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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来自同事的“敬畏”

在从“不可食者俱乐部”的后台密室出来,并婉拒了那位神秘的“调味师”那充满了诱惑的“橄榄枝”之后,马道临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他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枚由纯粹概念构成的,入手冰凉的“餐叉”徽章。他知道,这枚小小的徽章,代表着一个全宇宙最顶级的,最不好惹的地下组织的“友谊”。这,是一张极其强大的,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底牌。

但同时,“调味师”最后那番关于“委员会”与“同化”的警告,也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对即将要正式开始的“体制内”生活,产生了更深的警惕与忌惮。

当他们这群“插班生”,在俱乐部众大佬那充满了“敬畏” “好奇”与一丝丝“生理性不适”的复杂目光的“注目礼”中,有些狼狈地逃回到那艘画风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肠道和谐号”上时,整个飞船的气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飞船立刻起航,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充满了“疯子”与“危险”的是非之地。

船舱内,一片死寂。

之前那位脸上始终挂着职业化微笑,言谈举止间都带着一丝“官方”优越感的委员会信使,此刻,再也不敢用之前那种看待“乡下土包子”的眼神,去看待马道临和他的团队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困惑,以及一种……恨不得离他们八百米远的,深深的敬而远之。他现在看马道临,就像看着一个随时可能会引爆的,其爆炸原理完全无法被科学所解释的“概念核弹”。他甚至不敢主动上前搭话,生怕马道临会突然问他“你觉得我这坨耳屎味道怎么样”之类的恐怖问题。

而“精准切割学派”的那些修士们,则彻底地,失去了他们之前那种属于“技术精英”的骄傲与优越感。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沉默寡言,看到马道临一行人从走廊经过时,都会下意识地,贴着墙壁,迅速地绕道走。

他们看马道临的眼神,就像一个毕生钻研“微积分”的数学家,突然遇到了一个能用“1+1=3”来证明宇宙真理,并且还成功了的“民科大神”。那种世界观被彻底粉碎,专业信仰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冲击感,让他们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过来。

他们,是真的怕了。他们怕马道临会突然拿出他的“通天搋”,然后对着他们,进行一次“逻辑层面”的“疏通”,让他们也体验一下那位“概念生命体”考官当场“蓝屏”的

就在这种诡异而又安静的氛围中,飞船平稳地航行着。

马道临回到自己的宿舍,将那枚珍贵的“餐叉”徽章收好。他坐在他那心爱的智能马桶上,正准备好好地放松一下,回味一下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考核”时,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不轻不重,充满了某种规律和克制。

马道临有些疑惑,他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身影。

来者,正是“精准切割学派”的首席顾问——刀无痕。

他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色制服,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般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

但是,马道临却敏锐地,从他那双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之前从未有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那里,少了一丝居高临下的轻蔑,多了一丝平等的审视,甚至……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未知领域的“敬畏”。

“有事吗?刀道友?”马道临客气地问道。

刀无痕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许久,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进行一场剧烈的内心挣扎。最终,他才用他那依旧冰冷,但却少了一丝敌意的语气,缓缓地开口了。

“我……想了很久。”

他开门见山,第一次,用一种平等的,近乎于“学术探讨”的姿态,与马道临进行交流。

“我一首认为,宇宙的法则是精密,有序,可以被计算,可以被分割的。任何的‘混乱’与‘无序’,都只是因为我们尚未找到其背后的‘规律’而己。我的‘道’,就是追求这种极致的‘秩序’与‘精准’。”

“但是……”他看着马道临,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你的‘道’……你的那种力量,完全地,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它混乱,粗鄙,不合逻辑,充满了各种矛盾和让人不适的东西。但是……它却又真实有效。它能用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去解决那些用‘道理’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

他似乎想起了马道临那惊天动地的“宇宙级拉稀”的壮举,他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承认,”他用一种极其艰难,但又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在‘处理概念性问题’,以及‘用混乱对抗混乱’这个领域,你的‘马桶搋’,可能……真的比我的‘手术刀’,更管用。”

说出这句话,对于一个像刀无痕这样,对自己所走的“道”,有着近乎于偏执的骄傲的天才来说,无异于当众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也承认了对方的强大。

他最后,看着马道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的语气说道:“我,依然不认同你的行事风格。我认为,你的那种方式,充满了太多不可控的风险,就像一个不按手术流程胡乱开刀的‘野医生’。”

“但是,从今天起,我会给予你……以及你那充满了‘味道’的‘道’,作为一名‘专业人士’,应有的尊重。”

说完,他对着马道临,微微地,极其克制地,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便不再多言,转身,迈着他那依旧精准的步伐,离去了。

留下马道临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若有所思。

他知道,他在这艘船上,或者说,在“委员会”这个庞大的,充满了各种“技术精英”和“派系”的体系里,终于靠着自己那独一无二的,不被任何人所理解的“实力”,真正地,站稳了脚跟。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接风洗尘”的“新人”,而是一个足以让最高傲的“同事”,都不得不正视的,真正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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