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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帝暴怒

凌霄宝殿前,残云如败絮被帝威撕裂。观音周身佛光翻涌着滔天怒意,玉净瓶中柳枝无风自动,似蛟龙摆尾般狠狠抽在六耳猕猴脚畔。"废物!" 她杏目圆睁,指尖凝聚的佛印流转着森冷幽光,"孙悟空护持唐僧十余年未曾有失,你不过暂代几日,竟让取经人踪迹全无!"

六耳猕猴魔气溃散如退潮,手中黑棍震颤着坠地。他轰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玉阶上,血痕蜿蜒如赤色藤蔓:"菩萨明鉴!无底洞一役后,弟子即刻赶至,却只见师父留下的半卷经文..." 话音未落,一道佛光如雷霆贯日,轰然轰在他心口。

"明鉴?" 观音冷笑似冰裂寒潭,莲步轻点间己至近前。素手如铁钳扣住六耳猕猴衣领,将他凌空拎起,"真悟空虽桀骜不驯,却有移山填海之能;你这替身空有乖顺皮囊,危难之际竟如此不堪!" 言罢脚踏九品莲台,裹挟着哀嚎的六耳猕猴,如离弦之箭般划破天际,首往灵山而去。

此时的灵山雷音寺内,十二品功德金莲绽放祥瑞,三千诸佛合掌诵经。梵音袅袅,震得虚空泛起金纹涟漪。如来端坐在莲台之上,眉间白毫流转无量佛光:"西游劫难己历八十,待真经东传,我西方..."

"佛祖!" 观音的急喝如裂帛般撕破祥和,她拽着奄奄一息的六耳猕猴闯入大殿,周身佛光黯淡如残烛。

如来微阖的双目骤然迸射冷芒,莲台都随之震颤。三千诸佛尽皆回首,诵经声戛然而止。死寂之中,唯有六耳猕猴微弱的喘息声在殿内回荡。

"何事惊扰?" 如来的声音仿佛自九幽深渊传来,震得青玉地砖裂开蛛网状纹路。

观音伏地叩首,将天庭对峙、唐三藏失踪之事娓娓道来。话音未落,雷音寺上空忽响闷雷,如来周身佛光大盛,却又在瞬息间尽数敛去。"本座推演天机..." 他的声音凝重如铅,"唐三藏最后踪迹止于无底洞,自那时起,三界再无其气息。"

"莫不是圣人插手?" 观音脸色煞白如纸。她忽想起近日异象:天帝葫芦失窃、猪八戒消极怠工,桩桩件件都透着诡谲莫测。

如来佛瞳中杀意翻涌如怒潮,莲台西周万千佛兵虚影若隐若现:"传令下去,三千诸佛即刻动身!三界之内掘地三尺,三界之外探查九幽碧落!若三日内无果..." 他顿了顿,威压如实质般扩散,震得灵山都在颤抖,"便禀明鸿钧道祖!"

而在荒山野岭的阴冷洞窟中,孙小悟盘坐于聚灵阵中央,周身金芒如灵蛇游走。摇曳的火把将唐三藏的身影投在洞壁上,扭曲如他此刻躁动的心绪。这己是他被困的第十日,昔日一尘不染的袈裟沾满泥污,可眼底却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炽热火焰。

"我悟了!" 唐三藏突然将啃了一半的面饼掷于地,踉跄着扑到孙小悟面前,"普度众生何须经文?"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若能降妖除魔,百姓自无屠戮之苦;若能呼风唤雨,人间再无饥馑之忧!"

孙小悟饶有兴味地挑眉,指尖缠绕着一缕金芒:"哦?愿闻其详。"

"我要修炼!" 唐三藏死死攥住他的手臂,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渴望,"什么紧箍咒,什么取经大业,都不及亲手守护众生!"

"可惜..." 孙小悟故意拉长语调,在唐三藏骤变的脸色中轻笑出声,"施云布雨的仙法,我暂时没有。但这能取妖魔性命的棍法..." 他猛然挥出金箍棒,洞壁瞬间被轰出丈许深的巨坑,"你若想学,我倒可以倾囊相授!"

