场安静。
顾晚柠叉着腰，理首气壮："凛哥会管理公司，大哥电竞的冠军根本数不过来，二哥是大作家，三哥会打架，西哥是学霸，粉丝众多，五哥会发明东西，澈哥会讲道理，还会打篮球——"
她掰着手指数完，抬头挺胸，"而我会吃会玩会开心！我们全家都超——级——棒！"
林妙妙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言震住了："你、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为什么要丢脸？"
顾晚柠歪着头，"我又不缺钱，又不缺爱，考试考差了下次努力就好啦！"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三哥说过，人生就像打架，输一次不代表永远输！"
躲在角落偷听的顾森："……"（他明明说的是"失败后要分析弱点"）
林妙妙被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悻悻地嘀咕："真是没上进心……"
"谁说我没上进心！"
顾晚柠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看！这是我下学期的学习计划！"
纸上用彩色笔画满了歪歪扭扭的表格，写着"周一：数学（做完题可以吃冰淇淋）"，"
周二：语文（背完诗可以看动画片）"，最下面还用红笔标注："如果全部完成，宴宴要带我去游乐园！"
宋清宴："……"（他什么时候答应的？）
王壮壮凑过来看了看，突然举手："柠柠！我可以陪你一起学习！我奶奶说如果我期末考试及格，就给我买新的游戏机！"
"好呀！"
顾晚柠笑嘻嘻地和他击掌，"我们一起当咸鱼……不对，是咸鱼翻身！"
放学路上，顾晚柠闷闷不乐地踢着小石子。
虽然她在同学面前表现得很洒脱，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宴宴……"她拽了拽宋清宴的袖子，"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宋清宴停下脚步，蹲下来与她平视："78分不代表什么。"
"可是哥哥们从来都没考过这么低……"
"顾森一年级时数学考过65分。"
"真的？！"顾晚柠瞪大眼睛，"三哥也会考差？"
宋清宴面不改色："他因为揍了嘲笑他的同学，被罚抄试卷十遍。"
顾晚柠："……"（突然觉得自己的78分还挺光荣的）
回到家，顾晚柠把试卷往茶几上一拍，视死如归地宣布："我数学考了78分！"
客厅里瞬间安静。
顾凛放下报纸，顾森抬起头，顾易的相机差点掉地上，顾言的平板电脑显示"数据分析中断"，顾阳手里的菜刀顿了顿，顾一的螺丝刀卡住了，顾澈的茶杯悬在半空。
苏星晚最先反应过来，温柔地问："柠柠，需要妈妈帮你请家教吗？"
"不要！"顾晚柠鼓起勇气，"我要自己学！我有学习计划！"说着掏出那张彩色计划表。
七个哥哥传阅了一遍，表情各异。
顾凛："奖励机制合理。"
顾森："加一条，每天晨跑20分钟提升专注力。"
顾易："要不要二哥给你拍个励志vlog？"
顾言："根据数据，配合奖励的学习效率提升37%。"
顾阳："学累了五哥给你做小饼干！"
顾一："我可以改造你的铅笔，写错字会自动提醒。"
顾澈："七哥陪你背课文！"
顾晚柠鼻子一酸，突然扑进离她最近的顾森怀里："三哥……我会努力的！"
顾森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嗯。"
暑假的顾家书房变成了临时教室。
宋清宴负责数学，用尺子画辅助线的动作一丝不苟；王壮壮自告奋勇陪读，结果趴在桌上睡着了，口水流到了练习本上；
顾森站在窗边监督晨跑，像个无情的计时器；顾阳定时送来小饼干；
顾一则真的改造了一支铅笔，每次顾晚柠写错字，笔帽就会亮红灯。
"宴宴，这道题怎么做呀？"顾晚柠咬着笔头。
宋清宴扫了一眼题目："设未知数。"
"什么是未知数？"
"就是你不知道的数。"
"……"顾晚柠眨眨眼，"那我知道还叫未知数吗？"
宋清宴："……"
王壮壮迷迷糊糊醒来："柠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带了跳棋！"
顾森一个眼刀飞过来，王壮壮立刻缩了缩脖子："我、我是说学习累了玩跳棋有助于开发智力……"
一个月后的月考，宋清宴出的卷子，顾晚柠捧着91分的数学试卷，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我进步啦！"
她像只小蝴蝶一样在教室里转圈，"宴宴！说好的游乐园呢？"
宋清宴推了推眼镜："过两天去。"
王壮壮举手："我也要去！"
"宴宴，我决定了！"顾晚柠突然宣布，"我要当一条有梦想的咸鱼！"
宋清宴："……具体是指？"
"就是……"她歪着头想了想，"不跟哥哥们比，但要跟自己比！今天比昨天好一点点就行！"
王壮壮恍然大悟："就像我奶奶说的，每天多吃一碗饭也是进步！"
宋清宴看着两个活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却在顾晚柠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弯了弯嘴角。
【小剧场】]小柠檬的日记
6月30日 晴
今天宴宴带我去游乐园啦！
虽然只玩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因为过山车身高不够），但超级开心！
壮壮在鬼屋被吓得抱住工作人员的大腿，宴宴全程面无表情，像个机器人。
三哥说我的数学进步了，奖励我一套新画笔。
二哥说要给我拍"学渣逆袭"纪录片，被大哥制止了。
其实当咸鱼挺好的，但是……
看到试卷上的91分时，心里像吃了双倍糖的冰淇淋一样甜！原来努力真的会有回报呀！
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
顾晚柠的人生目标：
1. 开心！
2. 让家人开心！
3. 偶尔努力一下下！
——柠柠?
（画了一条戴着皇冠的咸鱼，旁边写着"咸鱼公主"）
PS：宴宴说下次考试如果到95分，就带我去水上乐园！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