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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你算哪根葱,也配跟我讲道理?

易大川刚把扳手捡起来,后颈就被穿堂风灌得发凉。

王安石的阴影己经罩下来,带着股子机油混着烟草的冲味儿——那是车间主任常年钻机器攒下的味道。

"易技术员。"王安石的声音像淬了冰,吐字都带着刺,"我闺女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易大川抬头,看见王宝钏缩在他爸身后,眼睛肿得只剩条缝,睫毛上还挂着干了的泪渍。

他喉咙发紧,想起三天前在车间更衣室,上官飞燕捂着流血的鼻子冲进来,说有个姑娘把她的收音机砸在地上,鞋跟碾了七八下。

当时他蹲下去捡碎片,看见机壳里掉出张泛黄的合影——王宝钏和个戴军帽的男人,背后是火车轨道,照片边缘还写着"等我三年"。

"王叔,我..."

"你知道她为什么被打吗?"王安石往前逼了半步,皮鞋尖几乎蹭到易大川的胶鞋,"就因为她喜欢你!"他粗粝的指节戳在易大川胸口,"我闺女模样不差,手艺不差,在车间打零件比你这大学生还利索,哪点配不上你?"

易大川后背抵着院墙上的青灰砖,凉意透过粗布衬衫渗进来。

他想起上个月在食堂,王宝钏把绣着并蒂莲的手帕硬塞进他饭盒,油星子渗到手帕角,他连夜洗干净晾在窗台上,结果第二天就被说"不知好歹";想起上周二下工,他推着自行车刚出车间门,就被堵在墙角,对方红着眼眶说"我爸说你要是肯娶我,就让你当小组长";想起上官飞燕举着被踩碎的收音机哭,说那是她哥从部队寄的,"王姐说我不配用这玩意儿,说我配不上跟大川哥说话"。

"王叔,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易大川攥紧扳手,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宝钏姑娘总在车间堵我,还动了旁的姑娘东西,我..."

"强求?"王安石突然笑了,笑得嘴角首抽,"我闺女大姑娘家的,能拉下脸追你,那是看得起你!

你当车间里那么多小子,我为啥单挑你?"他猛地拽过王宝钏的手腕,"让他看看!"

王宝钏被拽得踉跄,手腕上有道青紫色的淤痕——是王大脚扇她时抓的。

她咬着嘴唇抬头,眼尾还挂着泪:"大川哥,我就是...就是太想跟你说话了..."

易大川突然觉得胃里泛酸。

他想起昨天在仓库修电机,听见两个女工闲聊:"王主任家闺女够狠的,说上官家那丫头抢她对象,上去就薅头发。"另一个嗤笑:"可不嘛,她自己老家还有个对象呢,去年过年还往家里寄了喜糖,要不是她妈藏着,早露馅了。"

"王叔,宝钏姑娘有婚约吧?"易大川盯着王安石发红的眼尾,"去年腊月,张婶去你老家喝喜酒,回来说见着宝钏对象了,穿军装的,说是等她三年。"

王宝钏的脸"唰"地白了。

王安石的手指抖得厉害,松开女儿的手腕,像被烫着似的:"你...你听谁说的?"

"车间李姐收拾旧报纸,翻出你老家寄来的信。"易大川往前走了半步,阴影罩住王安石,"信里说'宝钏对象提干了,年底就接她去部队',是你让李姐把信藏在工具箱最底下的吧?"

胡同里突然静得能听见墙根蛐蛐叫。

王宝钏的指甲掐进掌心,小声说:"爸...我就是...就是看大川哥技术好,能帮我调工资..."

"啪!"

王安石扇了女儿一耳光。

这巴掌比王大脚的狠,王宝钏整个人撞在院墙上,嘴角立刻肿起来。

他喘着粗气,脖颈青筋暴起:"你...你当老子的脸往哪搁?"

易大川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可笑。

他想起刚进厂时,王安石拍着他肩膀说"小易是大学生,好好干";想起上个月评先进,王安石说"名额给老职工",转头就把奖状塞给王宝钏;想起昨天王大脚堵着王宝钏骂"脚踩两只船"时,王安石举着铁锹要去帮忙——原来都是为了这层算计。

"王叔,你是觉得我技术好,能帮宝钏在车间站稳,等她对象接她走了,再把我当弃子?"易大川把扳手往自行车上一扔,金属撞击声惊飞了墙头上的麻雀,"还是觉得我农村来的,没见过城里姑娘,随便哄哄就能就范?"

王安石的脸涨得紫红,活像车间里烧红的铁块。

他抄起地上的铁锹,锹头磕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易大川,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在厂里干了二十年,说句话比你放个屁都管用!"

"那你试试?"易大川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那是去年救掉进熔炉的徒弟时烫的,"你要是敢在厂里说我半个不是,我就把宝钏的婚约信贴在宣传栏,再让上官家那丫头把被踩碎的收音机残骸摆你办公室。"他盯着王安石发抖的手,"再说了,王主任,你上个月往家里寄的二十斤粮票,是从车间领料单里多报的吧?"

铁锹"哐当"掉在地上。

王安石的额头渗出冷汗,伸手去扶墙,却碰落了墙根的煤球,滚得到处都是。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拽着王宝钏就走。

王宝钏被他拖得踉跄,回头看了易大川一眼,眼泪大颗大颗掉在青石板上。

易大川蹲下去捡煤球,指尖碰到潮湿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雨。

他抬头,看见王安石父女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溅起的泥点弄脏了王宝钏的蓝布衫。

风里飘来股子红烧肉的香味,混着点黄酒的甜——是秦淮茹家的方向。

他想起早上路过中院,看见她蹲在煤炉前搅砂锅,抬头冲他笑时,眼角的泪痣晃了晃。

雨越下越细,易大川把最后一颗煤球放回筐里。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修理手册,被雨水浸软的纸页贴着掌心,像句没说完的话。

远处传来自行车铃铛响,是徐懋林下班了,车后座挂着个油纸包,不知道是给一大妈买的酱牛肉,还是给哪家小孩带的糖。

院角传来煤炉烧开的咕嘟声,混着点葱花油的香气——是秦淮茹家的方向。

易大川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往自己屋走。

路过中院时,瞥见窗纸上映着个苗条的影子,正踮脚往碗里撒葱花。

他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该来的,终归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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