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洁白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吕乐手提着刚刚买到的猪蹄,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猪蹄被雪水浸湿。他加快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朝着张师傅所在的小院走去。
张师傅的家位于南锣鼓巷,不过并不是 95 号院,而是离着不远的 103 号院。吕乐轻车熟路地拐过几个胡同,终于顺利地来到了 103 号院门口。
正当他准备迈入院子时,突然瞥见门口坐着几个老太太,她们正一边闲聊着,一边用簸箕捡着菜。其中一个老太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吕乐,脸上立刻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乐呵呵地对他问道:“哎呦,这俊后生是谁呀?来我们院有啥事儿啊?”
老太太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很随意,但吕乐心里却很清楚,这看似简单的询问背后,其实暗藏着老太太想要打探消息的意图。毕竟现在己经是 1958 年了,尽管光头那边的敌特活动己经有所收敛,但西九城依旧存在不少敌特分子在暗中活动。
“大妈,你好,我是轧钢厂的学徒工,我叫吕乐,我是帮张庆国,张师傅来送东西的。”说着,还将手里提着的猪蹄扬了扬,示意给对面的大妈看。
“哎呦喂,既然是猪蹄呀,这可是紧俏货。”大妈看到吕乐手里提着的东西,立马拍了一下大腿,眼睛里全是光。“昨天我天不亮就去副食品店排队了,可是那些肥的肉还是被人买光了。小伙子,你这猪蹄哪弄来的?和大妈说说。”
吕乐看到坐着聊天的几个大妈,全都眼神炯炯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立马讪讪的笑了笑。
他不着痕迹的将猪蹄往身后藏了藏,面带笑意的看着那几个大妈:“几位大妈,张师傅家还等着猪蹄下奶呢,能不能等我先将东西送过去后,我们再聊?这天色也不早了。”
“嗨,你瞧我这脑子。”为首的大妈,我手里的簸箕赶紧放在地上,站起身子,带着吕乐就往院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朝着屋里喊:“张家当家的,你们厂里的小伙子给你送东西来了。”
随着他妈的呼喊声,张庆国披着一件破旧的棉袄,从自家的房子里推门走了出来,他眯着眼睛向着吕乐的方向看了看。
当看清楚来人后,他立马快走几步,迎了上来:“哎呀小乐,这么早就来了?辛苦辛苦!”
张师傅语无伦次的迎接着吕乐,尤其是从他手里接过那两个猪蹄后,心情更是激动无比。他赶紧将吕乐让进屋子,并且招呼自己的老伴儿给吕乐上茶。
吕乐眼见这情形,实在不好再推辞,只得顺着张师傅的意思,一同走进屋里。刚一踏进屋子,他的目光就被正中央放置的摇篮吸引住了。
那摇篮里,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宛如天使一般可爱。吕乐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两步,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个小家伙。
要知道,吕乐在前世可是对孩子们情有独钟。无论是在自家小区里,还是在其他地方,只要有孩子从他面前经过,他总会情不自禁地拿出一些糖果、糕点之类的零食,投喂给他们。然而,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可爱的孩子。
此刻,摇篮里的娃娃正安静地沉睡着,那瘦巴巴的小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泪痕。想必是刚刚哭过一场,哭累了,便又沉沉睡去。吕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娃娃那光滑的小脸,感受着那如丝般柔滑的触感。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孩子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小嘴微微张开,竟朝着吕乐手指的方向凑了过来,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可以吸吮的东西。
“看来孩子是饿了呀!”吕乐见状,不禁轻声自语道。
“可不是嘛…”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吕乐身后响起,吕乐转过身,只见一个20多岁的妇人站在他的身后,他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碎花小棉袄,头发高高的盘起,脸色蜡黄,一副缺少营养的样子:
“大兄弟,这次还多亏了你呀,我公公都和我说了,如果没有你的话,这猪蹄是真弄不到啊!你可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别介,张家嫂子。”吕乐听到,张师傅儿媳的话后,赶紧摆了摆手:“我这不也是赶趟了吗?叔在厂里,平时可没少照顾我啊,我这帮点小忙,不是应当应份的吗?嫂子,以后有事您说话,别的我可能帮不了,但这采采买买的,我还是有点门路的。”
张师傅的儿媳,看着吕乐那张憨厚的脸,等时笑着再次向他道了声谢,然后转身便回屋休息去了,她毕竟还坐着月子呢,如果不是吕乐这次帮的忙太大,她觉得不出来,道深谢她不安心,张家儿媳妇还真不会露这个面。
送走张家儿媳妇后,吕乐转身继续逗着孩子,而此时张师傅他老伴,正端着一缸茶水,从屋外走了进来:“小伙子,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这大冷天的,让你跑那么多路,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姨,”吕乐从张师傅老伴的手里接过茶缸,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要知道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姨,您别看我瘦,我骨头里可全是肉啊!”
张师傅的老伴儿吕乐那俏皮话逗得开怀大笑,此时将猪蹄炖到火上的张师傅也从厨房回到了屋子里,看着坐在那边喝茶的吕乐,再一次笑呵呵的和他道谢。
“哎呀,张叔,您这谢来谢去的可没意思了,就凭咱俩的交情,我都叫您一声叔了,些许小事不应当应分嘛,咱西九城爷们儿,可不带这样小家子气的。”
张师傅见到吕乐这样说后,也是自嘲的笑了笑后点点头:“对对对,小乐呀,我也不当你是外人,你这个人情叔记下了。”
说着,张师傅掏出一支8分钱的经济烟,划了根火柴点燃后,有些为难的对吕乐说:“小乐呀,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哦,叔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张师傅抽了一口烟,将烟雾在自己的肺里过了一圈,然后顺着鼻子吐了出来,形成一道淡淡的薄雾,仿佛想要遮住自己那张愧疚的老脸。
“小乐呀,今天在车间里,你是不是得罪易师傅了?”
吕乐听到张师傅的话语后,心里微微一沉:“叔是不是易中海,在厂里说什么了?没关系,我和他就是一些小误会,我回西合院,和他打个招呼服个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他的嘴上虽这么说,但是心里门清:“看来易中海这个老壁登,在厂里耍什么阴招了?哼哼,还真是人无双虎亦虎,有害人心,行!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