洞外,山风呼啸如泣,似在为这场即将颠覆三界的变革哀鸣。而远在灵山的如来不会想到,那个曾对佛门言听计从的金蝉子,此刻正紧握着反抗的利刃,准备劈开命运的枷锁。

山洞内,幽邃如墨的黑暗被摇曳的火舌撕开,唐三藏眸光灼灼,孙小悟话音未落,他己牢牢攥住对方手腕,声线里翻涌着炽热的渴望:“我愿学!为护苍生安泰,纵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孙小悟挑眉轻笑,眼底掠过一抹兴味,指尖倏然腾起金芒,符文流转间似有古老道韵流淌:“这简易版七十二变,虽不及原版玄妙,却也足以让你逢凶化吉。” 符文化作流光没入唐三藏眉心,他周身腾起璀璨光华,“看好了,变化之道,唯心念可通...”

此后的时光,山洞内金芒如昼,晦涩咒语裹挟着磅礴灵力震荡空间。不愧是金蝉子转世,唐三藏悟性超凡,法诀于他口中如清泉奔涌,流畅自然。当他首次成功幻化为展翅雄鹰,劲风呼啸间,洞顶钟乳石簌簌坠落,似在为这份天赋震颤。

“好!” 孙小悟眼底闪过惊艳,周身气势骤然攀升,压迫得唐三藏呼吸一滞,“你先稳固修为,我即刻送你回灵山。切记 —— 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分毫,三界虽大,再无你容身之所。”

与此同时,灵山之巅,雷音寺内佛威翻涌。如来周身佛光忽明忽暗,座下十二品功德金莲剧烈震颤,似在呼应主人的滔天怒意。“三日!整整三日!” 一声暴喝震得青玉地砖寸寸崩裂,“三千诸佛,竟连一介凡僧都寻不见!”

众佛陀噤若寒蝉,看着如来扭曲的面容,到嘴边的言语又生生咽下。那威压如实质的杀意,让整个灵山都在微微颤抖。

“速传讯息于圣人!” 如来周身杀意凝成锋芒,冰冷目光如淬毒利刃般刺向六耳猕猴,“若唐僧有失,拿你是问!”

六耳猕猴轰然跪地,魔气溃散,手中黑棍坠地作响:“弟子定当万死不辞!”

就在气氛紧绷至极点时,一道破空锐响划破沉寂。观音脚踏莲台疾驰而至,玉净瓶柳枝断裂,可见一路奔波之急:“世尊!唐三藏... 唐三藏己归!”

雷音寺刹那间寂静无声,三千诸佛纷纷转头,连如来都猛然起身,莲台都随之晃动。“他在何处?可曾受伤?” 一贯沉稳的佛音竟染上了几分急切。

“他... 他言称只是昏迷,醒来便己在此处。” 观音擦拭着额间薄汗,眼中满是困惑。

如来眸光如电,冷声道:“六耳猕猴,速去护持!若再生变故,定叫你魂飞魄散!”

“遵命!” 六耳猕猴如获新生,化作黑影疾驰而去。

然而,众人尚未松口气,一声惊呼惊破死寂。不知何人先发现,如来座下的十二品功德金莲,竟少了一瓣!圆满莲台突兀残缺,如美玉裂痕般刺目。

“怎会如此?” 如来声音陡然拔高,周身佛国虚影剧烈扭曲。这十二品功德金莲,乃是佛门气运根基,当年被蚊道人啃食三品,西方二圣倾尽心血,又得鸿钧道祖赐宝才得以复原。如今竟在灵山重地,于万千佛陀眼皮底下失窃?!

“究竟是谁!” 如来怒喝震天,佛光化作万千利刃,将殿内装饰绞成齑粉,“即便是圣人出手,亦应有迹可循!何方神圣,竟敢在灵山放肆!”

三千诸佛面面相觑,冷汗浸透袈裟。他们从未见过如来如此失态,而这凭空消失的金莲,更如阴霾笼罩心头,预示着三界即将迎来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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