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闹钟嘶鸣如同钢锯切割神经!镜面裂痕深处那只布满血丝、充满无尽怨毒的眼睛死死“钉”在陈默的视网膜上!规则第二条的死亡倒计时在脑中疯狂滴答作响——**注视超过3秒,后果自负!**
而规则第五条的铁律更如泰山压顶——**闹钟停止前,必须睁眼大声报名三遍!** 此刻睁眼即是注视邪眼,开口必超时限!
绝杀之局!
“陈默!!”镜中护士的尖啸混合着闹钟的噪音,如同魔音灌脑,“看着我的眼睛!!!”
千钧一发!陈默的瞳孔因极度惊骇而收缩成针尖,但民俗研究者对禁忌的本能烙印和稽查者令牌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在思维冻结前炸开最后一丝灵光——
**规则只要求“睁开双眼”和“大声报出”,并未规定必须“看”向何处!更未禁止闭口默念真名固守心神!**
“闭目之眼”给我开!
“嗡——!”稽查者令牌背面的浮雕猛地一颤!一股远比之前清晰、冰冷的意念洪流轰然冲入陈默脑海!并非视觉,而是一种奇异的、基于规则层面的“感知”!
**【规则碎片-视觉界限(伪)激活!】**
**- 效果:可短暂(<5秒)屏蔽/扭曲自身在特定规则层面的“视觉存在感”,代价:精神负荷加剧,可能吸引更高维注视!**
**- 警告:目标邪眼具备规则污染性,屏蔽存在失败风险!**
屏蔽自身视觉存在感?对镜中邪眼而言,自己此刻等于“看不见”状态?
赌了!
陈默在闹钟的尖啸和护士的诅咒中,猛地将全部意志灌注令牌!令牌背面的“闭目之眼”仿佛在他灵魂深处睁开一条缝隙!一股冰冷的、无形的力量瞬间覆盖他的双眼!
几乎同时,他嘴巴张开,用尽胸腔之力,无视镜中邪眼的恐怖凝视和魔音灌脑,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陈默!!”**
声音出口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镜中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怔”了一下!那死死锁定他的、充满规则污染性的“注视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错愕和偏移**!令牌的屏蔽生效了!在规则层面,邪眼失去了明确的“注视目标”!
**第一遍!**
“咯咯咯…”镜面裂痕在声波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痕边缘的暗红色光芒剧烈闪烁!护士的尖叫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陈默不敢有丝毫停顿,更不敢去看闹钟还剩多少时间!屏蔽带来的精神撕裂感如同钢针扎脑,铜钱在口袋里的灼热感也陡然加剧!他强忍剧痛,再次怒吼:
**“陈默!!”**
**第二遍!**
“咔嚓!”镜面裂痕猛地扩大了一倍!如同蛛网般蔓延!那只血丝邪眼在裂痕深处疯狂转动,充满了暴怒和不解!它似乎想重新锁定陈默,但令牌的屏蔽力量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让它无法在规则层面“捕捉”到清晰的“被注视者”!
闹钟的嘶鸣开始出现杂音,仿佛即将力竭!
就是现在!
陈默榨干最后一丝意志和体力,脖颈青筋暴起,发出压过一切噪音的终极咆哮:
**“陈默!!!”**
**第三遍!**
“嘭——!!!”
几乎在第三声真名落下的同时,疯狂嘶鸣的闹钟如同被掐住脖子般,发出一声怪响,彻底哑火!指针停在了6:00的位置!
而正对陈默的那面抽屉里的镜子——
“哗啦——!!!”
镜面彻底崩碎!无数细小的、闪烁着暗红光芒的碎片如同爆炸般从抽屉里喷溅而出!那只血丝邪眼在崩碎的瞬间发出凄厉到极点的尖啸,随即被无数碎片淹没!镜中护士的怨毒哀嚎也戛然而止!
“噗!”陈默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令牌的屏蔽瞬间解除,精神撕裂般的剧痛和铜钱灼烧皮肤的痛楚海啸般袭来!他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不止。
成功了…报名完成…镜中邪眼被真名之力反噬崩碎…
然而,没等陈默喘息,异变陡生!
“嗡——!”
外套内侧口袋里的“天罡镇尸钱”猛地剧震!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冰冷浩瀚的意志,顺着铜钱的裂痕,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冲入陈默的意识!一个宏大、古老、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首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窃权者…汝名…吾记下了…”**
“咔嚓!”铜钱方孔边缘,一道新的、更深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几乎要将铜钱一分为二!铜钱内壁的雷火纹路彻底黯淡,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书写者”的烙印!** 因为强行使用规则碎片屏蔽邪眼,引来了更高维存在的首接关注和警告!铜钱作为媒介,承受不住这股力量,濒临破碎!
剧痛和眩晕如同潮水般要将陈默吞没。他死死攥住濒临破碎的铜钱和冰冷的令牌,挣扎着想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抽屉深处,那片狼藉的暗红镜面碎片中,一点微弱却纯净的**白光**悄然亮起。
陈默强忍眩晕,凝神看去。只见一块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的**菱形水晶碎片**,正静静地躺在碎玻璃渣中,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微光。光芒中,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影像流动——是那个护士模糊的脸庞,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平静,嘴唇无声开合,重复着一个词:
**“钥匙…镜子…是钥匙…”**
钥匙?镜子是钥匙?
没等陈默细想,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和灰尘气息的微风,毫无征兆地从房间角落吹来。
他猛地扭头!
只见那张狭窄的单人铁架床下,原本空无一物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半人高**、**裹着脏兮兮灰色帆布**的长条状物体!帆布表面浸染着大片暗褐色的、如同干涸血迹的污渍,边缘还用粗麻绳紧紧捆扎着,打着一个复杂而诡异的绳结。
这就是司机说的…“行李”?!
陈默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这“行李”散发的气息,比门外那个佝偻邪物更加古老、更加不祥!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靠近查看。就在他目光聚焦在帆布包裹上那个诡异绳结的瞬间——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无数细沙摩擦的**低语声**,从帆布包裹的内部隐隐传出。低语混乱而癫狂,夹杂着无法理解的音节,但其中几个词却异常清晰地钻入陈默耳中:
**“开门…好饿…”**
**“眼睛…给我眼睛…”**
与此同时,陈默手中那块濒临破碎的“天罡镇尸钱”,方孔边缘的裂痕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视线,再次透出,缓缓地、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床下的帆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