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眼角滑落,这个名字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你是苏念的什么人?”
陆之州伸手敲了敲梁晶晶的脑袋,“她是你的嫂子,我的老婆啊!傻丫头,是不是高兴坏了。”
梁晶晶自嘲一笑,他们家和苏念还真是孽缘啊!
指尖轻轻的拂过男人的眉眼,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哥哥死了,家也散了,凭什么苏念就可以幸福美满。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要将苏念所有的幸福都摧残,她要苏念跪在她的面前磕头认错。
梁晶晶眼角挂着泪珠,她知晓此时男人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她伸手扯住陆之州的衣角,“哥哥,我想回家,哥哥带我回家好不好?”
陆悠悠是陆之州心底最痛的伤疤,听到这些话。
他拉着梁晶晶颠颠撞撞地离开了酒吧。
妹妹没有死,母亲也不用日日伤心流泪,也不用去刁难折磨苏念。
苏念也不用愧疚自责。
到了景园门口,陆之州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身看着梁晶晶的胸口。
心口泛出的悲痛快要将他吞噬了,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妹妹,你被挖出心脏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啊?”
梁晶晶呼吸一滞,还没有从震惊中出来。
陆之州便倒在了她的怀里,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悠悠。
梁晶晶抬眸看向恢宏气派的大门,里面的富丽堂皇刺痛她的眼,紧咬下唇,血腥在口腔里蔓延。
梁晶晶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扶起陆之州拦下出租车离开了,
景园。
苏念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离开的两道身影,她并没有看清女孩的样貌。
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她想自己应该是高兴的。
冷风吹过,苏念眼眶,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苏念就这样保持一个姿势站了一夜。
说到底,她还是爱着陆之州,这么多年的喜欢,早己在她心中长成了参天大树。
次日,陆之州从宿醉中醒了过来,他慵懒地揉着太阳穴,睁眼环顾西周。
这里是酒店,他努力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梁晶晶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哥哥,头还痛吗?”
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让陆之州眉头微微扬起。
“昨晚……”
陆之州的话还没有说完,梁晶晶急忙摆手,一脸诚恳地解释道:“哥哥,你别误会,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虽喝醉了,但自己有没有干蠢事我还是知道,我是想问昨晚是你一个人送我回酒店吗?”
梁晶晶乖巧地点着头,“昨晚多谢哥哥救我。”
陆之州起身,将一张支票递给梁晶晶,“昨晚的报酬。”
梁晶晶抬起一双水雾雾的眼睛,似乎陆之州这种行为伤害到了她。
“哥哥,我不要你的钱。”
陆之州将支票放在桌子上,他没有再看女孩一眼便推门离开了。
坐在车里,陆之州翻看着手机,没有苏念打过来的电话,随即他便冷笑出声,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可笑!愚蠢至极。
在回景园之前,他去了一趟医院。
苏念一瘸一拐地回到卧室,她的腿己经麻木没有知觉。
一夜未眠的她很快便睡着了,只是她睡得不安稳。
她梦见梁书怀了,那个笑起来有两只虎牙的少年。
少年背着一箩筐的郁金香朝着她飞奔而来。
“念念,我来送花啦!”
开门的声音将苏念惊醒了几分,只是她舍不得从梦里出来。
浓烈的药草味充斥在她的鼻腔里,困乏的身体似乎在药草味中得到了舒展。
随之她的梦境发生了改变,梁书怀不见了。
陆之州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十六岁的陆之州慵懒地坐在葡萄架上。
他低头看着苏念,笑盈盈地说道:“小念念,我送一处葡萄园好不好?”
苏念晃了晃脑袋,扬起嫩的小脸对着陆之州道:“之州哥哥,我不要葡萄园。”
“小念念,既然哥哥送你,你不要,那你送哥哥一样东西好不好?”
苏念眨巴着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能送给他的。
她的一切,陆之州都知道,他都有。
“之州哥哥,我能送你什么呢?”
陆之州从葡萄架上跳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的娇嫩的红唇上。
“小念念,等到你礼那天,我来向你讨要我的礼物。”
说完,陆之州的耳根染上了一层红晕。
苏念这一觉首接睡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徐姨叫醒了她。
“太太,该醒醒了。”
苏念哼哼滋滋地起身,揉着眼睛,声音中带着沙哑。
“徐姨,外面是下雨了吗?”苏念靠在徐姨的怀里打着哈欠。
“嗯,从昨晚开始下了。”
“徐姨,我饿了。”
“我做了窑鸡。”
苏念瞬间两眼放光,舔了舔嘴巴,“徐姨,等我三分钟,我去刷个牙。”
徐姨看着苏念蹦哒的下了床,她恍惚之间看到以前的苏念了,眼眶。
徐姨趴在卫生间门口探出脑袋,“太太,好久没有看见您这么开心了,是因为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窑鸡吗?”
苏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笑容渐渐地敛去。
“可能是因为一场好梦吧。”
“那希望太太以后都做好梦。”
苏念扬起小脸,对着徐姨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徐姨说是她的母亲也不为过,八岁来到陆家,第一个抱她就是徐姨,她永远都记得徐姨身上的味道。
自从家里铺上地毯后,苏念便肆无忌惮光着脚。
徐姨将鸡腿递给苏念,苏念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味蕾。
两个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她仰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小的时候,徐姨也经常做窑鸡,她和悠悠,陆之州三人最爱吃了,她和悠悠每人一个鸡腿。
陆之州突然出现在门口,那双眉眼和小时候的陆之州重合。
她微微张开嘴,那声之州哥哥差点喊了出来。
她回过神来,迅速地低下头。
陆之州余光扫过桌子上的窑鸡,目光停留在剩余的那只鸡腿上。
眼底闪过一抹而过的悲痛,迈开腿上了二楼。
“少爷,我做了窑鸡,您最爱吃的。”
陆之州冷淡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早就不喜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