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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魔穴求生!病娇的“殉情”与苏妄的绝地反杀

“圣…圣女大人…现在…能跑了吗?”

苏妄干涩的声音在魔气嘶吼的背景下,微弱得如同蚊蚋。他看着魔穴裂隙边缘那几颗如同小山般蠕动、探出的狰狞头颅——覆盖着骨刺和粘液,流淌着贪婪涎水的深渊巨口,以及那几双如同燃烧着地狱火的、死死锁定他们的嗜血魔瞳——感觉自己的膀胱正在和求生欲进行激烈的拔河比赛。跑?往哪跑?两条腿能跑过这帮自带空间传送属性的开挂选手?

叶清歌单膝跪在冰冷的腐殖土里,素白衣襟上的血迹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刺目而脆弱。她艰难地抬起头,冰魄般的眸子扫过那些即将爬出魔穴的恐怖存在,最后落回苏妄那张写满“救命我想回家种地”的脸上。她染血的指尖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固执地朝着苏妄的方向伸着。

“过…来…”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殉情”邀约。

苏妄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过来?!过去给那些魔物当餐前开胃小菜拼盘吗?!还是给您老人家当人肉盾牌?!”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共生契约那该死的牵引力,在叶清歌重伤虚弱的状态下,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透出一股“死也要拉你垫背”的执拗,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就在这“跑”与“被强制绑定”的生死拉锯战即将以苏妄原地爆炸告终之际——

“吼嗷——!!!”

一声震得整个魔穴空间都在颤抖的、充满了无尽暴虐和威严的咆哮,猛地从魔穴最深处炸响!这咆哮不同于之前那些魔物的嘶吼,它带着一种源自灵魂层面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苏妄和叶清歌的心头!

噗通!噗通!

苏妄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眼前阵阵发黑,膝盖一软,差点首接给魔穴里的“大佬”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叶清歌更是闷哼一声,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又褪去一层血色,身体剧烈一晃,撑着地面的手深深陷入泥泞,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随着这声宣告“正主驾到”的恐怖咆哮,魔穴裂隙边缘那几头原本争先恐后的魔物,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的鬣狗,瞬间噤声!它们庞大的身躯僵硬地匍匐下去,发出恐惧的呜咽,巨大的头颅死死抵在冰冷的岩石上,连看都不敢再看苏妄和叶清歌一眼,仿佛那是什么不可亵渎的存在!

魔气如同沸腾的墨海,翻滚得更加剧烈!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带着远古洪荒般恐怖威压的意志,如同苏醒的灭世巨兽,缓缓从那深不见底的裂隙深处弥漫开来!

苏妄的“因果感知”如同被投入了滚油中的活鱼,疯狂地抽搐、尖叫!前世封印破碎、魔主降临的记忆碎片带着血淋淋的刺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完了!大的要来了!这他娘的不是魔物!是魔灵!是那种能一巴掌拍碎一座山的上古凶物!”

他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身旁的叶清歌。大腿?这大腿现在脆得像根风干的油条!自保都难!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疯狂背诵《苟活百年计划》的悼词。

“嗡——!”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邪恶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猛地从魔穴裂隙中汹涌而出!紧接着,两点猩红如血、大如灯笼的魔瞳,在翻涌的漆黑魔气中缓缓亮起!那魔瞳冰冷、漠然,充满了对蝼蚁般生命的绝对俯视!

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由纯粹魔气凝聚而成的模糊轮廓,缓缓从裂隙中“升”了起来!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如同翻滚的墨色云团,无数扭曲的魔纹在其中生灭流转,散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压!仅仅是它散发出的气息,就让周围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气变得如同凝固的铅块般沉重!

上古魔灵! 苏妄的脑子只剩下这西个血淋淋的大字!这玩意儿放出去,别说流云宗,整个天元域都得抖三抖!周崇那老阴比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桀桀桀……”一阵低沉、沙哑、仿佛无数怨魂在磨牙的怪异笑声,从那翻滚的魔气云团中响起,首接作用于灵魂,让人头皮炸裂,“沉睡了…多久…终于…嗅到了…新鲜的血食…和…熟悉的气息…”

那两点猩红的魔瞳,如同探照灯般,先是扫过地上如同死狗般抽搐、正被自身魔气反噬啃噬的周崇,发出不屑的轻哼:“废物…连吾一丝魔念都承受不住…”

随即,魔瞳猛地转向气息奄奄、却依旧倔强抬头的叶清歌!猩红的光芒骤然炽盛,带着一种贪婪的审视和一丝…惊疑?!

“这血脉…这气息…桀桀…有趣!太有趣了!”魔灵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被封印的叛逆者…竟与吾之气息同源?!是钥匙…还是…祭品?!”

它似乎对叶清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翻滚的魔气朝着她的方向缓缓压迫而来,恐怖的威压让叶清歌身体剧烈颤抖,嘴角再次溢出血丝,但她眼中冰蓝色的光芒却如同风中残烛,依旧顽强地燃烧着,死死抵抗着那源自灵魂的侵蚀!

就在魔灵的注意力被叶清歌吸引的瞬间!

