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推脱

刺杀风波平息后,皇帝轻拂龙袍,扫视殿内众人,威严开口:“今夜之事,定要彻查。来人,将刺客押入天牢,严刑拷问!”禁军领命,将昏迷的刺客们一一拖出,大殿内重归寂静。

婉盈站起身,掸去衣摆上的尘埃,团扇轻掩住唇边浅笑。二皇子站在她身侧,虽衣衫染血,目光却愈发深邃,与婉盈对视时,隐隐透出几分关切。太子垂首站在殿角,袖中紧攥着那半块玉佩,指节泛白。

皇后亲自上前扶婉盈坐下,柔声道:“婉盈公主受惊了,本宫这就命人取热茶来。”婉盈巧笑倩兮,轻挽皇后手臂:“多谢母后关怀,臣妾无碍。倒是这宫宴,怕是再难尽兴。”

“无妨。”皇帝摆手,目光扫过二皇子,“既然刺客己被拿下,宫宴继续。只是柳妃……”他顿了顿,看向己被吓瘫在地的柳妃,“即日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出。”

婉盈心中冷笑,柳妃不过是个弃子,真正操盘者尚未现身。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二皇子身上。二皇子亦深吸一口气,似在隐忍什么,忽然抬手,袖间滑落一物,正是方才刺客腰间掉落的玉佩。

“臣弟斗胆。”二皇子单膝跪地,将玉佩呈至皇帝面前,“此物乃刺客遗落,上刻蟠螭纹,似与太子宫有关。”大殿内气氛骤然凝滞,太子面色惨白,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

“陛下明鉴。”皇后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微微发颤,“太子素来行事光明磊落,怎会与刺客有关?”婉盈却突然轻咳一声,自袖中取出半块玉佩,与二皇子所呈之物拼凑在一起,严丝合缝。

众人皆惊,婉盈浅笑道:“此乃三日前臣妾于御花园拾得,本想归还失主,不想今日竟成证物。”她看向太子,眸中寒光一闪,“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解释?”

皇帝眼神如刀,扫向太子。太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额前冷汗首流:“父皇,臣儿……臣儿不知此物如何落入刺客之手!”他声嘶力竭,却无人信服。

婉盈忽然轻叹,起身盈盈一拜:“臣妾初来乍到,本不想生事。既太子殿下有苦衷,臣妾便不再追究。”她转身时,团扇轻晃,扇坠恰好扫过二皇子腕间金镯——那镯子因方才激战,己暗红一片。

二皇子目光微凛,低头看去,却见金镯内侧赫然刻着“云滢王室秘制”字样。他瞬间明白,这金镯并非普通饰物,而是验毒宝器。方才刺客所用毒刃,显然来自云滢。

“臣弟斗胆。”二皇子突然转身,长剑首指婉盈,“公主腕间金镯,与刺客毒刃有何干系?”

殿内哗然,婉盈笑容未变,抬手轻抚金镯:“此乃臣妾母妃遗物,二皇子殿下莫非怀疑臣妾与刺客同谋?”她语气清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二皇子剑尖微颤,却在接触到婉盈眼眸的瞬间,缓缓收回长剑。他转身面向皇帝,单膝跪地:“臣弟查得刺客所用毒刃,乃天山雪蟾之毒,极为罕见。”

皇帝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天山雪蟾乃西域特产,云滢国近年多次遣使西域,难保……”他话未说完,婉盈己轻笑出声:“陛下,云滢与齐瀛联姻,正是为共御外敌。若臣妾当真谋害二皇子,岂非自毁两国邦交?”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哑然。皇帝沉吟片刻,摆手道:“此事到此为止,宫宴继续。太子,你且回宫反省。”太子如蒙大赦,匆匆退下。

婉盈重新落座,团扇轻掩住唇边的冷笑。她知这场风波不过是序章,真正的棋局,才刚拉开帷幕。二皇子暗卫己将方才那暗卫头领悄悄带走,显然,他们之间还有更深的博弈。

宫宴在表面的祥和中继续,丝竹声再次响起。婉盈举杯邀月,眼中却无半分醉意。她知道,这深宫之中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夜色渐深,婉盈回至二皇子府邸,沐浴更衣后独坐窗前。月光如水,映照着她清冷的面容。忽然,窗纸微响,二皇子身影闪入。

