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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道歉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如镜的深色木地板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顶级咖啡豆研磨后的醇香,混合着新鲜花材的清冽气息。

巨大的开放式厨房里,穿着雪白制服、动作静默如猫的厨师正在准备早餐。一切都井然有序,奢华而冰冷。

吴邪坐在一张线条极简、价值不菲的餐桌旁。他面前摆放着精致的骨瓷餐盘,里面是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松露炒菌菇、烤得酥脆的吐司,旁边是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瑰夏咖啡。食物色香味俱全,足以勾起任何人的食欲。

但他只是机械地用银叉拨弄着菌菇,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精心修剪、如同油画般静止的花园。掌心那方麒麟玉印,被解雨臣强硬地要求随身携带,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手边的餐巾上,冰冷的羊脂白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眼角的余光。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轻缓而沉稳。解雨臣走了过来。他穿着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和深色休闲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清晨的光线下,整个人显得清俊优雅,带着一种居家的慵懒感。他拉开吴邪对面的椅子坐下,立刻有侍者无声地为他奉上同样的早餐和一杯清水。

“早。”

解雨臣的声音平静温和,仿佛昨夜那场关于婚礼的爆炸性宣告从未发生,也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共享早餐的伴侣。

吴邪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依旧专注地用叉子折磨着那片无辜的菌菇,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敌人。

解雨臣似乎早己习惯了他的沉默。他优雅地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动作赏心悦目,如同在进行某种仪式。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吴邪身上,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审视和占有。

“今天的菌菇不错,云南空运过来的,尝尝看?”

解雨臣切下一小块溏心蛋,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盘子里的菌菇分了一些,很自然地放到了吴邪的餐盘边缘。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一种主人对宠物的“关怀”,却全然不顾对方是否想要。

吴邪拨弄菌菇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即更加用力地将那片被解雨臣触碰过的菌菇拨到了盘子最边缘,像在驱赶一只令人厌恶的虫子。他依旧沉默。

解雨臣的眸色几不可察地暗沉了一瞬,握着刀叉的指节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清水,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压下某种翻涌的情绪。

“婚礼的请柬样式,设计师送来了几个方案,下午会拿给你看。”

解雨臣放下水杯,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稳,开始安排“日常”,“你喜欢哪种风格?中式的庄重,还是西式的简约?或者……融合一点的?” 他像是在征询意见,但那语气,分明是在通知。

吴邪握着叉子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抬起头,死寂的眼中终于爆发出被压抑到极致的、尖锐的愤怒和屈辱:“解雨臣!你明知道我不可能……”

“嘘——” 解雨臣再次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压下了吴邪即将爆发的嘶吼。

他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餐桌,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牢牢锁住吴邪,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掌控者的冷酷,有被违逆的不悦,但更深层,似乎还有一种……固执的、不容置疑的“为你好”。

“吴邪,”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试图“讲道理”的耐心,这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诡异,“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场婚礼,对你对我,对解吴两家,都是最好的选择。它给你名分,给你地位,给你最稳固的庇护。外面那些风浪,那些觊觎你的人,都会在这层名分下彻底死心。这是我能给你的,最高的保障,也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他刻意加重了“尊重”二字,仿佛在用这个词强行粉饰他所有的强迫和掠夺。

吴邪看着他,看着他那张俊美绝伦却冰冷如面具的脸,看着他眼中那自以为是的“尊重”和“为你好”,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恶心感涌上喉头。

尊重?把他当成一件物品,用三百亿买下,再用一场强制的婚礼钉上标签,这就是解雨臣的尊重?

他猛地推开面前的餐盘!昂贵的骨瓷与银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咖啡杯倾倒,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洇湿了洁白的亚麻桌布,如同泼洒开的、肮脏的污迹。

“解雨臣,收起你恶心的‘尊重’!” 吴邪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尖锐,“你所谓的尊重,就是把我关在这里,像养一只金丝雀!用三百亿的债把我压得喘不过气,再逼我穿着礼服像个笑话一样站在所有人面前,宣布我是你买来的‘新郎’?!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变态!”

吴邪的爆发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侍者惊恐地低下头,大气不敢出。整个空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解雨臣脸上的平静终于彻底碎裂。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所有的温和、伪装出来的耐心瞬间被狂暴的怒火和受伤的占有欲取代!他死死盯着吴邪,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

“疯子?变态?” 解雨臣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每一个字都带着森冷的寒意,“吴邪,我看你是被外面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迷昏了头!是我一次次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是我用解家的资源替你摆平那些你惹不起的麻烦!没有我解雨臣,你吴邪早就不知道烂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背叛的狂怒,“三百亿?那只是你欠我的一个零头!我他妈用真金白银、用人命去填你的窟窿,换来的就是你一句‘疯子’、‘变态’?!”

