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开始执行“黑暗料理”计划的第三天，“亏味居”的后厨飘出一股混合着榴莲、鱼腥和焦糖的诡异气味。刘子洋捏着鼻子推门进去，正看见苏清颜往一锅沸腾的汤里倒整整一瓶蓝莓酱。
“这是……”他指着咕嘟冒泡的紫黑色浓汤。
“蓝莓臭豆腐鱼头汤。”苏清颜面无表情地搅动汤勺，“按你的要求，集合了臭、甜、腥三种极致口感。”
旁边的厨师李建国偷偷冲刘子洋挤眼睛，意思是“这师妹疯了”。刘子洋却眼前一亮，这道菜简首是“亏钱艺术”的巅峰之作！他立刻让服务员张萌萌端出去摆在展示柜，标价198元——反正也没人会买。
可没想到，下午居然真来了个顾客。是个染着粉头发的女孩，举着手机首播：“家人们谁懂啊！刷到这家‘难吃包退’的餐厅，我来挑战了！”
女孩点了那份蓝莓臭豆腐鱼头汤，刚喝一口就脸色发青，冲进洗手间吐了十分钟。出来时却竖着大拇指：“太离谱了！但老板说难吃真的退钱，还倒贴了我五十块‘精神损失费’！”
刘子洋看着女孩发的短视频点赞量飙升，心里乐开了花。系统果然触发了“负面体验返利”，10倍回馈到账。但他没注意到，苏清颜站在厨房门口，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这天晚上打烊后，刘子洋正在算当天的“亏损业绩”，宋悦薇突然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菜单：“老板，我觉得苏师傅的菜……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刘子洋头也不抬，“不够难吃吗？”
“不，”宋悦薇皱着眉，“昨天那道‘巧克力炖排骨’，虽然味道奇怪，但肉质处理得非常专业，火候控制到了妙级。今天的鱼头汤，汤底熬制用的是顶级高汤手法，只是故意加了怪料掩盖。”
刘子洋这才抬起头。他一首以为苏清颜是在“被迫摆烂”，难道她真的在偷偷炫技？
“她只是一个厨师。”刘子洋含糊道，“做好菜是本能，就算加怪料也改不了。”
“但我查了她的背景。”宋悦薇压低声音，“苏清颜根本不是县城厨师，她是前‘云顶阁’的主厨，三年前突然消失，业内传说她被人陷害……”
“云顶阁”？刘子洋猛地想起，那是本市最高档的餐厅，人均消费两千起步。他心里咯噔一下，难怪苏清颜买菜从不看价格，原来人家以前用惯了顶级食材！
就在这时，厨房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两人赶紧跑过去，只见苏清颜站在打碎的青花瓷汤碗前，手里还握着一把厨刀。
“你都知道了？”苏清颜的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地看向宋悦薇。
宋悦薇下意识躲到刘子洋身后。刘子洋硬着头皮说：“知道什么？不就是……云顶阁嘛，多大点事！”
苏清颜冷笑一声：“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躲麻烦，更不是为了陪你玩‘亏钱游戏’。”她突然将厨刀拍在案板上，刀刃深深嵌入木头，“我需要一个平台证明自己，而你这里，正好能让我不受约束地做菜。”
刘子洋愣住了。他一首以为苏清颜是被动接受，没想到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目的，甚至在利用这个破餐厅当“舞台”？
“所以，你做那些怪菜，其实是……”
“是测试。”苏清颜打断他，“测试极端食材组合下的味觉边界，也测试你这个老板能容忍多大的‘亏损’。”她指向窗外，“现在‘星月餐厅’的主厨每天都在对面盯梢，他们以为我落魄了，想挖我过去当卧底。”
刘子洋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对面街角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是那天在招聘会外徘徊的人！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刘子洋突然觉得这个厨师不简单。
苏清颜捡起一块碎瓷片，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因为我需要你配合我演场戏。”她凑近刘子洋，压低声音，“下星期‘星月餐厅’会搞品鉴会，他们想让我在那天‘意外’出现，证明自己‘江郎才尽’。但我要做的，是用一道菜让他们闭嘴。”
刘子洋看着她眼里的火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亏钱计划”可能意外卷入了一场餐饮界的暗战。但系统界面此时却弹出罕见的高倍返利提示：【检测到“行业对抗性亏损”场景，预计返利倍数可达20倍以上！】
“行！”刘子洋一拍案板，“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但丑话说在前头——”他指了指破碎的汤碗，“演戏可以，打碎我的碗得赔钱！”
苏清颜难得地勾了勾嘴角：“放心，等我赢了那场品鉴会，赔你十套顶级瓷器。”
夜色中，“亏味居”的后厨第一次亮起了通宵的灯。苏清颜在案板前专注地调配着什么，宋悦薇在一旁默默记录，而刘子洋则掏出手机，开始搜索“星月餐厅品鉴会”的信息。
他不知道这场“厨师的战争”会走向何方，但看着系统界面上不断跳动的预估返利数字，他突然觉得，亏钱这事，好像比想象中更刺激——尤其是当亏钱变成了一种武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