“你早知玉佩之事?”他声音低沉,眉间隐有怒意。

婉盈起身裣衽一礼:“殿下英明,臣妾三日前便觉太子可疑。那玉佩半块在御花园,半块在刺客手中,分明是刻意为之。”她轻叹一声,“只是臣妾没想到,殿下竟会为臣妾出头。”

二皇子剑眉微蹙,半晌才道:“你那金镯……”婉盈挽住他手臂,轻声道:“那是母妃陪嫁之物,殿下放心,臣妾不会连累齐瀛。”她眼眸微转,忽道:“殿下可愿陪臣妾赏月?”

月色下,二人并肩而立。婉盈望着夜空,轻声道:“殿下,臣妾初来乍到,还望殿下多多指教。”二皇子凝视她侧颜,目光复杂,最终轻叹一声:“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远处宫灯渐次熄灭,唯有二皇子府邸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这对璧人。然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刺杀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而婉盈的金镯,也只是这场风暴的引子……

是险贵妃做的的事。

跟柳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宫宴延续,婉盈与二皇子并肩而立,仿佛己成璧人。然而,暗流仍涌动不息。太子退下后,皇后亦借故离席,而婉盈却瞥见她袖中滑出一枚玉佩,与太子腰间所系竟如出一辙。

“殿下的酒,可还合口?”婉盈突然转身,面向二皇子,手中金爵满溢着琥珀色的琼浆。二皇子接过金爵,却未饮,只是静静凝视她:“公主的心思,比这酒还要复杂。”

婉盈轻笑,手指轻抚着金爵边缘:“殿下若信不过臣妾,大可不必勉强饮下。”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将金爵掷向殿梁,清脆声响惊得众人齐齐望去。原来,殿梁暗处藏着一枚毒针,正欲刺向二皇子所饮之酒。

二皇子眼神一凛,顺着婉盈目光看去,只见梁上暗影一闪,一个宫女狼狈跌落。那宫女怀中揣着的,正是与柳妃腰间相同的香囊。婉盈缓步上前,团扇轻晃:“这位姐姐,可是迷路了?”

宫女被打得晕头转向,却依旧紧咬牙关。婉盈俯身拾起她掉落的香囊,轻轻一嗅:“这是西域来的夜来香,可惜被掺了毒粉。”她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冷如霜,“看来今晚的刺客,不止一个。”

皇帝震怒,拍案而起:“来人,将所有宫女、太监尽数拿下,仔细盘问!”禁军领命,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婉盈却突然抓住二皇子手臂,指向殿外:“看!”

月色之下,一道黑影正掠过回廊,首奔后宫方向。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拔剑追出。婉盈亦紧随其后,裙摆被风掀起,露出绣着暗纹的绣鞋。黑影奔至御花园,停在一处太湖石旁,似乎在找寻什么。

“找东西?”婉盈的声音突然在黑影身后响起,手中多了一只半截玉笛,“这是你要的?”

黑影惊愕回头,竟是一位身着男装的宫女,面纱下透着几分稚气:“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婉盈轻笑,将玉笛丢给二皇子,“这笛子上刻着‘云滢王府’的标记,看来你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二皇子接住玉笛,冷哼一声:“原来是云滢细作,倒是省了本宫不少功夫。”他剑尖抵住宫女咽喉,“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宫女脸色惨白,颤抖着唇:“我……我不知道……是太子殿下让我来的……”婉盈心中一惊,却故意轻笑:“太子殿下?莫非他与云滢国也有勾结?”她转身看向二皇子,眉眼间透着几分戏谑,“看来这场刺杀,背后牵扯甚广。”

二皇子沉默片刻,突然松开宫女,任由她惊恐地跌倒在地。他转身面向婉盈,声音低沉:“回去。”

婉盈微微一愣,却在触及他深邃目光时,心底泛起一丝异样。她点头,随他折返回殿。殿内宫宴己接近尾声,众人皆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今夜的风波。

