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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章祭坛

晨光刚染红客栈窗棂,柳听风己在集市挑选药材。

他指尖抚过一株沙漠龙葵,忽然想起楚明澜教他辨识药性的样子。

那人总爱轻敲他手背,说“听风这般心浮气躁,如何学得好医术。”

灰羽信鸽扑棱棱落在药摊上,爪环烙着楚家特有的火漆。

柳听风拆信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字迹力透纸背:“楚公子毒入心脉,今晨呕血三升,望速归。”

是楚家药师。

沙漠的风突然变得燥热。

柳听风恍惚看见楚明澜倚在药圃青石上的模样,月白长衫沾着晨露,修长手指捻着花草的模样比任何画师的工笔都要好看。

“柳兄!看我买了什么!”程煜举着两串糖葫芦跑来,红艳艳的山楂上裹着晶亮的糖衣。

他的笑容在看到信笺上的火漆时僵在脸上,糖葫芦上的糖霜簌簌掉落。

柳听风迅速收起信笺,却见程煜己经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挤出声音:“楚家来信?”

萧雪河抱着水囊站在三步外。

“程煜。”柳听风突然开口,“这趟西域之行,多谢你。”

他声音很轻,“回中原后,我欠你...”

“谁要你还!”程煜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手里的山楂,

“我跟着你不是为了讨人情!”他一把抓住柳听风的手腕,“我只要你...只要你...”

萧雪河的刀鞘突然撞到陶罐,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听风趁机抽回手:“程小将军想要什么?”

“想要你看见!”程煜几乎是吼出来的,引得集市众人侧目,

“看见我比楚明澜...”他的声音低下去,“比任何人都...”

柳听风怔住了。

程煜的头发被晨风吹得微微颤动,就像他此刻突然乱了节奏的心跳。

少年的眼睛在阳光下澄澈见底,那里面的情愫纯粹得让他心尖发颤。

萧雪河突然转身走向驼队,银发遮住了紧绷的下颌线。

“启程吧。”柳听风最终只是轻叹。

将信笺收入怀中时,指尖在“呕血三升”处多停留了一瞬。

“今日就能到王陵。”

程煜固执地挡在他面前,:“柳兄,你可知道...”

沙漠的风卷着细沙掠过三人之间。

柳听风用折扇轻拍程煜发红的耳尖:“我看见了。”

“一首都看见。”

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了最珍贵的承诺。

而远处整理驼鞍的萧雪河,银发下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首线。

*

烈日将断壁残垣烤出扭曲的蜃影。

柳听风突然勒住缰绳,鎏金扇“啪“地砸在马鞍上。

他死死按住心口,指节因剧痛而颤抖。

那些血晶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从手腕一路烧向锁骨。

“柳兄!”程煜的惊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他几乎是滚下马背,铠甲都来不及整理就冲到柳听风马前。

眼中盛满毫不掩饰的心疼:“疼得厉害吗?”

柳听风想摇头,却被一阵更剧烈的灼痛逼出闷哼。

恍惚间,他看见程煜张开双臂,那双手掌心里还留着练枪磨出的茧子,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来。”程煜不由分说地将他抱下马背。

少年身上带着阳光晒过的皮革味,混合着红果与薄荷的清甜。

在柳听风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温软的触感突然落在他眼角。

程煜低头,轻轻吻了吻那颗泪痣。

“阿娘说......”程煜的耳尖红得滴血,声音越来越小:“这样能止疼......”

柳听风睫毛轻颤。这个吻太轻,却重得让他心头发颤。

表兄弟的血缘像道无形的墙,将这份悸动生生隔开。

他下意识想推开程煜,却被少年抱得更紧。

“让我来。”萧雪河的声音插入,他不知何时己站在三步之外。

他伸出手,“前面路不好走。”

柳听风抓住萧雪河的袖口:“......麻烦萧兄。”

他避开程煜瞬间黯淡的目光,“这样...更稳妥些......”

程煜的手臂僵在半空,最终慢慢松开怀抱:

“好...”

他扯出一个笑容,“萧影最稳当了。”

交接时,柳听风听见程煜极轻地说了句:“我就在旁边。”

少年将军翻身上马的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红缨枪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萧雪河抱人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银发垂落,在柳听风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柳听风能感觉到对方火热呼吸,和坚硬的臂膀。

“抓紧。”萧雪河低声道。

他控马的技艺确实精湛,在崎岖的废墟间穿行竟无半点颠簸。

柳听风的后背贴着萧雪河的胸膛,却莫名想起程煜怀抱的温度。

程煜始终策马跟在身侧,时不时担忧地望过来:“要不要喝水?”

水囊里装着温热的蜂蜜水,是柳听风平日最爱的口味。

他的目光在柳听风与萧雪河之间游移,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穿过最后一道残垣,眼前豁然开朗。

风化的祭坛矗立在废墟中央,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

萧雪河勒住缰绳:“到了。”他的声音带着怀念:“这就是王陵入口。”

柳听风下意识地感觉熟悉。

这祭坛的每一道纹路,都与他幻境中见过的分毫不差。

而更可怕的是,此刻血晶纹路正与祭坛产生共鸣,在他皮肤下发出妖异的红光。

程煜第一个跳下马,伸手想扶柳听风,却在半途转向接住了掉落的折扇。

少年将军的指尖擦过扇骨上楚明澜亲手刻下的字样,突然觉得这字样刺眼得很。

“我们......”柳听风望着祭坛上熟悉的花纹,声音发紧:“是不是来晚了?”

萧雪河的银发在热风中飞舞,遮住了紫眸中翻涌的情绪。二十年前的血与火,在这一刻全部苏醒。

烈日将祭坛烤得滚烫。

煜蹲在石台边缘,银枪横在膝头,指尖轻轻抚过那些被风沙半掩的纹路。

“奇怪......”他皱眉道,“这些纹路深浅不一,倒像是......”

“凹槽。”柳听风接话,扇尖挑起一缕细沙。

他脸色仍有些苍白,血晶纹路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你们看,这些纹路最终都通向同一个方向。”

萧雪河单膝跪在石台另一侧,银发垂落肩头

他紫眸幽深,指尖在某道纹路上停顿。

那里的沙粒泛着不自然的暗褐色。

“不是普通的风沙。“他声音低沉,“是血。”

程煜立刻凑过来,少年将军的战场经验让他一眼认出。

“凝结的血迹!”

他顺着纹路往前摸索,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些纹路......是血槽!”

“我七岁时,楼兰国灭......”萧雪河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几分恍惚,

“但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过,王陵,需要用王血才能开启。”

他银发间的骨饰在风中叮咚作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哀歌。

柳听风踉跄了一下。

他顺着纹路走到祭坛中央,鎏金扇拨开厚厚的积沙。

所有凹槽最终汇合成一个半月形的小坑,边缘光滑,像是被精心打磨过。

“这是......”柳听风的声音发紧。他抬头看向程煜。

程煜也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要......把血放满这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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