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怎么可能......"
孙蓉的声音被海浪声淹没，我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海面下那团蠕动的阴影正在吞噬月光。数以百计的触手上布满眼球，每只都折射出诡异的绿光，比东京塔还要巨大的身躯搅动着洋流，掀起三十米高的海啸。
"快走！"我将孙蓉推向高处，陵鱼的虚影在海面凝聚成百米高的水墙。相柳的九个头颅同时喷吐火焰，却在接触到克苏鲁皮肤时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没用的......"孙蓉的笔记本电脑在强光下自动关机，"它在吸收所有能量......"
克苏鲁的巨口突然张开，无数发光的孢子喷向天空。被孢子触碰的云层瞬间变成紫色，酸雨开始腐蚀地面。我指挥血煞螳螂用翅膀护住孙蓉，它的甲壳在酸雨中发出滋滋声响。
"穆扬！"熟悉的声音从废墟传来。胡丽晶穿着沾满泥污的战斗服跑来，她手中握着柄染血的武士刀，"我......我来帮你......"
"你以为现在来帮忙就能赎罪？"孙蓉冷笑，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三年前你举报我父亲贪污的证据，是不是还在你的加密硬盘里面？"
胡丽晶的脸瞬间煞白。克苏鲁的触手突然扫来，我本能地将孙蓉扑倒在地。血煞螳螂的锯齿前肢斩断触手，黑色的血液溅在胡丽晶脚边，腐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
"小心！"我抓住胡丽晶的手腕，却被她反手扣住脉门。她袖中滑出的注射器闪着寒光，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液体——正是晶少之前使用的变异药剂。
"对不起......"胡丽晶含泪按下活塞，"他们说只要注射这个，就能让我召唤克苏鲁......"
孙蓉突然甩出张符咒，胡丽晶的身体瞬间被藤蔓捆住。我这才发现，孙蓉的另一只手正握着从胡丽晶口袋里偷出的U盘："想威胁我？先看看这个。"
U盘投影出段视频，画面里晶少将装满现金的箱子推进胡丽晶的后备箱。日期显示正是三天前——我被分手的那天。
"你......"胡丽晶的眼泪砸在地面，"原来你早就知道......"
"闭嘴！"孙蓉将U盘掰成两半，"现在最重要的是......"
她的话被惊天动地的龙吟打断。三道金色光柱从云层中射下，中国龙组的九位长老踏着飞剑破空而来。为首的白发老者抛出枚青铜鼎，鼎身上的饕餮纹突然活了过来，开始吞噬克苏鲁的孢子。
"小子，带着你的召唤兽去东边！"老者掷出柄燃烧的长剑，"那里有它的弱点！"
我点头会意，咬破舌尖启动终极契约。陵鱼的虚影开始剧烈震动，七彩鳞片层层剥落，露出底下金灿灿的龙鳞。她的鱼尾分裂成两条修长的腿，发梢燃起蓝色火焰——这就是传说中的沧海龙女形态！
相柳的九个头颅同时裂开，从中长出第十颗完全由火焰构成的头颅。它仰天发出的嘶吼不再是野兽的咆哮，而是类似龙吟的声波，所过之处海水瞬间蒸发。
"动手！"我一声令下。陵鱼挥动沧海龙女的龙鳞鞭，将克苏鲁的触手抽得支离破碎。相柳的十道火焰柱同时击中它的巨眼，绿血如瀑布般倾泻入海。
克苏鲁发出垂死的哀嚎，整个东京湾开始下沉。孙蓉急忙启动随身携带的空间稳定器，我们脚下的废墟被包裹在淡蓝色的光罩里。中国龙组的长老们联手布下结界，将整个海域封印在异空间。
"成功了......"孙蓉瘫坐在地，却突然指着天空惊呼，"快看！"
原本被污染的云层中浮现出巨大的星图，相柳的第十颗头颅正在吸收克苏鲁残留的能量。它的火焰逐渐变成彩虹色，每道火焰都对应着不同的星座。
"这是......周天星斗大阵？"白发老者震惊地看着相柳，"没想到传说中的祖巫后裔真的存在......"
"穆扬，你做到了！"孙蓉扑进我怀里，却突然僵住。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胡丽晶不知何时挣脱了藤蔓，正握着注射器对准我的后颈。
"不要！"孙蓉的尖叫被克苏鲁最后的爆炸吞没。我本能地转身，注射器在我眼前炸开，金色液体溅在相柳的火焰上，瞬间蒸发成七彩烟雾。
胡丽晶绝望地跪在地上，突然被吸入克苏鲁残留的异空间裂缝。孙蓉想去拉她，却被我拦住："她选择了自己的路。"
战斗结束时，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孙蓉的父亲带着联邦舰队赶来，看到相柳的第十颗头颅时，他的表情比看到克苏鲁还要震惊："这是......传说中的烛龙？"
"烛龙？"我皱眉，"相柳不是九头凶神吗？"
"相柳本就是烛龙的后裔。"白发老者解释道，"当它吸收足够的星辰之力，就会觉醒为真正的烛龙，掌控昼夜交替。"
孙蓉突然指向海面，那里漂浮着胡丽晶的武士刀，刀柄上缠着条熟悉的樱花手帕。我默默捡起手帕，上面绣着的"晶"字己经被海水泡得模糊不清。
"该回去了。"孙蓉轻轻拉住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们踩着晨光走向机场，相柳和陵鱼的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孙蓉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个精美的盒子："生日快乐。"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二十岁生日。打开盒子，里面是块刻着相柳纹章的怀表，表盖内侧贴着张照片——正是三天前孙蓉在图书馆帮我捡书时偷拍的。
"喜欢吗？"她红着脸问。
"喜欢。"我把怀表贴在胸口，感受着里面跳动的机械声，"不过更让我开心的是......"
"是什么？"
"你终于承认是偷拍了。"
“你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