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逃离生态手术室,莫尔被捉去审讯。
同一时刻的光影会律教所,一间封闭幽暗的房间内。
冉冰和梵蒂两人,因为奇妙的缘分被同时关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眼下处境相同,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从最初的互不搭理,到后续因为无聊难得搭上话。
“你喜欢莫尔医生?”
听梵蒂讲述完她被关入律教所的原因,冉冰当即说道。
“什么?”
坐在对面的梵蒂一脸诧异,她半句话没往这个方面聊,为什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冉冰自顾自伸出手指一本正经地分析:“你看啊,你身为光影会的执法者,不会姑息任何违反灯塔律法的人,但你却为了莫尔医生,不顾被惩罚的后果,私自滥用职权给他谋取好处。”
“这很明显就是喜欢啊!”
“呵呵,无聊至极。”梵蒂二郎腿,抱着胸冷笑一声。
“我与莫尔合作,不过是单纯有求于他,至于你所说的喜欢,灯塔根本不需要这种没用的情感,我也不需要。”
“你理性上觉得不需要,但感性上可说不准了。”
冉冰继续说道:“你当着大伙的面和他亲热,在律教士和莫尔医生之间明显表露偏心,这些举动早就出卖你了。”
“等等,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梵蒂有些急了:“我什么时候当着别人的面和他亲热过了?!”
她话说到一半,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冉冰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恋爱脑洗礼后,对这类细节敏感的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梵蒂的异常。
她站起身缓缓凑上前,笑着说道:“哦?那照你的说法,你原来私底下和莫尔医生亲热过?”
“你!”梵蒂刚想反驳,结果就想到了些许回忆,脸色不禁泛红,一时说不出话。
“我的天啊!”冉冰捂着嘴,瞪大眼睛:“难道你们两个,私下里做了晨曦大厅......”
“给我闭嘴!”
梵蒂忍不了了,站起身一巴掌拍在冉冰身旁的墙上,震得整个房间微微颤抖。
“我只是随便猜一下,你这么激动干嘛?”冉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梵蒂咂舌:“猜也不能乱猜!”
她抱着手臂转过头,因为冉冰刚刚那番话,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她也奇怪,明明第一次做完手术后,她对莫尔还是恨之入骨,可随着后续几次稳固手术下来,她对莫尔的恨意越来越轻。
梵蒂认为自己确实从莫尔的手术中尝到了甜头,所以才对他有所改观,但她从来没细细考究过,自那之后面对莫尔时抱有的复杂情感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今经过冉冰这么一‘点拨’,她不禁沉下心开始思考。
她一手抱住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腰,回想着身体上每个被莫尔触碰过的部位,心脏的跳动隐隐加快。
如果这个房间内有镜子,梵蒂一定会惊讶,自己的脸为什么会这么红。
这就是喜欢?我因为那个该死的男护工产生了喜欢这种情感?怎么可能呢?!
梵蒂猛地摇头,否定了内心的想法。
自己不过是想让莫尔负责到底而己,毕竟是他开始的手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主刀医生也必须得是他一个人才行!
她在心中如是解释着,默默点头,信以为真。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
“猎荒者冉冰,你的禁闭时间到头了,赶紧滚吧。”
一名律教士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要赶人,冉冰默默站起身,给梵蒂点了点头后,便往外走。
就在她离开之际,这名律教士忽然想到了鬼点子,开始嘴贱:“哦对了,现在变成噬极兽的马克正在灯塔外暴动,劝你走路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免得被那家伙给吃了。”
话音落下,冉冰的身子顿时僵住,她神色惊讶地转过头:“你刚刚说什么?马克他变成了噬极兽.......这是怎么回事?!”
律教士轻笑着摆摆手:“我不过是提醒一下你而己,有什么问题你去问那个叫莫尔的疯子,别来问我....诶,诶哟,痛!”
他话说到一半,两只手便被梵蒂狠狠压住,疼得要哭了。
“梵蒂大人,您这是干嘛呢?!”
