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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深夜的“潜入者”与掉落的发丝

林晚星在资料室“一战成名”,虽然依旧有人背后嚼舌根,但明面上的刁难少了许多。孙大姐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甚至开始让她帮忙整理一些简单的技术资料摘要。记功的消息传开,连带着三个孩子在厂区小学里受到的嘲笑也少了一些。安安甚至得意地跟小伙伴炫耀:“看吧!我娘厉害着呢!”

然而,表面的平静下,暗流依然汹涌。王胖子那边一首没动静,但林晚星总觉得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陆砚川自从资料室事件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仿佛彻底遗忘了她这个“需要调查”的对象。专家楼里,她们娘西个的日子过得平静温暖,但林晚星心里那根弦却始终紧绷着。

这天晚上,哄睡了三个孩子(宁宁身体好了很多,睡得很安稳),林晚星自己却有些失眠。她披着衣服走到客厅,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小院里,思绪纷乱。陆砚川的沉默、维护、还有抽屉里的小飞机…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他到底信不信孩子是他的?他拿走宁宁的头发,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查了,结果呢?为什么毫无动静?

就在她心烦意乱时,耳朵里似乎捕捉到院子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异响。

像是…鞋底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专家楼保卫森严,按理说不该有人能轻易潜入…难道是王胖子贼心不死?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瞬间警惕起来,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借着窗帘缝隙朝外看去。

月光如水,小院里树影婆娑。一个高大挺拔、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正站在她们卧室的窗外!那人微微低着头,似乎在透过窗帘的缝隙,专注地凝视着屋内。

虽然看不清脸,但那熟悉的身形轮廓,那即使在夜色中也无法掩盖的冷峻气场…不是陆砚川是谁?!

林晚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来干什么?!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站在她孩子窗外?!

只见陆砚川静静地站在窗外,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窗帘,专注地落在屋内熟睡的孩子身上。林晚星甚至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焦点…似乎更多地停留在安安和宁宁的小脸上?他在看什么?确认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砚川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林晚星腿都站麻了。就在她以为他会一首这样站下去时,陆砚川终于有了动作。

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窗户一些,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他的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显示出极好的身手和控制力。

就在这时,卧室里,睡在最外侧的安安似乎梦到了什么,翻了个身,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

一缕细软的、微微打着卷的深棕色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从枕头上滑落,悄无声息地飘落在窗台内侧,靠近窗框缝隙的地方。在清冷的月光下,那缕发丝泛着微弱的光泽。

窗外的陆砚川,目光瞬间锁定了那缕掉落的头发。他的身体似乎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

林晚星的心跳骤然停止!他要干什么?!

只见陆砚川的目光在那缕头发上停留了几秒,又缓缓抬起,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内熟睡的孩子(尤其是安安),眼神深邃复杂,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林晚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动作。

他极其谨慎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缓缓伸出手指。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精准地探入窗框那道微小的缝隙,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生怕惊扰了窗内的孩子。

他的指尖,极其轻巧地拈起了那缕属于安安的、掉落在窗台上的头发。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却又无比清晰。拈起发丝后,他迅速收回了手,将那缕头发紧紧攥在掌心。

做完这一切,陆砚川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眼神中似乎有某种东西沉淀了下去。他没有再停留,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转身,高大的身影迅速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晚星僵立在窗边,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手脚冰凉。

他…他拿走了安安的头发!

在深夜里,像个潜入者一样,站在孩子窗外凝视良久,然后…取走了安安掉落的头发!

他到底要干什么?

第一次是宁宁的头发,这次是安安的!

他果然在查!而且是用这种隐秘的方式!

他查到了吗?结果是什么?

他今晚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像是…像是确认了什么,又像是在挣扎什么?

林晚星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台,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男人指尖冰冷的触感。她知道,陆砚川的沉默,绝不是放弃。这场无声的“调查”,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入和…诡异。

夜,更深了。专家楼温暖如春,但林晚星的心,却如同坠入了冰窖。陆砚川…你手里攥着两个孩子的头发,下一步,你究竟想做什么?这看似平静的日子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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