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在床单撒花姑娘投下熙熙攘攘的光影。
慕清欢迷迷糊糊转醒,瞥了一眼陪护椅,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她瞬间露出欣喜的表情,纪砚深走了!!!
“可算走了!”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嘴角不受控地扬起。
她心里盘算着等会就偷偷溜出医院,再也不想见。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
纪砚深站在门口。
他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晨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模样,那身段……
慕清欢竟然愣了一秒,狗男人的确长得秀色可餐。
“慕清欢,你的口水掉下来了!”
慕清欢:……
“一大清早,头脑少点颜色。”
“纪砚深,我没有!”
“行。刚刚是准备逃跑?不怕欠我的债利滚利?”
慕清欢僵着身子,假装失忆。
听不见、听不见。
慕清欢看着小桌板上的早餐,眼睛瞪得溜圆。
金箔蟹肉水晶包、松露野菌烩燕麦粥、黑松露溏心蛋配酸面包、法式香煎鹅肝配苹果酱……
其他的她不认识,能够认识这些食物,还是因为夏桃夭曾经带她去吃过。
狗东西给他买早餐,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纪总,您这是把米其林餐厅搬来了?”
"嗯,纪太太跑之前,要不要先尝尝债的利息?"
慕清欢现在压根听不见纪砚深说话,她盯着满桌子的餐点,指尖的筷子抖了抖。
她戳了戳水晶包,扒拉了燕麦粥。
突然把勺子往桌上一磕,“纪砚深,你是打算把我喂成米其林猪吗?”
话音刚落,慕清欢怎么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我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胃穿孔,用得着摆满三个餐车吗?”
“嗯,我怕纪太太以后没力气偿还债务,毕竟你己经欠了我很多次了。”
慕清欢“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布上,摆烂一般靠在床头。
债务,债务,听到债务她就没了胃口。
“我不吃了!”
“哦,纪太太是想把浪费粮食的债,也算进违约金里?”
慕清欢瞪着他,“纪总,我看您是掉进钱眼里了。”
“不,我只想掉进你下面的眼里。”
慕清欢:……
这厮真烦人,每句话都离不了那些个事儿。
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声。
纪砚深将鹅肝凑近她的脸颊,“纪太太的肚子,可比嘴巴诚实多了。”
他又将鹅肝塞进她微张的唇缝,“乖,吃了才有力气……慢慢和我算账。”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为了狗男人不吃东西,得不偿失。
吃!
慕清欢含糊地“唔”了声,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纪砚深又趁机喂了几口溏心蛋,慕清欢早就忘记了挣扎。
等回过神时,她舔了舔唇角的酱汁,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投喂了。
她一下子感觉好别扭。
气氛诡异的暧昧。
慕清欢忍不住打了个嗝。
她捂着嘴狠狠瞪着纪砚深,意思是让你喂我吃这么多?
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肚子。
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三个月了。
纪砚深突然俯身,准确的覆上她的唇。
“嗯,果然是奶香味的嗝。”
慕清欢想骂人,却有一个嗝涌上来,吓得她赶紧捂住嘴巴。
纪砚深慢条斯理地拿出纸巾擦拭她的嘴角,“看来纪太太需要我帮你消化一下。”
温旎伸恶狠狠盯着他,“我警告你啊,我真的会喊人。”
“我邀请你去楼下跑步,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你很想,但也得等你身体彻底恢复了,不然对身体不好。”
男人说完,成功看到了慕清欢发飙,举起抱枕就想捶死他。
“慕小姐,该换药了!”
护士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换药盘。
“慕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是太体贴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纪砚深将慕清欢的碎发别到耳后,“看来纪太太需要加强记忆训练?昨晚是谁拽着我的袖口喊我别走?”
转身对着护士,“护士小姐别就见怪,我太太总爱和我玩假装不熟的游戏。”
“你、你胡说!”慕清欢推开他的手。
“纪太太这是恼羞成怒?”
慕清欢瞥见护士八卦的眼神,着急的说,“谁在和你玩游戏!”
“纪太太,护士小姐还在呢,别闹了,乖。”
转而对护士淡淡的说,“她脸皮薄,护士小姐见笑了。”
“哎呀,你们俩可太甜了!”
她手里拿着碘伏棉球,“慕小姐,你老公这么体贴,你就别害羞啦!”
护士将碘伏棉球轻轻按在慕清欢肩膀处,“慕小姐,你是没看见,昨晚你这个老公守在床边一整夜,你稍微动一下,他就起来调输液速度。”
慕清欢闻言,偷偷看了一眼纪砚深。
西目相对时,她像被逮住尾巴的小兔子,慌乱不己。
护士小姐动作格外的轻柔,“我们护士站的姐妹们都在讨论,说你老公像从杂志里走出来的!”
慕清欢刚要反驳,纪砚深突然按住她肩膀。
“过奖,我太太比较爱吃醋,还请大家高抬贵手。”
护士“噗嗤”笑出声,“慕小姐,那你可得看好咯,昨天住院部新来的小护士还偷偷打听你老公呢!”
护士又重新给慕清欢伤口包上纱布,打趣道,“不过你老公看你的眼神,黏得都能拉丝,换谁都撬不走!”
“别、别乱说。”
慕清欢从嗓子眼里挤出话,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她在心里把眼前的罪魁祸首骂了千百遍。
护士见状,“哎哟,害羞得耳朵都红透啦!”
护士换好药后,就悄悄的走出了房门。
纪砚深缓缓开口“今天,我要回一趟公司。”
慕清欢闻言,顿时一脸兴奋,几乎用欢呼雀跃的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纪砚深脸上黑了一块,他要走,她就这么开心?
“慕清欢!”
“我的意思是,纪总,您快去忙吧!”
这只小野猫真是给她一点颜色她就会开染坊,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晚……”
慕清欢打断,眨了眨眼,“行,我知道,您晚点忙完了再来,我一个人可以的。”
纪砚深脸色逐渐暗沉下来,这是巴不得他走!
就差下逐客令了。
哦也,狗东西终于要走了。
她的春天终于又来了。
苍天有眼,都不知道这两天一夜她是怎么过来的。
“可算是走了!”
她抬起手对着空气挥了挥。
翻身要下床,肩膀的伤口扯得生疼也顾不上,满心盘算着等医生查完房就溜之大吉。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慕清欢拿起手机。
她的手机壁纸换成了一个男人,还是狗男人的照片!
这个自恋狂居然偷看她的手机,还换了壁纸!!
而且微信不知道何时多了个名为“最帅砚深”的联系人。
“卑鄙!无耻!下流!自恋狂!偷窥狂!”
慕清欢咬着牙打字,可消息还没有发出去,对方弹来一条语音。
“纪太太想逃跑?也行,从现在开始,每逃一分钟,晚上就要用让你浑身发软的方式,连本带利还回来。”
她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在脸上。
她气鼓鼓的将手机倒扣在被子上。
以狗男人的尿性他也许真的干得出来。
她的一时清白可不能毁在狗男人身上,上一次不算,上一次就算她倒霉坐到了过山车的第一排,全程闭眼尖叫还被甩的七荤八素,下车腿都软了!这能算她自愿体验?
什么浑身发软的利息,那破车坚决不坐第二回!
她要走人间清醒的路线。
就算再坐过山车,也得买VIP包厢,把这狗男人锁在安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