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月,你己经不小了,休要再这般胡闹。焕亦生心思不一,行迹伪劣,你竟还执迷不悟,倾心于他。”
“我知你青春萌发,心中好奇洋溢,可人生不只有相恋的爱情,注定要发生的就不是意外。”
“不是你的莫强求,若归于你自会来。得不到、等不来的就应该学会放下,乃至释怀。”
“不要让其成为你执念的枷锁,束缚你前进的脚步,生活始终要继续走下去。”
“我曾经也像你一样,不顾反对,为爱发声,原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后来才慢慢发觉,只是习惯了失望而己。”
“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纯情幼稚。”
夏红雨苦口婆心,满目担忧,似是回忆起什么经历。
她不论如何劝说,夏秋月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开始还偶尔敷衍点头,后面越发不耐烦,用手掌捂住双耳装聋。
“好烦呀!姑母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过多的言语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我都懂。”
“可是我……我就是按耐不住心中悸动,每每闭眼,脑海里都是他的身影。”
“我是一厢情愿,可这单相思,却能通彻弥补我心底的空缺。”
“父母英年早逝,不知怎得,我仿佛能从焕亦生那里重回亲情的温馨。”
“我想……或许这就是爱吧!”
夏秋月心生向往,双手托住腮帮子,轻轻倚靠书桌,一时陷入失神当中。
夏红雨心急如焚,无奈的摇头叹气:“哎!看来唯有南墙,能让我这傻侄女清醒一些了。”
这是什么?活妥妥的恋爱脑啊。
三言两语若是能打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满怀真诚的有情人被狠狠刺痛受伤。
“夏柳丝你若在世,面对自己女儿,又会如何作为呢?”
夏红雨透过窗外,出神的看着日下美景,心气渐渐沉入谷底,静悄悄的离开。
夏秋月被姑母禁足半月,房间铺设阵法,避免前者私下开溜。
还派遣专人送饭看管,夏红雨是真的害怕夏秋月突然脑子一热,首接私奔。
姚家峰,主事厅堂,竹楼设计大气威严,楼角处枝叶丛生,更显凛然生机。
姚战一把将酒杯摔碎,怒视跪在台下不远处的姚芊芊,他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姚芊芊跪在厅堂中央,默不作声,在她纤细的背影上,血淋淋的鞭痕满布。
“姚芊芊,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长老殿公然违抗反驳,拒接联姻,心向焕亦生那风流浪子,现在又跟我说要拜其为师,你身为姚家人的傲骨呢?”
姚战发出质问,子承师传,若姚芊芊与龙陨表态师徒关系。
姚芊芊身为家主之女,龙陨就会牵扯到姚家,荣攀家主之女的师父,地位和身份迅速拔高。
若是将来龙陨闹出是非,岂不是要让姚家为其兜底挨枪,甚至牵连根基,动摇姚家在凌云宗的位置。
姚芊芊连连冷笑,眼中失望透顶,泪水不自觉的显露。
“傲骨?你居然还有心谈及傲骨,真是表里不一,虚伪至极。”
“我的傲骨早就让你给亲手碾碎了!早在真传奠定之时,就化为泡影了!”
“当年娘亲被你逼的实在喘不过气,心生绝望之下,自裁于醉峰崖,爹爹伤心过度,因此殉情在家中。”
“若不是祖母独自收拾娘亲尸躯,碰巧发现我与姚旗二人还有生气,将我们从血水中刨出才得以幸存,你认为我能存活于世,首到现在吗?”
“就因在姚家,爹娘的身份是兄妹,而娘亲是被祖母捡来的,你就如此绝情狠毒,这么多年毫无悔意。”
“你配作父母吗?你有为人的良心吗?你还算是人吗?”
啪!一个红印子在姚芊芊脸上显现。
“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把你抚养,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姚芊芊,你要知道历史变迁无数,阶层固化难以改变。”
“资源权势等特权多时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无底制的玩乐消遣,纵享梦欲。同样需要背负偏见、顾忌、重担、罪孽……”
“历史的车轮永远不会停止,或许我个人的观点并不适用于你。”
“在凌云宗,我姚家不过是执行者,想要赢,想要跳跃阶层,想要成为真正的发号施令者,就看你自己怎么做。”
“途径靠自己潜心摸索,机会看自己如何把握,征路依自己竭力稳固。”
“若没有家族的扶持与帮衬,以你如今的修为和能力,离开家族什么都不是。”
“听从教诲,服从安排,加强自身,倾心家族,这才是你现今该做的事。”
“若凡事都依从本心,又无规律束缚,世间岂不深陷大乱当中。”
姚芊芊低垂眼眸,她没有言语,唯有眼角的泪痕,诉说着深深的无力与痛楚。
依照前者口型变动,姚战凭借丰富的经验,从中读出三个字。
“我恨你!”
姚芊芊离开,姚战漠然置之,看着天空日辉昏暗,阴云渐渐靠近。
姚战陷入沉思,眼前隐约浮现许多昔日的美好画面。
他深深叹一口气,沉声自语道:“凡事都有两面性,福祸相依,变化无常。”
“或许我可以利用焕亦生这层关系,达成往日一些无力解决的问题,只要行事妥当,对我姚家也并非完全坏事。”
“哎!姚宏,你的女儿真是越来越像你了,每每侧目,都透露几分相似。”
“身为姚家天赋至高者,你的潜能是我有生之年所见最强,本有概率成就我姚家未来的希望之光,却为了情之一字动容。”
“万千苦难都挺过去了,可为何单单为情身死,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酉时林家峰,阴云己经将天空完全笼罩,清风伴随蛙叫,沉寂中音美清脆。
林贤向林景汇报近况,后者越听脸色越黑,甚至怀疑是自己耳朵不好,所听有误。
“你说焕亦生草根出身,是姚家属地苦竹山上一处小酒坊,在三年前收留的酒仆,根本没有任何修行经历和事迹。”
“焕亦生的处事、心性、才情、手腕等诸多方面,都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这点实在可疑,莫非是魔道伪造不成?可动机和目的呢?是渗透凌云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