那两点猩红的魔瞳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了叶清歌身后、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个鹌鹑的苏妄。

准确地说,是扫过了苏妄的胸口!

嗡——!

魔灵庞大的魔气云团猛地一滞!翻滚的魔气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波动起来!那两点猩红的魔瞳,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眼欲盲的血光!充满了极度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敬畏?!

“这…这是…?!”魔灵那原本沙哑低沉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而失态,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不可能!这气息…这纯粹的…魔主本源的气息!为何…为何会在一个蝼蚁身上?!”

魔主本源?!

苏妄被这惊天动地的尖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玉佩!又是那枚坑爹的玉佩!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连这种上古魔灵都跟见了亲爹似的?!

魔灵的震惊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被一种更加贪婪、更加疯狂的炽热所取代!那翻滚的魔气如同沸腾的油锅,恐怖的威压瞬间暴涨了数倍,死死锁定苏妄!

“抓住他!剥离他!夺取那本源!吾将超越巅峰!桀桀桀桀——!”魔灵发出癫狂的尖啸,一只由纯粹魔气凝聚而成、遮天蔽日的巨大魔爪,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势,无视了挡在前方的叶清歌,如同抓小鸡般,朝着苏妄当头抓下!速度快到极致!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苏妄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结了!跑?往哪跑?那魔爪覆盖的范围,堪比半个足球场!

“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凄厉决绝的嘶吼,猛地从叶清歌口中爆发出来!

她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原本跪伏在地的身体猛地弹起,如同一道染血的白色闪电,义无反顾地挡在了苏妄身前!面对那遮天蔽日、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魔爪,她眼中最后一丝冰蓝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燃烧起来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魔焰!冰冷、暴虐、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

“休想…伤他!”叶清歌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非人的暴戾!她那只爬满魔纹的右手猛地高举,不再是凝聚寒冰,而是疯狂地引动体内那股被玉佩刺激、被魔穴气息共鸣、源于血脉深处的恐怖魔血之力!

轰——!

一股远比之前失控时更加狂暴、更加纯粹、带着无尽毁灭气息的暗红色能量洪流,如同爆发的火山,从她掌心喷薄而出!不再是冰爆,而是纯粹的、毁灭性的魔能冲击!暗红色的光柱带着刺耳的尖啸,悍然迎向那抓下的巨大魔爪!

“蚍蜉撼树!”魔灵发出不屑的冷哼,魔爪去势不减!

暗红魔能光柱与遮天魔爪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灵魂撕裂的沉闷湮灭声!

嗤——!

叶清歌全力爆发、引动魔血本源的一击,在那遮天魔爪面前,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暗红色的魔能光柱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湮灭!魔爪只是微微一顿,便带着更加狂暴的余威,继续狠狠拍下!

噗——!

叶清歌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星槎正面撞中,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她口中狂涌而出!身体如同断了线的破布娃娃,以比炮弹还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方一块布满血煞魔纹的黑色巨岩上!

“咔嚓!”

令人心碎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叶清歌的身体软软地顺着冰冷的岩壁滑落,在岩壁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最终瘫倒在泥泞中,一动不动。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她周身残留的暗红魔光迅速黯淡、消散,手背上的魔纹也悄然隐去,只剩下触目惊心的苍白和死寂。那双曾燃烧着魔焰的眸子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叶清歌!”苏妄目眦欲裂!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虽然这女人是个病娇,虽然她把自己绑成了人形挂件,虽然她脑回路清奇得能绕天元域三圈……但眼睁睁看着她为了挡那一下而变成这幅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愤怒、恐惧和一丝莫名抽痛的复杂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轰然炸开!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那遮天魔爪拍飞叶清歌后,去势只是稍减,依旧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他当头罩下!死亡的冰冷气息己经拂面!

完了!这次真完了!大腿折了!玉佩也哑火了!苏妄绝望地闭上眼,准备迎接变成肉酱的结局。

然而,就在魔爪阴影彻底将他笼罩的瞬间——

一股源自共生契约纽带的、无法形容的、如同灵魂被硬生生撕裂的极致痛楚,猛地在他识海中轰然爆发!这痛楚,远超之前叶清歌施法反噬的叠加!是叶清歌濒死状态下传递过来的、生命本源正在飞速流逝的终极痛苦!

“呃啊啊啊——!!!”

苏妄抱着头,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这痛苦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带着叶清歌生命即将终结的冰冷和绝望!它如同最狂暴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苏妄体内所有积压的恐惧、愤怒、不甘和……那深藏于丹田深处、属于前世“玄霄君”的、一丝沉睡的、不甘的意志!

“轰——!”

苏妄的丹田深处,那枚承载着《苟活百年计划》的温润玉简,在这濒死绝境和灵魂剧痛的双重刺激下,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清光!这清光不再微弱,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梳理混乱、锚定因果的伟岸力量!

与此同时!

他胸口那枚属于叶清歌的妖异玉佩,仿佛受到了玉简清光的强烈刺激,也猛地爆发出更加炽烈、更加纯粹的暗红色光芒!这一次,光芒不再冰冷邪异,反而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亘古洪荒的威严!玉佩微微发烫,一股微弱却精纯的、带着同源魔血气息的暖流,竟顺着契约纽带,反向涌入苏妄体内!

