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偷到也没关系,钱袋子总归是放在了对方的竹篓。
一会来个人赃俱获,谁来了也没用。
“你他娘的走路不带眼啊!”瘦猴嘴上骂骂咧咧道。
纪长远听到对方的话语眉头一皱。
不过…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开心,没有留意前方有人,才撞到的,就没有跟他计较。
“抱歉,方才一时没有注意。”
“算老子倒霉。”
瘦猴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衣服。
纪长远转身就要跟占涛离去。
瘦猴一副慌张的样子,上下摸了摸,“我的钱呢?我的钱去哪儿呢?那可是我给娘治病的救命钱啊!”
他说的话声音不小不大,却刚刚被附近几个人听到。
这时他好像醒悟过来,一指纪长远,大声喊:“小偷,快来人,抓小偷啊,就是他…偷了我娘的救命钱。”
附近的人听到“小偷”两个字,第一时间就是查看自己身上的银钱。
纪长远也不例外。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银钱在空间当中。
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这尼玛,指的是自己,他是在说我是小偷?”
在场之人知道自己的钱没被偷,纷纷朝他所站的位置看过来。
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两个青衣差役刚好巡查到此。
其中一个年轻差役,马上拔出佩刀,指着纪长远,厉声喝道:“举起你的双手,不许动。”
众人见形势如此,纷纷远离了纪长远,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看起热闹来。
纪长远作为一个诚实可靠小郎君,一脸懵逼。
他只能按照差役的意思,缓缓举起双手。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用意念扫视了一遍自己物品。
“这,这,这,这是想要栽赃陷害吗?”当他在背篓中找到一个钱袋子,心里马上浮现这样的想法。
他不傻,莫名其妙的撞了一个人,马上就有差役拦住他,说他是小偷。
这也太过蹊跷了。
纪长远意念一动,将钱袋子收入了空间。
于此同时,影帝再次附身。
他开始大声哭喊起来,“来人啊!快来抓小偷啊!天杀的小偷,把我卖野猪钱都给偷完了。
那可是我们一家的口粮钱,这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纪长远没有去自证。
作为一个现代人,看了无数小视频的他知道。
一旦进入自证的陷阱,将变得极其被动。
他要把自己变成受害者。
这回轮到瘦猴懵逼了。
他可没有偷到对方的东西。
纪长远很快被两个青衣差役制住。
两个差役第一时间对纪长远进行了全身搜查。
结果自然是没有在他身上搜出一文钱。
年轻差役不死心,又多搜了一遍。
最后怕他把钱财转移,把与纪长远同行的占涛也搜查了一番。
最后只从占涛身上搜出几十文。
这些钱还有林掌柜作证,是占涛卖肉所得。
瘦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就是他偷了银钱。”
他发了疯一般冲向纪长远的背篓,仔仔细细的翻查了五六遍。
纪长远也一首在哭诉。
“我怀疑是他把我赢钱给偷走了,我从林记肉肆出来后,只跟他有过身体接触。
我要求对他进行搜身。”
对于纪长远的要求,那个年轻的差役却没有动,他怀疑是银钱还在瘦猴身上。
纪长远察觉到了对方的迟疑。
中年差役看了同伴一眼,主动上去搜查瘦猴。
景朝大部分差役是不能独自执法的,需要有同伴随行。
两人起到相互监督,相互制约的作用。
当然,很多时候是老人带新人。
不管如何,一起执法的两人,如果一人出现问题,另一人有连坐责任。
中年差役在瘦猴身上搜出来一个钱袋子。
纪长远大声喊:“那是我的,那是我的,该死的小偷,连我们一家老小的口粮钱都要偷。”
瘦猴神色紧张,“我不知道这是谁放过来的,不是我拿的,不是我。”
好嘛!
这是不打自招了。
中年差役问纪长远:“你如何证明这是你的银钱?”
“我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你呢?这钱袋子是在你身上搜到的,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吗?”
瘦猴哪里知道有多少钱,此时只能一个劲喊冤枉。
纪长远道:“这个钱袋子原本是有三千八百六十一文钱,后来我买番椒用了五文。
那应当是……应当是……”
纪长远装模作样的算了算。
有人得意洋洋的给了他答案,“是三千八百五十六文。”
“对,就是三千八百五十六文,林掌柜可以为我作证,这是我买野猪肉所得。”
人群中的林掌柜连忙点头,“确实如此。”
此时有人认出了瘦猴。
“那不是瘦猴吗?他就是一个终日无所事事的行窃惯犯。”
好嘛,这一下就把瘦猴小偷的身份坐实了。
在这个年代名声非常重要。
你是一个行窃惯犯,在别人眼中,你一辈子可能都是个小偷。
试想宋江一个没有什么特别强能力之人,凭什么能坐上头把交椅。
不就是凭借自己仗义疏财,讲义气的名声。
人赃俱获,还被这么多人看到。
毫无意外,瘦猴被差役逮捕回县衙。
纪长远同样被带了回去。
在县衙,文书写了条子,叙述完原由。
等他签字画押之后,才能领回银钱离开。
一番折腾下来,原本就不充裕的时间,变得更少。
他抓紧时间去药铺。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对于敢陷害自己的人,纪长远不打算放过。
他的空间中,悄然无声的飞出两只小蜜蜂。
一只盯着那个年轻的差役,一只监视着那个小偷。
占涛走出衙门,感叹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县衙。
长远叔,你说那个小偷怎么那么傻,偷了东西还大声喊。”
“可能脑子被驴踢了吧!”
两人边走边聊。
跟着他们的田正兴,听到两人聊天话语,差点没气死过去。
“真该死啊!”
一计不成,他又心生一计。
软的不行,那我就来硬的。
这年头回乡的路遇到个山匪、路霸再正常不过了。
田兴同样是十里桥村之人,对于回乡的路,再熟悉不过。
纪长远和占涛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到长春堂。
纪长远先问了胖掌柜一些药材价格,才问他收购价格。
胖掌柜神情高傲,“小兄弟你是要卖药,还是要买药。”
他看向纪长远的背篓,里面好似是有些类似于草药之类的东西。
“你要是卖草药,就拿出来看一下。
额……你可能不懂,同一种药材价格,也是有高有低。”
“能具体说说看吗?”
“把药材拿出来了,我才能跟你说,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胖掌柜笑嘻嘻道。
长春堂可是平海城最大的药铺,他可没闲工夫跟纪长远闲聊。
而且一个乡下来的毛头小子,他不认为对方懂很多草药。
应该就是学着药农,捡些常见的过来卖。
这些草药往往价格并不高。
在药铺坐堂多年,像纪长远这样的,他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