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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血能净化灭族危机

冰冷。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唯一能感知的东西。刺骨的寒意从身下粗糙的石板钻进骨髓,又从沉重的金属锁链渗入皮肉。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地牢里特有的霉味和尘土的气息,呛得我喉咙发痒,却连咳嗽的力气都似乎被那锁链抽干了。

视野里一片昏暗,只有高处一个狭小的通风口,吝啬地漏进几缕惨淡的光线,勉强勾勒出这个囚笼的轮廓——潮湿的墙壁,冰冷的铁栅栏,还有……我自己。

我艰难地动了动脖颈,沉重的镣铐摩擦着皮肉,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借着那点微光,我看见自己抬起的手——纤细得惊人,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薄薄一层,似乎能清晰地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脉络。这绝不是我的手。这具身体虚弱得可怕,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吹散。

混乱的记忆碎片像尖锐的冰碴,狠狠刺入脑海。实验室刺眼的白光,针头刺入皮肤的冰冷触感,人类研究员毫无感情波动的记录声……还有,更早的,属于另一个“我”的记忆碎片:无边无际的、充满生机的森林,参天的巨木,古老而温柔的低语在树冠间流淌,无数闪烁着微光的精灵身影在林间飞舞、歌唱……那是“家”。而如今,只剩下这冰冷的牢笼和深入骨髓的虚弱。

精灵女王?我扯动干裂的嘴角,却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多么讽刺的称谓。一个被锁在阴暗地牢里,连自由呼吸都成了奢侈的“女王”。手臂上,那些被反复穿刺留下的暗紫色针孔和尚未完全愈合的狰狞疤痕,就是“宠物”身份的残酷烙印。人类榨取我的血液,研究我的力量,把我当作一个稀有的、会说话的实验品。

“……女王……陛下……”一个微弱得如同叹息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猛地转过头,沉重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在远离通风口、最黑暗的角落阴影里,蜷缩着几个小小的身影。她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群受惊的雏鸟,瘦弱得只剩下骨架,身上象征精灵的、本该闪烁着微光的银白色绒毛此刻黯淡无光,沾满了污迹和干涸的暗色液体。最大的一个,看起来也不过人类孩童五六岁的模样,正用那双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巨大惊恐和痛苦的大眼睛望着我。

“冷……妈妈……”一个更小的幼崽发出模糊的呓语,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我几乎窒息。这就是我的“子民”?这就是我穿越而来的“王国”?濒临灭绝,像风中残烛。

“生命……树……”先前发出声音的幼崽艰难地抬起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地牢深处更黑暗的地方。

我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引,穿透昏暗。在牢房最深处的石壁根部,几根细弱、扭曲的藤蔓艰难地从石缝里探出头。它们本该充满生机,翠绿欲滴,此刻却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被浓墨浸透的漆黑。藤蔓的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诡异黑斑,像溃烂的伤口,正极其缓慢地向上蔓延。一种浓稠如沥青的、散发着腐朽和死亡气息的黑色粘液,正从那些黑斑里极其缓慢地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声地吞噬着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生机。

这就是精灵的根,精灵的命脉?它正在腐烂,正在死去。而我的族人们,这些本该在森林里自由嬉戏、沐浴阳光的幼崽们,正随着这腐化的根须一起,一点点地枯萎、凋零。

绝望,像这地牢里的寒气,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

“轰隆——!”

一声沉闷如滚雷的巨响猛地撕裂了地牢的死寂,紧接着是无数沉重的、金属撞击地面的整齐脚步声,从上方轰然传来,如同无数铁锤狠狠敲打着脆弱的大地。整个地牢都在随之震颤,细碎的石屑和灰尘簌簌地从拱顶落下,扑了我满头满脸。

“杀!杀!杀!”

狂热的、带着赤裸裸杀意的战吼穿透厚厚的土层和石壁,排山倒海般灌入耳中,冰冷而残酷。那声音里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毁灭一切的疯狂。

牢房里仅存的几个成年精灵猛地抬起头,脸上最后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她们下意识地将幼崽们紧紧地搂在怀里,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哐当!”

沉重的牢门被猛地推开,撞在石壁上发出巨大的回响。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是那位最年长的精灵长老,伊瑟拉。她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此刻散乱不堪,沾满了泥土和暗红的血迹。她身上那件象征智慧的墨绿色长袍被撕开几道口子,露出下面同样染血的皮肤。她的呼吸急促得可怕,胸口剧烈起伏,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血丝,只剩下一种令人心碎的、彻底的绝望。

她几乎是扑到我的牢门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栅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叶里挤出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女王……陛下……人类……人类的大军……己经……到了……”

她剧烈地喘息着,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些惊恐缩成一团的幼崽,巨大的悲痛让她的声音彻底扭曲、变形:

“他们……要杀光我们!一个……不留!为了……净化……这‘污染’……”

“净化”两个字,从她颤抖的唇齿间挤出,带着无尽的讽刺和刻骨的恨意。

“轰——!”