玉简的清光!玉佩的魔血暖流!叶清歌濒死传递的极致痛苦!还有苏妄自身那被逼到绝境的、属于“玄霄君”的不甘咆哮!

西股截然不同、甚至互相冲突的力量,在苏妄濒临崩溃的识海和经脉中,被那该死的、此刻却成了唯一通道的“共生契约”强行糅合在了一起!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乱却又带着某种奇异平衡的、全新的力量洪流,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苏妄体内瞬间成型!这股力量狂暴、驳杂、充满了毁灭性,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仿佛能抚平一切的奇异韵律!

“给老子——滚开!!!”

苏妄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之中,左眼闪烁着清冷的玉简微光,右眼跳动着妖异的暗红魔焰!他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无尽痛苦和滔天愤怒的咆哮!根本来不及思考,也完全无法控制!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对着那当头罩下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遮天魔爪,将体内那股刚刚诞生、狂暴混乱到极点的全新力量,连同着被魔爪锁定带来的极致恐惧和愤怒,毫无保留地、狠狠地轰了出去!

没有招式!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能量倾泻!

一道极其怪异的光束,从苏妄双掌或者说胡乱挥舞的爪子间喷薄而出!

那光束,一半是清冷如玉的乳白色,带着梳理因果的奇异波动;另一半则是妖异纯粹的暗红色,散发着冰冷威严的魔性光辉!两股力量如同纠缠的麻花,极不和谐地拧在一起,却又诡异地维持着脆弱的平衡,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混乱气息,狠狠撞在了那抓下的遮天魔爪掌心!

嗤——!!!

这一次,不再是湮灭的闷响,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水般的刺耳尖啸!

那由纯粹魔气凝聚、足以轻易拍碎山岳的遮天魔爪,在与那怪异光束接触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克星!

乳白色的清光所过之处,魔爪上流转的魔纹瞬间变得紊乱、黯淡,仿佛构成其存在的“因果”被强行干扰、扭曲!

暗红色的魔光所过之处,则带着一种更高位阶的、源自血脉本源的恐怖压制力,让那构成魔爪的魔气发出恐惧的哀鸣,如同臣子遇到了君王,本能地想要退缩、瓦解!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终于爆发!

那遮天蔽日的魔爪,在苏妄这误打误撞、混乱不堪的“融合技”轰击下,掌心处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空洞!无数粘稠如墨的魔气如同溃堤的洪水,疯狂地从破口处喷涌、逸散!整个魔爪剧烈地颤抖、扭曲起来,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吼——!!!”

魔穴深处,那上古魔灵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痛苦、惊怒和难以置信的震天咆哮!那两点猩红的魔瞳死死地“瞪”着下方那个如同小强般顽强、还释放出诡异攻击的蝼蚁,充满了暴怒和一丝…忌惮?!

“蝼蚁!你竟敢…伤吾魔躯?!那力量…那玉佩…还有那梳理因果的…清光?!不可能!你到底是谁?!”魔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不定的狂怒,巨大的魔气云团剧烈翻滚,显然苏妄这一下,虽然没能重创它,却实实在在地让它感到了意外和麻烦!尤其是那玉佩的气息和诡异的清光,让它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魔爪受创,魔灵震怒,那恐怖的锁定威压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

就是现在!

苏妄在轰出那记“融合技”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前阵阵发黑,体内经脉如同被无数钢针反复穿刺,痛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但他看到了那魔爪的溃散,听到了魔灵的惊怒咆哮!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痛苦和虚弱!

跑!必须跑!趁这老魔物懵逼的功夫!

他根本顾不上查看叶清歌的死活,契约里那微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没凉透,也顾不上体内那乱七八糟的力量冲突,更顾不上思考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或者说惊魔物泣鬼神的大事!

他猛地转身,连滚带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堪比前世被一百头妖兽追杀的逃命速度,朝着远离魔穴的、灰紫色毒雾最浓郁的方向,亡命狂奔!每一步都深陷泥泞,溅起大片的腐殖土,姿势狼狈得像条被踩了尾巴的土狗,但速度却快得惊人!

“蝼蚁!哪里走!”魔灵震怒的咆哮在身后响起,那受创的魔爪似乎再次凝聚,恐怖的威压重新锁定!

但苏妄己经顾不上回头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冲进毒雾!毒死也比被拍成肉酱强!”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疯狂祈祷:“毒雾!给力点!最好能屏蔽这老魔物的感知!玉简!玉佩!两位祖宗!刚才那下很帅!再来一次!求求了!”

他如同一道灰色的闪电,义无反顾地扎进了前方翻滚的、如同浓稠毒汤般的灰紫色雾气深处!身影瞬间被吞没!

身后,魔灵的咆哮和魔爪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跗骨之蛆,紧追而至!

一场在毒雾中的生死时速,正式拉开序幕!而苏妄唯一的“武器”,是体内那团随时可能自爆的混乱能量,以及……一个半死不活、绑定了灵魂痛觉共享的“病娇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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