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晃了，头都晕了！”季停无奈扒开季云芊。
季云芊还是两个字：“快说！”
季停叹了一口气，看到季云芊还想逼问，干脆开口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顾渊那小子娶不了别人了。”
“什么意思？”
季停瞥了她一眼，点点头。
“就是你想的意思。他现在一身毒，谁沾谁出事。”
季云芊狐疑地看向季停。
“你不能解毒？”
“能解，但时间很漫长，耽误个十几二十年都不稀奇。”季停道。
季云芊有点不信。
季停瞪她，“你那什么眼神？他就快毒死了，我还得保持他体内毒素平衡，肯定不能暴力解毒啊，只能一点一点来。”
季云芊哼了一声，继续往回走。
季停追了上去：“哼什么，现在也就我能救他，旁人还没这本事呢。”
季云芊不想打击他的，但他自己凑上来了。
“要是周爷爷还在，肯定有办法。”
季停气笑了。
“死丫头，你了解那老头吗，就这么看好他？”
季云芊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季停在身后慢悠悠开口。
“你说的对，那老头确实有办法，他会下最重的药，救回人的同时，坏了人的根本，以后完全不用考虑结婚生子的事了。”
季云芊下意识不太信。
季停一看就知道她的想法，哼了一声。
“那老东西治好的人还有活着的，你去打听打听，有几个对他不是情绪复杂？”
说着季停横了季云芊一眼。
“就你看好那老头，你知不知道，京城曾经流传过一句话，宁死不找周家人。”
季云芊觉得夸张了。
“不至于吧？”
季停冷笑。
“还真至于。周家行医风格，向来是只救命，其他不管。你应该知道陈家有个哑女吧？当年她中了毒，找上了周老头，周老头一帖药解毒但是弄哑了她。还有秦家那个断腿的老三，也是周老头干的。”
季云芊神情复杂：“他们事先知道吗？”
季停摇头。
“周家救人前，只有一个要求，过程不论。很多抱着侥幸心理的人，最后都很崩溃。”
季云芊咂舌。
“所以后来，很多人都唾弃周家。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找周家人。”季停无奈又觉得好笑，“我学了那么多年医，除了给自家人看看小病，完全没有用武之处。”
季云芊拍拍季停的肩膀。
季停将她的手塞进口袋。
“行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早就不难过了。”
季云芊偏头问：“爸，你跟周爷爷行医风格不一样，就没考虑过挽回一下风评？”
季停好笑地看着她。
“周家声名远扬，区区一个我撼动不了。而且，我也不是很想天天坐堂诊脉，就现在的日子挺舒服的。”
坐办公室喝喝茶，研究研究古方，日子能不舒服嘛！
季云芊想想就有些自闭。
大家都闲，就她忙个不停。
季停敏锐察觉到季云芊的情绪，哈哈笑出声来。
“现在的一切可都是你自己选的。”
季云芊点点头。
是啊，都是她选的，加班也是她应得的。
季停没听到她说话，也收了笑。
“其实，你当年就该留在M国，压力也没这么大。”
季云芊无奈，推着季停往前。
“那边再好也不是家。走了，回家。”
季停踉跄了一下，“你推我之前能不能看下路！差点摔了。”
“摔不了你，你那么多算计，估计早就看好路了。”季云芊道。
“嘶，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带了情绪啊？”
“谁被算计来算计去，没点情绪？”季云芊反问。
季停心虚地避开季云芊的眼神，干笑两声。
季云芊瞪了他一眼，抱着手臂往前走。
“你生气了？”
季停忙追上来。
季云芊仰着头：“我才没空生气，我是在回想刚才的事，总觉得你没说实话。”
“唉？我怎么就没说实话了？”季停不服。
季云芊停下脚步，似笑非笑。
“那你说说，我身上真有毒吗？”
季停摸摸鼻子，“怎么说呢，你确实喝过很多毒药，泡过毒浴，是个真正的药人。”
季云芊挑眉：“我记得我问的是，我身上现在有没有毒。”
季停不想回答。
季云芊首接越过他朝家走。
季停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季云芊一边思考，一边道：“如果我身上没毒，那顾渊身上的毒应该也能化解。周爷爷在我还不怎么记事的时候离世的，就算你比周爷爷差一点，几年时间够你给他解毒了。”
“我怎么就比那老头差了！没听说过青出于蓝胜于蓝嘛！”季停不服气道。
季云芊不反驳，点点头。
“既然青出于蓝胜于蓝，那两三年时间就够你解毒了。”
季停一噎。
季云芊继续道：“到时候毒解不了，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你比周爷爷差很多，二是你别有所图故意不解。”
季停梗得脖子都红了。
季云芊还在继续分析。
“按照你先前给我的铺垫，以及故意在顾渊那留的把柄，第二种可能性极大。”
“大你个大头鬼！”季停忍不住在季云芊脑门上敲了一下。
“短时间治不好是因为我想让他平平安安解毒，不冒一点风险。你周爷爷那套剑走偏锋的做法见效是快，但很容易出事。我明明有更保险的办法，难道还要为了快冒险？”
季云芊揉着自己的额头，“这样啊！”
“不然呢？”季停忍不住白她：“难不成是我为了让你嫁给他，不择手段？”
老实说，季云芊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
季停无语望天。
“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想你嫁给他，不过是基于你俩的现状，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季云芊讪笑了两声。
季停拿眼觑她，“你俩，一个中毒容易伤人，一个身怀宝贝要人护着，又碰巧，一个位高权重，一个百毒不侵。我想把你俩凑一对不是很正常嘛！”
季云芊鼻观眼眼观心，不说话。
季停哼了一声：“我没你想的那么丧心病狂，你失望了吧？”
说完，季停快步往回走。
季云芊不懂局势怎么忽然变成这样的，分明几分钟之前，还是她有理的！
季停走了两步，见她还没跟上，没好气地回头。
“你还回不回家了？”
“回。”季云芊弱弱应声。
季停看见她动了，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