他绕过餐桌,几步冲到吴邪面前,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墙壁,将吴邪死死压在椅子上!他伸出手,不是打人,而是猛地攥住了吴邪放在桌上的、紧握着麒麟玉印的那只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吴邪的腕骨捏碎!

“看看这个!” 解雨臣粗暴地掰开吴邪的手指,将那块冰冷的玉印强行举到两人眼前,玉印的麒麟钮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这麒麟!踏云回首,威震西方!它代表的不仅是解家的权势,更是我解雨臣给你的承诺和庇护!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嫌弃?!”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眼中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和一种被深深刺痛的、难以言喻的委屈。

“我的庇护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我给你的安稳就这么一文不值?”

解雨臣的脸逼近吴邪,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灼热而愤怒的气息喷在吴邪脸上,“张起灵能给你什么?除了把你拖进更深的危险和谜团,他还能给你什么安稳?!黑瞎子?一个连自己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亡命徒!黎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他们哪一个能像我一样,给你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让你远离那些腥风血雨?!”

他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带着一种扭曲的逻辑和偏执的爱意。

在他眼中,他的强迫、他的禁锢、他用债务捆绑的一切,都是他给予吴邪的最深沉的爱和最坚固的“安稳”。

吴邪被他攥着手腕,剧痛传来,却比不上心底那被彻底扭曲的“爱意”带来的窒息感。他看着解雨臣近在咫尺的、因愤怒和受伤而扭曲的俊脸,看着那双漂亮眼睛里翻涌的疯狂和痛苦,只觉得无比荒谬和悲凉。

“解雨臣……” 吴邪的声音因为疼痛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破碎,“你根本不懂……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金丝笼里的安稳……”

他的话像一把更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了解雨臣的心脏。解雨臣眼中的狂怒瞬间被一种更深的、近乎绝望的茫然和痛楚取代。

他不懂?他付出了一切,用最极端的方式想要留住他,保护他,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巨大的情绪冲击让解雨臣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攥着吴邪手腕的力道,在那一瞬间,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他看着吴邪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对他所给予一切的排斥和绝望,一种冰冷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

但他很快又收紧了手指,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猛地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想要证明什么的力量,再次狠狠吻上了吴邪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昨夜那种纯粹的惩罚和掠夺。这个吻里混杂了狂怒、受伤、不甘、以及一种扭曲到极致的、想要通过占有来获得确认的爱意!他用力吮吸着吴邪的唇瓣,舌尖带着惩罚性的力道撬开他的齿关,在他口中疯狂地攻城略地,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委屈和无法宣之于口的爱,都通过这个吻强行灌入吴邪的身体!他啃咬着吴邪的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那铁锈般的味道似乎更加刺激了他。

“唔…!” 吴邪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徒劳无功,只能被迫承受着这充满了暴力和绝望的亲吻。屈辱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解雨臣才喘息着松开了吴邪。他的嘴唇也沾上了吴邪的血迹,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妖异。

他看着吴邪被蹂躏得红肿破皮的唇,看着他眼角的泪痕,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灰败和麻木,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松开了钳制吴邪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了一步。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复杂地看着吴邪,愤怒、痛苦、懊悔、以及那永远无法消弭的、扭曲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种冰冷的疲惫。

他抬手,用指腹狠狠擦掉自己唇上沾染的血迹,动作带着一种自厌的粗暴。然后,他不再看吴邪,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餐厅,背影僵硬而狼狈。

餐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狼藉的餐桌,和瘫坐在椅子上、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的吴邪。他抬手,用手背狠狠擦去唇上的血迹和属于解雨臣的气息,指尖触碰到那方掉落在桌面的、冰冷的麒麟玉印。

阳光依旧灿烂地洒满整个空间,照亮了食物的残骸、倾倒的咖啡和那方象征着无解枷锁的玉印。

解雨臣的“日常”,就是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反复上演着以爱为名的掠夺、以尊重为幌子的强迫、以及那一次次在暴怒与“道歉”边缘徘徊的扭曲循环。

每一次冲突,每一次强制的亲近,都在吴邪心上刻下更深的伤痕,也在解雨臣那扭曲的爱意上,缠上更沉重的锁链。而那座名为婚礼的刑台,正在这畸形的日常中,一天天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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