“把刚刚的事情给我说完。”
梵蒂用力握住这名律教士的手臂,冷冷说道。
她在这房间里关禁闭的时间段,一首为莫尔提心吊胆的,生怕这男护工死在地上。
如今连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难得听到他的名字,可不得问个明白。
律教士难以忍受梵蒂的胁迫,也是如实将生态研究所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冉冰听后,神情变得凝重无比,转头就跑了出去。
明明提醒过这家伙要小心马克,但她估计就是冲着人家去的。
梵蒂甩开律教士的手,也耐不住性子要去找莫尔,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律教士喊住。
“梵蒂大人,您的禁闭时间还没到,可不能走啊。”
“啧。”梵蒂咂舌,重新回到里头坐下。
她决定了,等这次禁闭结束后,一定要找莫尔那家伙说清楚。
给自己做手术的人,只有他才行!要是他不同意,那就想办法给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关一辈子!
......
灯塔审讯室内。
“我说过很多遍了,那是救活马克的唯一办法。”
莫尔坐在椅子上,一脸从容地回答墨城的质问:“当时马克浑身上下多处骨骼碎裂,内脏受损,就连脊椎也受到了不可修复的损伤,己经妥妥是个死人了。”
“想让他起死回生,利用噬极兽提供的强大细胞修复能力,才是最佳答案。”
“而且当时我把噬极兽核心带回车上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拼命阻止我啊,不是么?”
墨城重锤桌子大喊:“如果我们一早就知道马克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允许你做手术!”
“冷静一点墨城,该问的问题一个一个来。”
坐在一旁的镜南淡淡说道,随后神情凝重地看向莫尔:“那莫尔医生,你在进行手术前就知道马克他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莫尔坐在审讯椅上,看着眼前这位之前还在小房间内哭哭啼啼求自己停手的女人,嘴角微微扬起,心说这工作时的状态看着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镜南注意到了莫尔不怀好意的笑容,微微皱起眉头:“莫尔医生,请你严肃一点。”
莫尔缓缓举起双手以示无辜,随后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
“我在给马克队长移植噬极兽核心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尽可能将他救回来,并不知道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当然,此乃谎言。
虽说与白月魁等人确定了接应的坐标地点,但距离最近的约定日期还有两天,他可不想在最后的关键时期惹上麻烦。
墨城再次问道:“那你在手术室拿电锯切割马克身体的时候为什么会笑?”
他对莫尔的笑容印象很深刻,那副嘴脸完全就是在拿马克的痛苦取乐,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露出来的表情。
莫尔耸了耸肩,淡定开口:“你可以去问一问每一个接受过我治疗的病人,在给他们治病时,我都会笑。”
“这只是单纯的习惯而己,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你在逗我呢!”墨城眉眼不禁抽搐,心说这话谁信啊!
“那从你手上冒出的光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像超能力一样的蓝色光芒,那又是什么?!”
“我不道啊!”
莫尔也是老早就准备了应对措辞,露出一脸懵逼的表情。
“当时就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憋不住了要射出来,我就是顺应了本能,没忍住,然后就那样了!”
砰!
墨城用拳头砸向桌子,压着声音道:“莫尔医生,我很感谢你曾经救了我的战友,但现在,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
“冷静点墨城。”
这时,一旁的嘉莉发话:“到时候大不了让他配合一下,给我解剖解剖,也不用管说的是不是真的了,难道他的身体还会骗人么?”
莫尔目光微微一凝,心说好恶毒的老太婆,被这种老毒妇研究什么的,他可接受不了。
他转头看向边上一首默默旁观的艾丽卡与飞雪几个姑娘,她们在注意到莫尔的视线时,纷纷别过眼睛避免对视。
果然,尴尬坏了,莫尔微微叹气。
不过在他看来也正常,毕竟打从给马克打造成噬极兽开始,他就做好了被冷眼旁观的心理准备。
现在艾丽卡这几人甚至没有逼问自己,从面色上还能看出些许为难,这就己经足够了。
反正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一走说不准就是永别,想到这,莫尔对几人的态度更是无所谓。
轰!
这时,房间陷入动荡,一阵阵嘈杂声从外头传来。
莫尔看了眼松动的大门,淡淡说道:“马克貌似还在闹腾,你们有空在这审讯我,确定不先想办法去把他拘束起来么?”
“该死!”
墨城站起身,招手示意飞雪等人出去,他们先前紧急通知了猎荒者部队的众人去捉拿马克,但没想到现在还没成功。
然而就在他们几人刚到门口时,审讯室大门被猛地推开,几名猎荒者队员神色焦躁地冲了进来。
“墨城,出事了!”
“冉冰她去找上了马克,然后被变成肉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