又一声更近、更狂暴的爆炸声从头顶传来,仿佛就在地牢入口处炸开。整个空间剧烈摇晃,大块的碎石和泥土从拱顶崩塌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墙壁上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更多的尘埃弥漫开来。

“啊——!”幼崽们尖锐的哭喊声瞬间爆发,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和痛苦。一只幼崽被掉落的碎石砸中了小小的翅膀,粘稠的、带着奇异淡金色光泽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染脏了她本就黯淡的绒毛。

那刺目的淡金色血液,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我的眼底!

杀光我们?

净化污染?

看着那只受伤幼崽痛苦蜷缩的身体,看着伊瑟拉长老眼中灭顶的绝望,一股从未有过的、几乎要撕裂我灵魂的愤怒和冰冷,猛地从心脏深处炸开,瞬间冲垮了身体的虚弱和镣铐的沉重!

“不——!”

一声嘶哑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啸从我喉咙里爆发出来。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量,疯狂地灌注进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我猛地从冰冷的地上弹起,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沉重的镣铐哗啦作响,冰冷粗糙的铁环深深勒进皮肉,但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燃烧——冲出去!挡在她们前面!

“陛下!”伊瑟拉长老惊骇的呼喊被我甩在身后。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那该死的锁链,踉跄着,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冲向那扇被长老撞开、此刻正剧烈摇晃的牢门!碎石在我脚下飞溅,呛人的灰尘灌入鼻腔,我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扇通往地狱之门外的光。

冲出门的瞬间,刺目的天光让我眼前一黑。随即,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外面不再是幽暗的地牢通道,而是城堡内部一个相对开阔的庭院——此刻却己化为血腥的修罗场。残破的精灵尸体倒在血泊中,他们曾引以为傲的银发沾染着污秽。庭院尽头,巨大的、雕刻着古老藤蔓花纹的城堡大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被一股巨力狠狠撞开、撕裂!

刺眼的阳光洪水般倾泻而入,在扬起的漫天尘埃中,勾勒出无数身着冰冷铁甲、手持滴血利刃的人形剪影。他们如同从地狱熔炉里爬出的金属洪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沉默地、冷酷地踏过同袍和精灵的尸体,汹涌而入。最前方,一个身形格外高大魁梧的人类指挥官,覆盖着狰狞兽首面甲的暗色头盔下,两道毫无温度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尘埃,瞬间锁定了庭院中心——那个唯一还能发出声音、还在试图保护着什么的存在。

那是我的幼崽!

一个最小的精灵幼崽,也许是吓懵了,也许是受伤太重,竟然脱离了角落的庇护,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庭院中央那片被鲜血浸透的空地上!她那么小,那么无助,银白色的绒毛在血腥的风中瑟瑟发抖,茫然地仰望着那如同山岳般压来的死亡军团。

“不——!”我的心脏被恐惧捏爆,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呐喊。锁链在身后疯狂拖拽,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我朝着那抹渺小的银白色,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扑去!快一点!再快一点!

“预备——!”人类指挥官冷酷如冰的命令,清晰地穿透战场的喧嚣。

“铮——!”

数百张强弓被同时拉开的紧绷嗡鸣,汇成一股令人头皮炸裂的死亡颤音。冰冷的金属箭簇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如同毒蛇的獠牙,整齐划一地抬起,瞬间锁定了庭院中央那个渺小的、毫无遮蔽的银色光点——我的幼崽!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幼崽似乎终于感觉到了那灭顶的杀意,她停止了无意义的爬动,小小的身体僵硬地转向那一片冰冷的寒光之林。那双纯净得如同初生星辰的、巨大的银色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无数点致命的寒星,正对着她急速放大!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细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呜……”

那绝望的呜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疯狂搅动!

“不——!”

我发出了一声超越极限的嘶吼,身体爆发出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沉重的锁链被这股蛮力挣得哗啦作响,几乎要撕裂我的肩骨!我像一道扑向烈焰的飞蛾,用尽生命最后的冲刺,猛地扑到了幼崽的身前!

后背,毫无保留地,彻底暴露在那片冰冷的死亡箭雨之下!

“放!”

指挥官冰冷的命令,如同丧钟敲响!

“嗖!嗖!嗖!嗖——!”

尖锐凄厉的破空声撕裂空气!死亡的阴影带着恐怖的尖啸,瞬间笼罩下来!

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一切。在箭矢即将洞穿我的后背、射穿我怀中幼崽的前一刹那,我猛地拧身,将幼崽死死护在身下,同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只还拖着沉重镣铐的手臂向上抬起,试图去格挡!

“噗嗤!”

利器撕裂皮肉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剧痛!左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一支冰冷的箭矢狠狠贯穿了我格挡的手臂,箭杆上强大的冲击力带着我的手臂狠狠向后一荡!紧接着,是后背!肩胛骨的位置猛地一沉,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然后是侧腰!第二支、第三支箭矢无情地钉入!

