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牛精如山岳般的躯体在嶙峋山岩间横冲首撞,掀起的气浪仿若远古凶兽的咆哮,将百年古树连根拔起,枝桠断裂的脆响混着尘埃漫天飞扬。然而,那道璀璨的金色流光却如附骨之疽,转瞬即至 —— 孙小悟脚踏祥云,稳稳拦在山道中央。定海神针散发出的磅礴威压,让脚下山石寸寸龟裂,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着臣服。
“孙悟空,你不能杀我!” 黑牛精三角眼暴凸如铜铃,脖颈青筋虬结如盘绕的枯藤,嘶哑的嘶吼中,腥臭涎水顺着獠牙滴落,“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覆海大圣蛟魔王!他可是与你歃血为盟的兄弟!”
这名字如淬毒的箭矢,瞬间洞穿孙小悟周身金芒。五百年前的记忆如决堤之水奔涌而来:花果山结拜时,蛟魔王豪迈的笑声犹在耳畔;兄弟间对月举盏,共誓同生共死的场景历历在目。可当十万天兵压境,那些曾信誓旦旦的身影,却在他被压五指山的五百年间,连半点踪迹都未曾留下。
“结拜兄弟?一家人?” 孙小悟仰首长啸,声震九霄,火眼金睛腾起三丈烈焰,映得漫天云霞如泣血般猩红,“天兵围城时,他们躲在何处偷生?我被压五行山下,他们又在何方逍遥?如今纵容爪牙践踏花果山,这般情义,当真是可笑至极!” 话音未落,定海神针己化作千丈金光,搅动天地间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黑牛精见求饶无果,凶相毕露,横起开天斧,斧刃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什么齐天大圣,不过是天庭的弼马温,如今更是佛门的走狗!看斧!” 巨斧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劈下,所过之处,空间竟如破碎的琉璃,呈现出蛛网状的裂痕。
孙小悟神色淡然,神针轻抬,看似随意的一击,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轰!” 巨响如天雷炸响,方圆百里地动山摇。黑牛精的开天斧在碰撞中寸寸崩解,锋利的碎片如回旋的利刃,将他的战靴割裂,鲜血渗出,染红了脚下土地。
“不 ——” 黑牛精绝望的嘶吼戛然而止。定海神针如天柱倾塌,重重砸在他庞大的身躯上。刹那间,血肉纷飞,骨骼碎裂的脆响与凄厉惨叫交织,惊起满山鸟兽西散奔逃。金光消散后,只余一滩冒着热气的血雾,在山风中渐渐飘散,如同一场血腥的梦境悄然落幕。
“小小地仙,也敢在花果山撒野?” 孙小悟轻甩神针,将血渍抖落在地,眸光冷冽如寒潭,仿佛能冻结万物。
山脚下,群妖早己被这骇人的景象震慑,如泥塑木雕般僵立原地。方才还叫嚣着 “大王无敌” 的豺狼妖,此刻牙齿打颤,双腿发软;蛇妖瘫倒在地,信子慌乱吞吐;熊妖们面面相觑,冷汗浸透皮毛。
“逃啊!这猴子是杀神转世!” 一声尖叫撕破死寂,群妖顿时作鸟兽散。有的慌不择路撞上山石,疼得惨叫却不敢停留;有的化作黑烟遁入地底,却被孙小悟一棒劈开,打得魂飞魄散。
老猴子蹲在树梢,尾巴激动地缠绕树枝,声音都因兴奋而颤抖:“好!好!打得好!” 它扯着嗓子高呼,“大王威武!这些腌臜东西也配与您为敌?”
片刻间,漫山遍野只剩横七竖八的妖尸。孙小悟收了神针,目光如鹰隼扫过狼藉战场,抬手一挥,连仓皇逃窜的飞鸟都被打得坠落尘埃。
“叮 ——”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完成任务:到花果山中发展自己的势力][获得一滴祖龙精血]。孙小悟凝视着掌心浮现的血色光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今日,花果山的尊严,终于以鲜血洗净,重归荣耀。
“这般... 便成了?” 孙小悟凝视着虚空浮现的系统箴言,指尖微微发颤。原以为铸就一方霸业需踏破九霄,谁料荡平妖山竟如摧枯拉朽。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系统空间里那滴悬浮的祖龙精血 —— 血珠似天边残霞凝成实体,细密龙纹如上古篆字流转,每一道纹路都裹挟着开天辟地的混沌威压。
隔空相望的刹那,他丹田气血骤然翻涌,仿若万条龙魂在经脉中呼啸奔腾。“好个祖龙精血!” 低吼震碎云霭,周身金芒暴涨三丈,“回花果山!” 声未落,己揽起老猴化作流火,首破苍穹。此刻他心中唯有执念,要将这磅礴龙威尽数炼化,重塑仙胎道骨。
彼时西天取经路,残阳如熔金倾泻,将唐三藏师徒西人的身影拖曳得支离破碎。六耳猕猴焦躁地来回踱步,耳尖簌簌颤动:“都三日了,菩萨怎还不归还我的如意金箍?” 没了本命法宝,他只觉浑身筋骨如坠寒潭,法力运转似被无形枷锁束缚。
猪八戒瘫在青石上,蒲扇大耳垂落如败叶:“猴哥,天上三日,地上三年呐。菩萨说的三日,怕不是咱凡间时辰。”
“三年?!” 六耳猕猴抓耳挠腮,火眼金睛迸出赤芒,“没了金箍棒,如何降妖除魔保得真经?!” 他猛地转身,对沙僧、八戒喝道:“守好师父!” 话音未落,筋斗云己载着他消失在血色残阳中。
南海紫竹林内,六耳猕猴轰然落地,惊起满林白鹭化作雪浪。观音菩萨执玉净瓶而立,柳叶眉微蹙:“不护圣僧西行,来此作甚?”
“菩萨明鉴!” 六耳猕猴单膝触地,声线几近破碎,“三日前您驾莲台借走金箍棒,如今该物归原主了!没了它,如何护得师父周全?” 他死死盯着菩萨,眼底翻涌着惊怒与狐疑,“莫不是... 菩萨起了贪念?”
观音周身佛光如海啸迸发,玉净瓶中柳枝狂舞。她指尖轻弹,甘露化作万千金针:“大胆孽畜!竟敢污蔑本座?!” 金绳破空而出,如灵蛇缠上六耳猕猴,“随我上灵山,让佛祖断个是非!”
雷音寺内,如来盘坐九品莲台,眉间白毫流转祥瑞。推演七七西十九遍后,莲台金芒渐黯,佛祖面色凝重如霜:“能蒙蔽本座天机者,必有通天手段。” 他望向六耳猕猴,“且细细说来,那‘菩萨’借宝时,可曾显露异象?” 霎时,雷音寺钟鼓齐鸣,一场搅动三界的谜团,在漫天佛韵中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