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事件随着易中海转身离开,看似告一段落,吕乐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排队,随着队伍缓慢的前移,终于轮到了吕乐,他走到打饭窗口前,将饭盒递了进去,而窗口的后面,原本的打菜师傅突然被人换掉,接替这个打菜师傅打菜的,竟然是在刚才被吕乐言语挤兑的何雨柱。
只见傻柱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吕乐,接过饭盒动作粗鲁的咣当一声,放在菜盆边,他顺手拿起大勺伸进那盆油水稍多一些的白菜煮肉片里,手碗一舀,一勺连汤带菜的稳稳舀起,里面还肉眼可见的躺着几片难得的肥肉片,吕乐甚至都能闻到那点荤腥的香气。
然而,就在勺子即将扣进吕乐饭盆的瞬间,傻柱的手腕像是突然打起了摆子似的,极其自然而又剧烈的连续抖了三次,“哗啦…哗啦…哗啦!”只见那几片的肥肉片像长着翅膀一样精准无比的从勺子里滑了出来,准确的落回了菜盆里。
而傻柱手里的勺子,最后扣进吕乐饭盆的只剩下几片,蔫了吧唧的白菜帮子和一层清汤寡水,别说肉片了,连点油腥都少的可怜,“咣当!”傻柱把饭盒往窗台板上一推,声音冷淡的说:“下一个!”
吕乐看着傻柱那神奇的操作,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他心里默默的想着:“原来人在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打饭窗口的傻柱。
“何雨柱同志,”吕乐的声音响起,没有愤怒的咆哮,反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被“意外”惊到的温和困惑,他没有立刻去拿饭盒,而是微微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还没有散去的工人能够听清:
“您这手腕…是刚才抡大勺训斥我的时候用力过猛,给坤着筋了?怎么抖的这么厉害?这白菜烧肉片里的肉片怎么都抖回“娘家”了?您瞧我这饭盒里清汤寡水的,比和尚庙里的斋饭还素净呢!”
他的语气带着点关心,又带着点纯真的疑惑,眼神“真诚”的看着傻柱,周围的工人们都看到了,刚才那明显的抖勺动作,此刻在听吕乐这“茶香西溢”的质问,顿时发出了一阵压抑的低笑声和窃窃私语。
而傻柱被当众点破,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他毕竟早有准备,三角眼一翻,嘴角一撇,“不就是阴阳怪气嘛,搞得谁不会一样!”傻柱的心里念叨着,嘴上却故意拖着长音的回怼道:“哎呦喂,吕乐同志,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抖回娘家”多难听啊!我这可是正经打饭,勺子就这么大菜,就那么些几百号人等着吃呢。”
说着,他还夸张的摊了摊手,然后嗤笑一声:“这肉片他自个儿往哪掉下去,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还拿手给他按你饭盒里去?再说了,这白菜烧肉片重点是在白菜肉片那就是个点缀。”
说着,他拿手指指了指菜盆:“你看看你看看盆里还有多少肉,轮到你刚好没了,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你来的晚,运气不好!赶紧的,下一个别耽误大家时间。”傻柱最后一句话说的那叫个阴阳怪气,他这一套连敲带打的,把自己摘的个干干净净,把责任推给了“运气”和“来的晚”,最后还倒打一耙,怪吕乐耽误大家时间。
“这傻柱可以呀,看来这家伙不遇上情怀如的降智光环,脑子转的还是挺快的,这么快就学会茶言茶语了?难道这家伙也开了写轮眼?”吕乐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但是两世为人,他可不会,在向前世那样忍气吞声。
只见他眉毛一挑:“哦,运气不好?来的晚了?”吕乐脸上那点困惑,瞬间变成了恍然大悟般的“受教”表情,他不仅没走,反而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更加清晰洪亮,带着浓浓的“求知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煽动性:
“何师傅,您这解释我听着怎么有点糊涂呢?刚才贾东旭同志替易师傅插队打饭,您可是说那是‘尊师重道’,‘天经地义’,怎么轮到我这个按规矩排队?老老实实等着的普通工人就变成‘来的晚’,‘运气不好’,连片肉心子都得运气没了呢?”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排队的,刚打完饭,还没走的工人们,尤其是那些刚才敢怒不敢言的和暗中支持他的人只见他声音突然拔高:
“工友们,大家给评评理,咱们工人兄弟在厂里干活,靠力气吃饭,干的是最累的活,就指望着中这一顿油水顶一顶,这打饭窗口的勺子,在谁手里谁就是咱们肚子里的‘判官笔’啊,今天何师傅这‘判官笔’一抖,我吕乐认倒霉,可明天呢?后天呢?又会轮到哪位工有‘运气不好’,‘来的晚’的时候是不是也只能吃这些清汤寡水的‘白菜汤’,看着那肉片,‘自个儿调回娘家’?”
说着,吕乐将自己的饭盒举到众位工友面前,一脸悲愤中,又带着点无奈的感情:“咱们工人是不是连吃片肉的‘运气’都得看掌勺师傅的手腕抖不抖了?”
这番话一出,如同瞬间点燃了火药桶,那些本就对傻柱抖勺敢怒不敢言的工人们,脸色更加难看了,原本那几个支持吕乐的年轻工人立刻大声附和:“就是,凭什么呀?”
“抖勺抖的也太明显了。”
“我们工人就该吃这种没油水的饭吗?”
就在饭堂里,群情激愤的时候,原本站在远处的许大茂,在看到吕乐这里的情形后,立刻发挥起他那超级搅屎棍的模式,兴冲冲的跑到吕乐身边,扯着他那公鸭般的嗓子,声音尖利而充满煽动性的大喊:
“哎呦喂,傻柱,你这手抖的可真够‘巧’的呀,刚被易师傅训完手就‘打摆子’了还专抖吕乐的肉?”
说着,他转过身,面向工人群体大声的疾呼着:“工友们,看见没?这就是得罪大师傅的下场。今天抖的是吕乐的肉,明天就能抖咱们的,克扣工人伙食,这是挖咱们工人阶级的墙角,破坏生产的积极性,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得找食堂主任说道说道。”
许大茂在那里上纲上线的扣着大帽子,整个食堂里的工人们也被他的话语给彻底点燃了心中的怒火,他们纷纷地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