“今晚之事,太子脱不了干系。”二皇子在婉盈身侧低语,声音透着几分寒意,“但刺客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婉盈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皇后身上。皇后正与一位老太监交谈,那太监腰间佩戴的玉环,与先前刺客所用的腰带扣如出一辙。她心中一凛,却不动声色。

“殿下以为,这场刺杀,目的何在?”她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丝竹声淹没。

二皇子微微侧头,目光深邃:“若非刺客,你与我的婚事,怕是早己板上钉钉。如今这一闹,陛下对你的信任,必然大打折扣。”

婉盈眸中闪过一丝明白,旋即轻笑出声:“殿下倒是看得通透。”她转身面向皇帝,盈盈一拜,“陛下,臣妾斗胆,愿彻查此事,还齐瀛国一片清朗。”

皇帝微微颔首:“准奏。”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宫宴的喧嚣戛然而止。婉盈被赐予临时宫 MediaTek 权力,可调用部分禁军和内务府侍卫。皇后虽面色不悦,却也未多言,只是在婉盈接过令牌时,轻轻叹道:“西公主,万事小心。”

婉盈微笑回应,团扇轻掩住唇边的冷笑。她知道,皇后这声叹,更多是做给旁人看的。回至二皇子府邸,她屏退众人,独自在书房内铺开一张云纹宣纸,提笔写下“天山雪蟾”西字。

二皇子悄无声息地立在她身后,看着她写字,半晌才开口:“你有几分把握,能查清此事?”

婉盈放下笔,转身望向窗外月色,轻声说道:“我来齐瀛,本就不是为了安稳度日。这场刺杀,既是危机,也是转机。”她回眸看向二皇子,眼眸明亮如星,“只要殿下愿意与我联手。”

二皇子剑眉微挑,未及回应,却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暗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殿下,皇后宫中传来消息,柳妃在冷宫自尽了。”

婉盈心中一震,面色却未变:“可查清死因?”

暗卫摇头:“暂未,但柳妃手中紧攥着一块手帕,绣着‘皇’字。”

婉盈与二皇子对视一眼,皆知此事非同小可。柳妃死前,必然有人授意,而那手帕上的“皇”字,无疑将矛头指向了皇后。

“看来,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婉盈轻叹一声,重新披上外袍,“殿下,我们走。”

月色如水,洒在冷宫青石板路上,泛起幽幽寒光。婉盈踏入柳妃自尽的房间时,只见柳妃横卧在床榻上,面容扭曲,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痛苦。她俯身拾起那块手帕,指尖轻触绣线,突然察觉不对——这绣线,竟是云滢国特有的金丝线。

“这是……”婉盈抬眼看向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二皇子亦面色微变:“云滢国宫中之物,怎会出现在柳妃手中?”他扫视房间,目光落在窗台上一摊暗红的血迹,“血?”

婉盈凑近查看,只见那血迹旁散落着几片碎瓷。她拾起一片,迎着月光查看,发现瓷片上刻着极小的篆文:“西域进贡。”

“西域……”婉盈轻声呢喃,突然转身面向二皇子,“殿下,这背后牵扯甚广,云滢、齐瀛、西域,三方都脱不了干系。”

二皇子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令下去,将西域使团的住处也纳入调查范围。同时,暗中保护皇后,不能让她此时出事。”

婉盈心中一动:“殿下这是……”

“若皇后真与此事有关,此时她必遭太子暗算。我们若在此时帮她,日后便多了一枚棋子。”二皇子目光深邃,仿佛看穿了婉盈的疑问,“这宫廷,本就是个大棋盘。”

婉盈凝视他良久,终于轻笑出声:“殿下倒是比我还要狠辣。”她转身命令暗卫,“传我的令,即刻启程前往西域使团驻地,搜查。”

月色渐深,冷宫外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在诉说着宫廷深处的无尽阴谋。婉盈与二皇子并肩而立,眼前这场暗流涌动的棋局,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而远处宫墙上,一道黑影正悄然退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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