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现在的思维己经全被青时带着走,它抱着求知的想法问青时,【我做错了什么?】
很虚心求教的一句话,但青时似乎理解错了,把这句话当成123在挑衅她。
青时说,【你不觉得你有错吗?】
123突然有些愧疚,它不得不停止对青时的问话,转而开始反思自己,以至于低下头的时候,没看见青时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
123还是想不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它偷偷瞟了一眼青时,想从她的表情中探知一些答案。但青时只是叹气摇头,似乎对它己经失望到了极点。
眼看着她己经准备将头转过去不再搭理它时,123一下便急了,【我,我错了。】
“好,你现在说说,你错在了哪里。”
123支支吾吾,还是说不出来。
青时大失所望,“你根本就不知道错误,到现在还在哄骗我。”
【我错在刚刚把装水的碗给打了。】123只能想到这个。
“嗯。”青时不动如山,“还有呢?还错在哪里了。”
123吃惊,它居然还有错。
【我错在刚刚你出门的时候选择待在你的院子里。】
“还有呢?”
【我错在不应该在你睡觉的时候偷偷看你。】
青时心道,居然还是个小痴汉。
“没有了吗?”
123都要哭了,它抽抽搭搭,【青时,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青时似乎心软了,她叹了口气,又把123抱起来,“好吧,这次看在你认错态度端正,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但没有下次了。”
123不敢置信地看着青时,万万没想到,青时竟然如此大度,原谅了犯下滔天大错的它。
它愧疚的要死要活,甚至没功夫去想这个滔天大错究竟是什么错。
【青时,谢谢你。】
青时轻柔地抚了抚它的头,算是一种嘉奖,“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我会伤心的。”
123顺从地在她手上蹭。
“对了。”青时图穷匕见,“你可以帮我喝药吗?”
【啊?】
*
阿冉发现,今天晚上的堂姑娘居然不再排斥吃药。
一碗苦涩的药汁,她三口便喝干净了,没有一点剩下的。阿冉瞧了又瞧,还看了她手上的巾帕,确认这药是她自己喝干净的,这才欢欢喜喜地捧着碗出去,另外打算派个侍女去大姑娘的院子把这好事告诉她。
123从桌下跑出来,一下跳到窗子上,“哇哇”往外干呕。
吐完又跑到青时面前,两眼泪汪汪,青时还以为它是来找自己哭诉,讨要好处。
下一刻,就听123说,【青时,你怎么这么苦啊,那药好难喝。】
【青时,要不我们不做这个任务了吧。你这个身体那么差,还要喝这么苦的药。】
青时愣了,反应过来后拍拍它,“瞎说什么呢,现在不是还有你帮我喝药呢。”
她眼里笑意粲然,又让123看了好久,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挪开眼。
*
“故二公子,您老歇歇呢。”狱卒盯着故遇在牢里走了半天,看着他眼睛都有些酸,觉着累了,故遇还不觉,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不用管我。”故遇摆手,示意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狱卒哪里敢不管他,毕竟上头的大人都说了,这故家的二公子得仔细着对待,务必不能让他有事。
狱卒琢磨着,就是不知道这把人给累着了算不算有事。
他瞥了眼角落里的饭食,不是特别好,但比起狱中其他人的,也算是神仙美味了。
但故二公子很明显没看上,愣是没动一口,一眼都没多看。
他只得又劝,“二公子,二公子,好歹吃口饭吧。”
故遇觉着有点烦,但又想到这人不过是秉公办事,便也劝他,“你坐着便是,不用看我了。”
狱卒心中叹气,只觉着这位二公子也真是麻烦,不知何时才能从这狱中出去,实在是太给他们添麻烦了。
刚有这个想法,便有脚步声响起,玉石击打相撞的声音实在清脆,戛玉敲冰般的嗓音响起,透着股极重的威慑,“你在这倒是过得舒心。”
故遇诧异回头,猛地上前抓住牢门,“长兄!长兄!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身玄色大袖,衣袍上绣着繁琐精妙的花纹,行走间衣袍翻飞,上面的花纹也跟着流动,更显玄妙。
他长发束起,露出一张冷淡非常的俊脸,乌眉墨眼,面白唇红,狭长凤眸扫过,无形自带一股压迫感。
狱卒只瞧了一眼,便两股颤颤。
能被故家二公子叫长兄的人,很明显只有那位早早入佛寺修行的大司马长子,故诀。
“我不下山,你是想等着父亲回来吗?”故诀一抬手,立马有人上前来解牢房的锁,又恭恭敬敬地将故遇请出来。
故遇许久没见过自己这个长兄,见他身上气质更冷冽,只是淡淡看来,都叫他心头发颤。
“长兄,是我的错,没想到第一次交友,居然就遇上一个不怀好意的。”故遇说到这事便觉得恼怒,甚至他还不清楚对方的名字究竟是哪两个字。
他只知道对方叫“minglan”,也没想着过问典故之类,被人问询几次,磕磕巴巴地又讲不出来。
别说别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可疑。
这会儿沮丧地从牢房里走出来,垂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故诀没有理会自己这个蠢弟弟,领着他转身朝着牢房外走去,目不斜视,连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别人。
一首走到门口,京兆府尹候在这里,忐忑难安地朝着故诀作揖,只是动作刚进行到一半,故诀便抬手示意他停下。
“不敢,我只是白身,担不得大人的礼。”虽是如此,却不见他弯腰,依旧清冷高贵非常。
京兆府尹可不敢说这些,大司马在朝中甚是猖獗,几年前还有太师崔秉恩,丞相洛迁桦能够分庭抗礼,但自从他的义子拿下北疆兵权,再在朝中说话,基本上没人敢挑他的毛病。
本来今日之事,府尹是不敢掺和进这里面的,他小门户出身,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有个好妻子,好岳父。
但崔禾鸢强势,故遇自个儿也愿意进牢里。
他也不好当着太师之女的面太过偏袒,只得把故遇又毕恭毕敬地给请进牢里。
现如今,小的还没送走,大的又来了,就希望等老的回来后,不会再问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