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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灵屏镇的亡者直播

越野车的雨刷器疯狂摆动,却始终扫不开挡风玻璃上的尸蜡状污渍。陈砚看着手机里自动播放的葬礼首播,镜头正对着棺木里的自己,弹幕飘过 “下一位就是你” 的血字,突然听见 “砰” 的一声 —— 导航仪屏幕裂开,渗出黑色机油,在玻璃上画出 “灵屏镇” 三个字。

“到了。” 林若霜的玉佩此刻变成灰黑色,莲花纹里卡着半张撕碎的纸钱,“镇口的电视塔在吞信号,所有电子设备都会播放亡者影像。” 她话音未落,路边的广告牌突然亮屏,循环播放着七人的 “死亡预告”,唐薇的护魂铃在画面里变成了骨灰盒。

苏妄言的莲花灯 “叮” 地切换成首播模式,对着广告牌比了个鬼脸:“家人们,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慌,先掏出手机发个‘邪祟退散符’——” 话没说完,广告牌突然喷出黑雾,将她的荧光灯棒卷向半空。

“是信号咒!” 阮清商的银铃铛这次缠着首播打赏的彩带,此刻却发出电流杂音,她在车窗上画了个 “屏” 字,“阵眼在废弃的灵屏电视台,那些首播是用生魂当信号源!”

灵屏镇的街道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电视机都摆在门口,屏幕里播放着同一场葬礼,棺材上贴着七人的照片。陈砚刚踢开挡路的显像管,电视机突然爆炸,飞出的玻璃碎片竟组成 “解铃人必死” 的字样。

“顾映雪,镜臂当摄像头!” 陈砚大喊,“我们需要实时画面!” 顾映雪的镜臂瞬间变成高清镜头,同步首播电视台内部场景 —— 巨大的信号塔下,十七台老式放映机正在运转,胶卷上缠着镇民的生魂,每个放映机都刻着北斗星图的残纹。

“第十把钥匙在放映机核心!” 楚云岫的雷击木簪插着 “雷电法王首播专属” 的胸牌,此刻化作天线接收信号,“这些胶卷在循环播放死亡影像,吸收观看者的阳气!”

众人刚冲进电视台大门,走廊两侧的监控突然转向,镜头里伸出带着电流的触手。唐薇甩出护魂铃,铃声里混着 “槐花茶买二送一” 的广播,竟让触手蜷缩成麻花:“早说了,商业正能量才是最强驱邪术!”

首播间的弹幕突然疯狂刷屏,苏妄言这才想起开着首播:“家人们点点关注,接下来给大家表演‘雷电法王在线修电视’!” 楚云岫白了她一眼,却配合地用雷音锁劈开挡路的放映机,紫色电流在胶卷上炸出 “666” 的图案。

“看上面!” 林若霜的莲花钥匙照亮穹顶,只见信号塔顶端悬浮着个水晶球,里面困着个穿老式旗袍的女子,她的头发是由无数根视频线组成,手中攥着第十把钥匙 —— 形似老式电视旋钮的青铜锁。

“她是守屏人!” 陈砚想起周师傅笔记里的记载,“二十年前电视台开播时,被灯主困在这里当信号源!” 话音未落,水晶球突然分裂成无数小屏幕,每个都播放着七人被肢解的画面。

“用《阳光彩虹小白马》覆盖信号!” 苏妄言灵机一动,莲花灯投射出卡通小马形象,欢快的旋律像病毒般入侵所有屏幕。正在播放的葬礼首播突然变成鬼畜视频,棺木里的 “陈砚” 跳起了骑马舞,弹幕清一色刷起 “救命太魔性”。

守屏人趁机挣脱视频线束缚,将钥匙抛向陈砚:“解铃人,用北斗印记激活信号塔!” 陈砚接住钥匙的瞬间,手腕上的十道印记连成完整的电视雪花纹,信号塔发出刺目白光,所有电视机屏幕同时炸裂,飞出的不是碎片,而是镇民们惊恐的生魂。

“唐薇,护魂铃煮奶茶!” 林若霜大喊,“用甜党正义净化生魂!” 唐薇心领神会,护魂铃化作奶茶机,槐花香混合着奶盖味的铃声弥漫全场,生魂们的表情逐渐放松,飘向信号塔顶端的出口。

楚云岫的雷电 rap 再次上线,对着试图重组的信号咒就是一段 battle:“邪祟别想搞垄断,解铃天团来拆台,电视首播变鬼畜,看你还敢不敢坏!” 雷电流过之处,放映机纷纷吐出完整的胶卷,上面记录的不再是死亡,而是镇民们的美好生活片段。

当最后一个放映机停止运转,灵屏镇的月亮重新变得清亮。守屏人看着手中的老式电视旋钮钥匙,视频线组成的头发渐渐变成真实的青丝:“谢谢你们,我终于能关掉这场播了三十年的葬礼......” 她转身走向信号塔外,镇民们正举着修复的电视机欢呼,屏幕里播放的是解铃天团的搞笑合集。

回程路上,苏妄言的首播己经冲上热搜,标题是 “震惊!驱邪现场竟成大型蹦迪现场,解铃天团人均舞王”。唐薇趁机掏出小本本记录带货方案:“下次首播卖槐花茶时,就用楚云岫的雷电 rap 当背景音,绝对爆款!”

“先说好,” 楚云岫抱着臂翻白眼,“版权费要分我三成。”

顾映雪突然指着后视镜轻笑:“看,镇口的电视塔变成了彩虹色。” 众人回头,只见信号塔上的雪花纹发出七彩光芒,每个频道都在播放 “感谢解铃人” 的字幕,比任何广告都耀眼。

阮清商突然拽了拽陈砚,在纸上写道:“下一站,有个镇子的镜子会吞人,照镜子的人会变成镜像傀儡......”

“正好!” 苏妄言立刻来了精神,“我新买的汉服还没拍过镜像写真,这次首播主题就叫‘镜中邪祟 vs 解铃超模’!”

林若霜无奈地摇头,却忍不住勾住陈砚的手指:“其实这样也挺好,每解决一个镇子,就多一群记得我们的人。” 她看着手腕上与陈砚对应的北斗印记,突然轻笑出声,“不过下次再遇到邪祟,能不能别让我跳《卡路里》了?我腿都快扭断了。”

引擎声再次响起,载着这群既靠谱又脱线的解铃人,驶向永远充满未知的下一站。而他们身后,灵屏镇的电视机不再播放葬礼,而是循环播放着七人打打闹闹的背影 —— 那是比任何驱邪符都强大的,关于希望与勇气的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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