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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室密语

夜幕如墨,商邑的宫墙在月光下投下阴森的阴影。谷梁大鹅怀揣着残破龟甲,按照妇好的指引,沿着蜿蜒的回廊向城西鸮神庙潜行。夜风掠过檐角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声响,惊起栖息在暗处的夜枭,刺耳的啼叫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鸮神庙内弥漫着浓重的香火气息,烛火摇曳间,谷梁大鹅看到神像下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是妇好让你来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谷梁大鹅上前一步,将龟甲递出:“您是子安祭司?”

子安缓缓转过身,苍老的面容在烛火映照下沟壑纵横,他接过龟甲,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果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颤抖着手指抚摸龟甲上的纹路,“这是商族开国时留下的密文,记载着王室最大的禁忌——玉琮的力量,足以颠覆整个天下。”

谷梁大鹅瞳孔微缩:“您的意思是,伊扈他们争夺玉琮,是为了...”

“控制商王,掌控神权。”子安打断他的话,“当年妇好的母亲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被人灭口。如今玉珏现世,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突然抓住谷梁大鹅的手腕,“你必须找到完整的玉琮,阻止他们!”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子安脸色大变,迅速将龟甲塞回谷梁大鹅手中:“快走!从密道离开!”

谷梁大鹅刚钻进神像后的暗门,就听见庙门被轰然撞开的声音。他贴着潮湿的石壁屏息凝神,隐约听见伊扈的声音:“子安,交出龟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妇好的勾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子安的声音带着决绝。紧接着,一声闷响传来,谷梁大鹅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沿着密道摸索前行,黑暗中,不知何处传来滴水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当他终于从一处废弃的地窖爬出时,却迎面撞上一个纤细的身影。“谁?”谷梁大鹅迅速抽出青铜剑,却在月光下看清来人的面容——是个年轻女子,眉眼间竟与妇好有几分相似。

“别杀我...”女子颤抖着后退,手中提着的竹篮掉在地上,滚落出几个陶罐,“我是来给鸮神庙送祭品的...”她突然注意到谷梁大鹅腰间的玉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是商王室的人?”

谷梁大鹅收起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我只是个侍卫。姑娘,你为何如此害怕?”

女子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后说:“三日前,我看见右相府的人进了鸮神庙...他们抬着一个箱子,很重的样子...”她压低声音,“箱子里有血渗出来,我听到子安祭司的声音,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谷梁大鹅心中一震,难道子安己经...他蹲下身捡起陶罐,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底部刻着奇怪的符号。“姑娘,这些陶罐...”他刚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女子脸色大变:“他们来了!你快走!”说完,她提起竹篮转身就跑,裙摆扫过地上的符号,扬起一片尘土。

谷梁大鹅记住符号的形状,迅速隐入阴影。当右相府的侍卫赶到时,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他绕道回到王宫,在庭院角落发现了正在焦急等待的巫咸。“你可找到子安?”老祭司抓住他的手臂,“伊扈那老匹夫,今日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查封了鸮神庙!”

“子安可能己经...”谷梁大鹅将龟甲和女子的话告诉巫咸,老祭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必须尽快找到玉琮!”巫咸从怀中掏出一卷残破的帛书,“这是我从鸮神庙抢出来的,上面记载着玉琮的下落...在商王陵!”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冲天火光,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一名侍卫狂奔而来:“巫咸大人!王后的军队在边境遭遇埋伏!右相说...说王后叛国投敌!”

谷梁大鹅感觉血液瞬间凝固,巫咸手中的帛书飘落在地。他握紧腰间的青铜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要去边境,把妇好带回来。而藏在商王陵的玉琮秘密,以及伊扈的阴谋,也即将迎来更惊心动魄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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