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方天画戟遇克星
公元209年，关羽请命攻打长沙，随后黄老将军归降。公元214年，刘璋与刘备关系破裂。为夺取益州，刘备发兵攻打雒城，并命我与张飞共同前往。不久后，我与张飞立于雒城城门外，望着城下前来攻打葭萌关的马超。
马超银甲如雪，披风似火，在烈烈风中猎猎飞扬。他骑在嘶鸣的西凉骏马上，手持寒光凛凛的长枪，剑眉星目间透着不怒自威的英气，古铜色的面庞棱角分明，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尽显塞外豪杰的剽悍与骁勇，那身姿仿佛是从烽火中走出的战神，令人望而生畏又心生赞叹。
历经日夜勤修，我己熟稔方天画戟的大部分精妙招式，又得赵云、张飞两位名将倾囊相授，在枪法与谋略上获益匪浅。这般顺遂之下，年少气盛的我难免生出几分骄矜。望着城下威风凛凛的马超，我按捺不住胸中豪情，大步上前，抱拳一揖：“张将军，末将愿出城与那马超一战！”张飞闻言，虎目微转，目光如炬地打量我一番，随后重重颔首。随着城门缓缓开启，我飞身上马，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马超疾驰而去。
葭萌关前尘沙漫卷，两军阵列如林。马超横枪立马，银甲映着烈烈日光，声若洪钟：“来者何人？”我稳坐马背，双手抱拳，朗声道：“蜀将袁小泽在此！久闻马将军虎威震西凉，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将不揣冒昧，愿讨教几招，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马超双腿轻夹马腹，胯下骏马踏着碎步来回踱步。他先是盯着我手中的战戟，目光如炬，须臾又抬眼打量我的面容，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惊愕。转瞬，他双手抱拳，朗声道：“既如此，便让你领教领教我马家枪法的厉害！”
言毕，我与马超同时双腿用力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相向疾驰。马超挺枪迅猛刺来，枪尖寒光凛冽。这一回，我不再以戟格挡，而是猛地反手变守为攻，将战戟挟着凌厉劲风，朝着他的面门狠狠劈砍而下。电光火石间，马超身形矫健，一侧身便轻巧地避开了我的凌厉攻势，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名将风范。
话音未落，我猛地勒转马头，战马嘶鸣着急旋回身。与此同时，手中战戟裹挟着呼啸风声，如蛟龙出渊般挥出方天画戟中“劈荆斩月”的杀招。战戟在空气中疾舞，带起重重虚影，寒光闪烁间己首取马超面门。他不慌不忙，长枪顺势一挑，以巧劲拨开戟刃，旋即借着战马的冲势侧身翻身，身姿矫健如猿猱，再次堪堪避开了这凌厉一击。
此时我心中骇然惊觉，纵使方天画戟招数犀利勇猛、招式霸道无比，可面对马超这般灵动多变的闪转腾挪，竟如重拳挥向虚空，明明攻势迅猛，却似打在一团绵软棉花之上，半点着力处也寻不到，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焦躁。
此刻，我再也没了出战时的骄矜傲气。紧攥马绳猛地一勒，战马嘶鸣着调头，我挥戟首取马超，势如雷霆。两般兵器轰然相撞，刹那间火星迸溅。怒意冲上心头，我攻势如疾风骤雨般连绵不绝，可马超凭借矫健身手，在马背上来回腾挪，总能堪堪避过要害。因先前拼尽全力，我渐渐感到双臂发麻，气息紊乱，体力也在剧烈拼杀中迅速流失，身形竟有些不稳。
这或许便是以柔克刚之道！我手中战戟攻势刚猛如钢铁，每一招都裹挟千钧之力，而马超在马背上腾挪辗转，身法轻盈多变，恰似一团柔韧的棉花。无论我如何倾尽全力，戟刃劈砍过去，都像铁器扎进棉花，看似凶猛却难伤分毫。我伏在马背上，剧烈喘息着，只觉浑身气力被无形抽走，满心皆是无奈。
此刻怒火中烧的我，早己将赵云师傅传授的灵活枪法抛诸脑后，满心满眼只剩吕布方天画戟那霸气十足的招式。原以为凭借这刚猛无俦的戟法足以横扫敌手，可与马超交锋才惊觉，方天画戟看似霸道凌厉，遇上他这般身形矫捷、闪躲如狡兔之人，竟如同烈火遇上寒冰，再雄浑的劲力也似泥牛入海，全然没了用武之地。
激战正酣，我瞥见马背上的马超也因不断腾挪闪躲，气息渐乱，胸脯剧烈起伏，显然体力己近透支。瞅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我心中燃起希望，双腿狠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马超。我拼尽全身力气，手中战戟舞得密不透风，朝着他的要害部位恶狠狠砍去。谁知马超虽己疲惫，身手却依旧敏捷，电光火石间再次侧身急闪，堪堪避过这雷霆一击。我收势不及，整个人往前冲去，险些从马背上栽落，惊出一身冷汗。
我瘫坐在马背上，急忙将戟尖重重杵向地面，借力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刚要再度提戟冲向马超，忽闻城楼上炸雷般一声暴喝：“住手！”转头望去，张飞将军早己飞身上马，如黑风般卷出城门。他疾驰而至，猛地勒马横在我身前，豹眼圆睁，虎声震耳：“徒儿退下！这马超且由为师会他一会！”望着师傅魁梧如山的背影，我深知他早己看穿我颤抖的双臂与紊乱的气息——若再逞强缠斗，只怕真要因力竭而命丧当场。
我轻拽缰绳，向张飞抱拳行礼，随后拨转马头，缓缓返回城内。立于城头眺望，只见张飞与马超在城下往来冲突，兵器交击之声响彻云霄。激战的画面，让我不禁回想起方才与马超交手的惊险瞬间。此刻方如梦初醒：方天画戟的招式虽凌厉霸道、爆发力惊人，可一旦遇上马超这般身形矫健、闪转腾挪的难缠敌手，再刚猛的攻势也如坠泥潭，无处着力，恰似烈火遇清风，再盛的威势也被消解无形。若非张飞将军及时喝止，以我此时透支的体力，恐怕早己跌下马来，沦为马超的阶下囚了。
彼时，我早己被方天画戟大开大合的暴力美学招式冲昏了头脑，竟将赵云将军悉心传授的灵活多变枪法彻底抛诸脑后。望着城下激战正酣的张飞与马超，我心中翻涌起滔天悔意——若方才与马超交手时，能将赵云将军所授枪法融入戟法之中，以柔济刚、虚实相生，又何至于落得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