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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卖狗熊

第二天,公鸡还没打鸣。周奎就轻手轻脚松开夫郎想起床,但这点动静还是惊动了心里装事的顾安。顾安迷迷糊糊问:“现在就起床?”

周奎哑着嗓子说道:“对,还得去大伯家拉骡车,赶去府城远,要早点动身。”

顾安也跟着坐起来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拉车,我给你打火把照明。”

周奎说道:“你睡觉,我自已一个人能行。”

顾安固执道:“我跟你去!”

周奎没再多说,俩人迅速穿戴好。顾安用小陶罐热了点温水,草草洗漱好就打着火把出门了。

周奎敲响周大伯家门,没一会里面就有了动静,来开门的是二堂哥:“我就知道是你,快进来。”

周奎道:“二哥,我来拉骡车。”

二堂哥:“我知道,在后院,跟我去套车。”

“行了,赶早,走吧。”二堂哥拍拍骡子说道。

“那二哥我们就先走了。”周奎带着夫郎回家。

俩人费劲把熊抬上车捆好,顾安拿了个竹筐放车上说道:“钱袋拿好没?”

“拿了,你进去睡觉,外面冷,我走了。”周奎推着顾安回房。

“等我一会。”顾安匆忙跑进房翻出一条棉布巾给周奎仔细围在脖子上,布巾长耳朵和嘴巴都能盖住。“行了,去吧。”

“好。”

顾安重新躺床上,昨天到底累,没多久就睡着了。

周奎赶车到镇上时,天刚露出一丝光亮,镇上家人都紧闭门户,连拉东西来赶集的行人都寥寥无几。周奎没耽误,穿过镇子,往更北方的府城驾车驶去。

到府城时已天光大白,过了城门通检。周奎拉着骡车往集市上赶,府城比之镇子要繁华的多,街道旁店铺林立,路人络绎不绝,叫卖声起此彼伏,热闹非凡。

街上骡车马车众多,行路缓慢,好不容易才挤进肉市一条街,给街头的衙役交了八文的市金,周奎才被放行。

寻了个好位置,周奎卸下骡子拴好,叫卖起来:“狗熊,新打的熊,瞧一瞧,看一看。”

一听打到熊,板车周围迅速围满了人,有惊异看稀奇的,也有询问打听价格的,一时嘈杂不已。周奎捡着能说的回答一些,他知道这些人都不会买,没有贸然说出价格。

在肉市待了小半个时辰,来了个看穿着就知道是大富人家的采买管事:“小兄弟,你这熊,可是要卖?”

“是的老哥,看看昨天刚打的,还新鲜着。”周奎说道。

“打的时候可曾用过药?”管事问道。

“不曾,围堵进陷阱杀的。”周奎道,“看伤口还在这里。”

“好好,你拉车随我去。我主家是钱大户,定不会少了你的银钱。”管事说道。

“好说好说。”周奎观察着这人,钱家他知道,他们府城有名的商贾之家,应该不至于欺骗他一个小小猎户。话虽这样说,周奎心里还是起了防范。

周奎套好车跟着管事:“敢问老哥贵姓?”

“免贵姓王。”王管事说道,“小兄弟你呢?”

“我姓周。”

“周老弟,就在前面了,你随我进后院。”他家大公子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救回来,可身子骨虚弱不堪,气温稍有变动就咳嗽不止,内里虚空。这熊肉补虚损,强筋骨,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前几年都寻到了,今年眼看要进腊月了还没个着落,老爷夫人都着急不已下令四处搜寻。今日被他找到,必定少不了他的奖赏。

王管事想到这里对周奎都热情不少:“周小兄弟,你先在此处喝茶等候,我去去就来。”

周奎看着这亭台阁楼,雕花廊桥,心想有钱人家真会享受。

喝了两盏茶王管事领了大管家过来:“大管家,就是这位小兄弟。”

周奎作揖问好:“大管家。”

“嗯,我看看熊。”说着走到骡车前打量,“不错,你这熊二百两可卖?”

“大管家你也知道熊凶猛,我打着下了不少功夫费了不少劲,冒着生命安危才打到。”周奎沉吟道。

“行,我也知晓,再给你加五十两怎么样。”大管家说道。

“再添八两,我也图个吉利。”周奎道。

“行。我这就让人去取银子。你稍坐片刻。”大管事说道。

“好说。”周奎看着大管事吩咐几个小厮把熊抬走了。

不一会儿,王管事拿个钱袋来说道:“周小兄弟,钱你收好。”

“好的,谢谢老哥。”周奎低下头仔细清点好数目,拿出两小块碎银说道:“这钱给老哥拿去喝酒,劳烦给我带这一路。”

“这可使不得。”王管事推脱道。

“无妨,以后有什么事我还得仰仗老哥。”周奎说道。

王管事接过银钱笑着承诺:“那是一定。”

“那我也不叨扰了,还得赶着回家。”周奎拉着骡车出钱家后门。

王管事送出来说道:“那慢走,我就不送了。”

周奎抱拳作了个揖,拉上骡车走了。出了城门坐上骡车,周奎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本以为能卖个一百八十两就顶天了,不曾想卖出二百五十八两的高价。以至于给王管事的二两银子都不算什么了,况且这是条门路,以后要是猎到珍贵猎物,有这条路子也更好出手。

周奎心里高兴,这下买骡子,打骡车都不成问题,能过个富足年。

一路迎着寒风到镇上,先去羊肉馆子喝碗羊汤:“小二哥,来碗羊汤两个烧饼。”

“好嘞,您稍等。”小二端着碗碟喊道:“来了羊汤烧饼,您慢用。”

饿了一早上,周奎一口热汤下肚,胃里总算滋润些,快速把这些吃完:“小二结账。”

“好嘞,二十八文。”

周奎拉着骡车去买烤鸭,又给买了五根糖葫芦,十个酥饼。梅花糕海棠果脯也没忘,各买了两包,还买了五斤肉和一坛酒,这个等会给大伯一家,借人家骡车跑那么远一趟。

大伯家离村口不远,周奎先去大大伯家还骡车。

“大伯,大伯娘!”周奎喊道。

堂屋里出来人:“奎小子回来了,吃过饭没,快进屋吃点。”

“大伯娘,我街上吃了,我来还骡车。”周口说道。

“哎,好,二小子,去后院把骡车卸好。”大伯娘喊道。

周河从屋里出来,周奎喊了声:“二哥。”又对赵晓桃说道:“大伯娘,这肉和酒你拿去!给大伯炒碗肉片子吃。”

赵晓桃推脱道:“哪用这些都是一家人。”

周奎:“这是我孝敬给长辈的,大伯娘你收好,我回家去了。”周奎递进人手里就走。

赵晓桃:“这孩子。”把酒肉提进灶房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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