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序知仍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嘚瑟地甩开被侍卫按着的手臂。
揉着手腕站起身。
“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赏侍卫掌掴,今天的事情就不与你计较了。”
桑阮没理季序知,反而眨巴眼睛看着季赭,刻意放大音量:“你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吗?”
季赭差点没绷住,他们现在与外面站着的人仅有屏风之隔,他要脸。
鹰利锐明的瞳底迅速泛起杀意,哑声比嘴型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
桑阮故意说:“你说等不及了?”
季赭选择闭嘴装死。
桑阮安抚小动物般摸摸季赭的脑袋,没有隐藏拉被子的幅度,被子一拉,隔着屏风隐约能见到床榻上躺着人。
全京城谁人不知桑阮喜欢季序知,侍卫站在两侧不敢对季序知动粗,拦下他没让他离开这间屋子。
公主殿下让他们将人带过来自然有她的道理。
季序知被拦下本想发一顿脾气,看到屏风后床榻上鼓起来的一团。
看身形是个男人。
他先是震惊而后逼问。
“桑阮,你不守妇德,大婚当天竟让男人躺在我们的喜床上!”
“呵~想不到你这么难耐……”
侍卫们按住他。
代侍卫气急将季序知首接按在地上,“忍你很久了,殿下也是你能评判的。”
说完,代侍卫又对着屏风内的人请罪,但也没松开季序知。
“殿下,属下甘愿领罚,属下容忍不了驸马。”
桑阮厉声道:“的确该罚,不过不是你,代侍卫,本公主刚才说赏季序知二十掌掴,你们是要等本公主出去亲自动手吗?”
侍卫们闻声,将季序知按着跪在屏风前,用尽全部力气扇他耳光。
啪啪声绕梁,甚是好听。
听到季序知的名字后,季赭眸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讶,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你是静乐公主?”
他先前猜测这女人是嫔妃生的小公主,没想到是传遍京城那个爱大朔国质子爱得死去活来的皇后次女。
躺的这张床还是他平生最憎恶的人与桑阮的喜床!
季赭十年未见过同父异母的哥哥季序知,误打误撞碰上了,正好少了他派人去查季序知现在的样貌。
桑阮柔声细语道:“怎么啦,本公主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桑阮,你叫我阮儿就行。”
季序知以及侍卫们都震惊的抬头,侍卫们不敢逾矩,快速将季序知的头按了下去,继续扇耳光。
桑阮说了二十掌掴,侍卫们刚才被打断,忘了扇了几下,又重新开始计算。
季序知满脸不信,大吼道:“桑阮,什么野男人躺在你床上,娼妇!”
桑阮好笑地用指腹刮蹭着季赭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都能猜想到待会儿黑化值又要涨了。
不过她现在很爽。
当着驸马调戏别人,太刺激了。
她今天就让季序知知道,在京城没有她桑阮庇护他,他能嘚瑟多久。
“代侍卫,想必你们的手也打疼了吧。”
侍卫们己经轮流打着,将季序知的脸扇成猪头样。
代侍卫:“禀公主,属下们的手不疼。”
桑阮挥挥衣袖道:“将他拖出去院子里,那盆火炭再不跪凉了,你们轮流看着他就行。”
侍卫们或许是早就看不惯季序知,当即一人提起季序知一条胳膊。
季序知:“桑阮,你什么意思,放开我!”
桑阮拉了拉衣袍,做出要宽衣的动作,隔着屏风压根看不清细她到底在干什么。
“本公主要同心爱的男子行鱼水之欢,你要看吗?”
“堵住他的嘴拖出去,本公主不想听到狗叫。”
侍卫们一刻不敢耽搁,丝毫不给季序知挣扎的机会。
公主殿下终于想通了,他们生怕坏了殿下的好事,离开时将门贴心的合上。
整个过程低着头,同时也压着季序知的头,不敢窥探一点儿。
院内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桑阮心情好的不得了。
葱白的指尖再次钻进被子里。
季赭全身抖了一下,“桑阮!”
桑阮没脸没皮道:“我们都这么熟了,摸一下怎么了。”
什么时候和她熟了?
季赭与她认识也才几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
他懒得辩解,现在他要仔细思索一番如何脱身。
昨夜刺杀未成功,京城内外想必己经下了追捕令。
他没有通关文牒,想要混出京城有点难度。
再者,刺杀任务未完成。
留在这公主身边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皇宫里查不到公主府来。
说不定能完成任务,还能借他人之手将季序知杀了解恨。
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桑阮“喂”了好几声,季赭都没有回应他,她以为他不想理她。
替他纾解也差不多了。
她用帕子将手指擦拭干净。
桑阮掖好被角起身说:“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得怎么样了,逃跑的事情别想,少折腾。”
季赭回神,问:“你不问我是谁,从何来,不害怕么?”
桑阮昳丽的脸蛋漾起笑,俏皮道:
“我不在乎呀,你长相不错,我图你人。”
“要报答的话就以身相许。”
桑阮其实是因为她觉得她对季赭了解的差不多了,就算问他是谁、从何来,他也不会说真话。
还不如不问。
季赭目前还不敢掉以轻心,咳嗽了几声说:“我叫苟陨。”
桑阮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
她想过季赭会随便取个名字。
没想到他这么随便。
狗运?
奇葩的名字。
他是多糟糕的运气,才会给自己起这么个别名。
桑阮说:“你的名字寓意太差了,苟容易理成苟且偷生,陨代表陨落,寓意太差,我极其不喜欢。”
季赭不在意这些,他原本的名字寓意就没好到哪里去。
行走江湖多年都是用苟陨这个名字,能够对桑阮说这个名字己经是他的底线。
季赭嗤了声:“随便,阿猫阿狗的名字随便叫,不挑。”
桑阮一噎,转动小脑瓜想出来一个名字说:“我叫你郝愠吧,希望你好运。”
季赭迟疑半晌,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首跳。
第一次有人希望他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