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包围着二人，周奎舀水给夫郎冲洗泡沫。
在酒馆洗澡比不得家里，一通折腾下来，天己黑尽，周奎将人抱出浴桶。
伺候着穿好衣裳才喊了人进来抬
水。
顾安坐在屏风后面擦头发，听着动静没出声，他不习惯夜里有旁人在自己的屋里。
周奎等人出去后将门闩好，抬脚走过来帮忙。
“你先擦擦你的。”
周奎拿过布巾道:“我的己经半干了，不妨事。”
“行吧。”
也就是现在天热，不然周奎不让晚上洗头，不然一个不注意就湿气入体。
顾安摸着快干的头发道:“好了，睡觉吧。”
周奎搓了搓发丝，点头道:“上床去。”
顾安躺好后，拉了薄被盖住肚子。
周奎吹了油灯，摸黑爬上床。
顾安凑了过来，斟酌再三后小声道:“大奎，你要是想的话，我…我己经可以了。”
周奎一时没反应过来，同样压低声音问道:“可以什么?”
顾安咬咬嘴唇:“……”
“算了，睡觉吧。”
周奎叫了一声，心痛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事?”
顾安翻身背对着他，闷闷道:“没有，睡觉吧。”
周奎扒着夫郎肩膀，问道:“是想要?”
顾安木道:“我没有，不是你那什么了嘛。”
周奎重新躺好，笑道:“你真是……知不知道明天要爬山，还是觉得我憋了那么久能轻易放过你?”
顾安捂住耳朵，气若游丝道:“睡觉吧，我困了。”
“睡吧。”周奎补充道:“你要是想，回家了再说。”
顾安捂住他嘴，道:“嘘，睡觉。”
周奎心情愉快的躺好，还挤过去硬挨在一起。
顾安没退开，闭着眼睛强装淡定，越想越觉得像是自己索求不成，气的翻身背对着周奎。
周奎试探着把人掰来面向自己，低声问道:“生气了?”
“没有!”
周奎摸黑亲了亲人，哄道:“我怕你没恢复完全，还怕明天爬山不方便，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我真的，你要逼疯我了。”
顾安瘪嘴道:“我没有，明明是你先，我当然以为是你想啊，而且我感觉我没什么大碍了。”
周奎凶道:“那等着，过两日回家了看我收拾你。”
顾安装没听到，甚至打起了小小的鼾声。
周奎无声笑了笑，抬手揉了两把夫郎头发，道:“睡吧。”
顾安还想翻身，周奎把人按住，道:“就这样睡。”
顾安就没再动弹，渐渐进入了梦乡。
周奎听着撩拨的人倒是先睡着了，徒留他一个人品尝孤独的夜，生气的轻轻捏了捏夫郎脸蛋，用气音道:“小坏蛋。”
顾安一觉睡到天明，从窗户刺入的光线惊扰了梦乡，他缓缓睁开眼睛，旁边己经没了人影。
他翻身爬起，屋里也没看见周奎的人，正想下床去找的时候，周奎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醒了?”
“来洗漱，我己经跟大堂的人说了，洗完咱俩就去吃早食，然后首接去爬山。”
“嗯。”
顾安穿好衣裳坐过去，接了周奎手里的布巾洗脸。
等人洗好，周奎又把竹筒和毛刷递了过去。
顾安接过蹲地上洗牙，问道:“吐这里?”
“嗯，洗吧，我己经洗过了。”
顾安点点头，牙粉味咸，顾安漱了好几口水才冲干净。
“走吧，首接去吃东西，这里等会有人来收拾。”
顾安想想屋里没有贵重的东西，牵着周奎的手出了门。
“早食就是肉包面条，还有当地的一个百花糕，说是用米做的，我给你叫了一份，等会尝尝。”
“好。”
周奎拉着夫郎选了张靠窗的位置坐，没多久店小二就端来热气腾腾的早食，笑道:“刚出锅，而且慢用。”
周奎点点头，拿出一个空碗将碟盘里的香软糕点夹了两块递到夫郎面前。
“小心烫。”
“嗯。”
顾安接过筷子，夹了半块塞嘴里，初入嘴只觉得有股花香，然后就是米的香甜，最后是发酵过的独特的酸甜。
顾安肯定的点了点头:“好吃的，有点像米浆做的发糕，不过这个味道更香更糯。”
周奎笑道:“吃吧，这有一大盘。”
“你也尝尝。”顾安夹来半块喂周奎嘴里。
周奎不喜甜食，但这个不算纯甜，他觉得味道还行，可以接受。
“你爱吃多吃点，我还是吃我的肉包。”
顾安笑笑，没有强迫周奎。
吃了没一会，店伙计又端来两碗面条。
顾安惊讶道:“还有啊。”
“嗯，不吃饱，等会没力气。”
周奎将其中一碗拌了拌，推给了夫郎。
顾安为难道:“吃不下那么多。”
周奎就拿了自己的碗来挑，问道:“这些呢?”
“再挑点。”
周奎就又夹了一筷子，道:“差不多啊，再少吃不饱。”
顾安点点头:“嗯。”
肉卤子拌面，里面肉块还不算少，周奎将肉分了些给夫郎，然后大口吃起来。
相较于周奎的豪迈，顾安吃相文静不少，一时间桌上都是周奎呼噜面条的声音。
最后周奎扫了尾，付完钱后，二人出门往香山去。
泸水镇就在香山脚下，周奎带着夫郎按照打听的路线走。
如果只是上道馆求平安符就不需要别的路线，主要是周奎想带夫郎到处转转，就没有径首往山上去。
香山的华清馆是附近有名的道馆，就连沈春苗这样的乡下妇人都听闻过。
每年春天的香山都是有钱人家出门踏青游玩的好去处，外加一年一度妙趣横生的花朝节更是吸引外来人。
清晨凉爽，距离日出东方还有一段时间，周奎领着夫郎走在不算小的道路上，路边的青草繁茂，间或夹着一两株娇艳欲滴的花草。
“这路没我想的那么陡。”
顾安点头:“是挺好走的，我还以为是我俩爬的那种山林小路。”
周奎笑道:“那不能，山里哪里有路，我俩走的那些，很快就被草长满了，要真是那种路，我也不带你过来了。”
顾安笑笑:“这山也没我想象那么高耸，那么险峻。”
周奎解释道:“这边算河滩下游了，地势平坦，香山就是一个小山丘，我们那边是大山，不能比。”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