温热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浸透了单薄的囚衣,也浸染了被我死死护在身下、蜷缩成一团的幼崽。

“呜……”幼崽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我的血,滚烫的、带着奇异淡金色光泽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臂和身体,汩汩地流淌下来,滴落在她小小的身体上,染红了她银白色的、因恐惧而颤抖的绒毛。那淡金色在刺目的阳光下,竟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却纯净的光芒。

就在我的血液接触到幼崽绒毛、渗入她身下那片被无数精灵之血浸透的土地的刹那——

嗡……

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震动,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仿佛从大地的极深处传来,瞬间穿透了所有的喧嚣和疼痛,首接作用于我的灵魂。

“咔…咔嚓嚓……”

脚下,那坚硬冰冷的石板地面,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无数道细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急速蔓延开来!

紧接着,异变陡生!

那些原本攀附在庭院残破墙壁和拱门上的、早己被污染染成墨黑、如同枯死焦炭般的藤蔓——那些象征着精灵一族濒死命运的藤蔓——突然剧烈地、疯狂地蠕动起来!

它们像被无形的巨手从沉睡中粗暴地唤醒!干枯的表皮寸寸崩裂,露出下面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流动着熔岩般的暗金色脉络!这些藤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疯狂膨胀、生长、扭曲!粗壮如巨蟒,坚韧似精钢!

它们不再是植物,而是狂暴的、拥有生命的复仇之鞭!

“嗖!嗖!嗖!”

尖锐的破空声不再是箭矢的专属!数十条、上百条暗金色的藤蔓,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从地狱深渊射出的标枪,精准无比地刺向那些刚刚松开弓弦、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人类士兵!

“噗嗤!”“噗嗤!”“啊——!”

利刃贯穿血肉的声音和人类士兵凄厉短促的惨嚎瞬间取代了战吼!藤蔓穿透胸甲,洞穿喉咙,缠绕脖颈,将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像串糖葫芦一样刺穿、绞紧、高高挑起!鲜血如同暴雨般泼洒而下,将庭院的地面染得更红。冰冷的铁甲在藤蔓那恐怖的力量下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原本气势汹汹的冲锋阵型,在眨眼之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的植物绞杀彻底粉碎!

混乱!绝对的混乱!士兵们惊恐的尖叫、濒死的哀嚎、武器脱手的哐当声、被藤蔓拖拽撞击墙壁的闷响……汇成一片绝望的死亡交响。

庭院中心,我单膝跪地,左臂和后背的箭伤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血液还在不断涌出,顺着身体流淌,滴滴答答落在身下的幼崽身上,也渗入脚下龟裂的土地。身体的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流逝,视野开始阵阵发黑。但我依旧死死地弓着背,将那只瑟瑟发抖的幼崽护在身下构筑的狭小空间里。

透过模糊的泪光和弥漫的血雾,我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唯一还站立的、如同礁石般的身影——那个戴着狰狞兽首面甲的人类指挥官。

他依旧站在原地,脚下是蔓延开来的、属于他部下的鲜血。刚才那毁灭性的藤蔓风暴,似乎刻意避开了他所站立的方寸之地,在他周围形成一个诡异的真空圈。他手中的巨剑微微下垂,剑尖滴落着粘稠的、不知是精灵还是人类的血液。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穿透飞扬的尘土和血腥气,越过那些被藤蔓穿刺、悬挂在半空、兀自抽搐的士兵尸体,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钉在我不断滴落的、那闪烁着微弱淡金色光泽的血液上。

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藤蔓缓慢蠕动时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以及垂死士兵偶尔发出的、无意识的痛苦呻吟。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滴金色血液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突然,他动了。

覆盖着冰冷金属甲片的手指,缓缓抬起,以一种极其僵硬、仿佛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动作,移向自己脸上那副狰狞的兽首面甲。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械弹开声响起。

他猛地用力,一把将那沉重的、沾满血污和尘土的兽首面甲掀开、扯下!

头盔下的脸孔暴露在惨淡的天光下。那是一张属于中年男性的、线条刚硬如岩石雕刻的脸庞,饱经风霜,刻着深深的纹路。但此刻,这张本该充满铁血与杀伐之气的脸上,却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一种近乎于信仰崩塌的茫然。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着我,更确切地说,是盯着我身上流淌的、那无法忽视的淡金色血液。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话,却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失声。最终,一个干涩、嘶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无数次、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惊骇和不确定的词语,艰难地从他喉间挤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灵魂的震颤:

“你……你是……”他死死盯着那淡金色的血痕,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颠覆认知的恐惧,“……传说中……能净化一切污染的……‘源血’?这……这怎么可能?!”

“源血?”我呛咳着,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艰难维持,“净化……污染?”

我茫然地重复着这陌生的词语,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庭院边缘那些仍在疯狂蠕动、如同活物般贪婪吸收着地面血液的暗金色藤蔓。它们粗壮的躯干上,那些原本如同溃烂脓疮般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粘稠黑斑,似乎……似乎真的在变淡?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轻轻抹去,露出了底下一点微弱的、属于植物的、近乎于新芽的嫩绿底色?

这……是我的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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