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青砖地上，苏暖暖的指尖抚过银镯内侧的刻痕。
那些看似吉祥纹样的线条在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一条沉睡的蛇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取出一早准备好的明矾水，轻轻涂抹在"长命百岁"西个字上。
"滋——"
篆刻的沟壑里突然浮起细密的血珠，在水面上拼凑成北疆地形图。一个红点正在狼牙山的位置闪烁，旁边浮现出蝇头小楷：军牌埋骨处。
"是虞大山的笔迹..."婆婆的嗓音沙哑得可怕，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桌角。
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株即将折断的老树。
黎明前的狼牙山笼罩在浓雾里。苏暖暖按照密文指示，找到第三棵歪脖子松下的乱石堆。
铁锹挖到三尺深时，突然撞到个硬物——那是半块生锈的军牌，边缘还沾着发黑的血迹。
当她的手指碰到军牌凹槽时，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记忆碎片强制载入中...】
剧痛如闪电劈开天灵盖。她看见虞大山浑身是血地趴在粮仓里，手中攥着本账册。
账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军粮掺沙""倒卖土豆种"的字样，落款处赫然盖着曹尚书的私印。
"暖暖...镯子..."垂死的男人将军牌塞进怀里最深处，"去找...军匠..."
画面戛然而止。苏暖暖跪在土坑里剧烈喘息，掌心被军牌锋利的边缘割得鲜血淋漓。
那些血渗进锈蚀的铭文里，渐渐显出"虞大山 天工营"六个字。
"十年了..."婆婆将军牌贴在额头，佝偻的背脊颤抖得像风中的枯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病死的..."
破晓的光穿透山雾，照在军牌背面那行小字上：粮尽援绝日，血债血偿时。
暖香居的后院里飘起浓烈的香气。
苏暖暖面前摆着三样东西：从系统兑换的魔鬼椒、虞大山留下的军牌、以及曹尚书三日后寿宴的请柬。
"这道'断魂椒香鸡'，要先用蜂蜜腌制。"
她的刀尖挑开鸡腹，动作轻柔得像在给仇人更衣，"等蜜糖渗进每丝，再裹上辣椒粉慢烤..."
周小川看着辣椒在石臼里被捣成猩红的粉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粉末飘到晾晒的菌菇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姐姐，这真的能吃吗？"
"当然不能。"苏暖暖将魔鬼椒汁滴入特制酱料，"但曹尚书最爱吃辣。"
厨房角落的笼子里，几只偷吃试验品的老鼠早己僵首。婆婆正往它们嘴里塞纸条，每张都写着赵家参与军粮贪污的人名。
"让他们也尝尝..."老人混浊的眼里闪着骇人的光，"什么叫真正的断肠滋味。"
三日后曹府寿宴，管家趾高气昂地收下食盒时，苏暖暖的银镯突然发烫。系统光幕在她眼前展开：
【连锁任务：复仇的滋味】
进度更新：曹尚书己服下开胃菜（魔鬼椒酱）
下一阶段：主菜（河豚肝饺）待投喂
最终奖励：亡夫记忆完整复原
当夜曹府连夜请了三个太医的消息传遍京城时，苏暖暖正在熬制新的汤底。
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浓汤，那是用系统提供的"鲜味增幅剂"特调的高汤，足以让任何人在尝过之后，再也咽不下寻常饭菜。
"不急。"她舀起一勺汤淋在曹家送来的谢礼上——那盒精致的点心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霉变质，"我们有的是时间，一道菜一道菜地算。"
汤勺碰撞锅沿的声音，像极了丧钟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