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座孤岛上。
周寄越第一次自已吃饭。
可看看自已腰上打上死结的绳子,再看看绳子另一端绑着的盛时苒。
他简直气的吃不下饭。
周寄越扔下手里的筷子,起身朝处理伤口的盛时苒走去。
盛时苒察觉到绳子有动静,立马扔掉手里涂药的棉签,猛地拉扯绑在腰间的绳子。
周寄越被拉的脚步踉跄,差点双脚互绊摔倒在地。
“盛时苒!”
盛时苒和周寄越对视,有些心虚的解释:“条件反射。”
周寄越面色不虞:“你是把我当狗拴着。”
“我是狗。”
周寄越:“……”
盛时苒又问:“你吃饱了?”
“我帮你处理伤口。”
盛时苒这才想起自已胳膊上的伤,迅速将受伤的左胳膊背到身后。
周寄越觉得不太正常。
以盛时苒目前的疯劲,应该会借着受伤装可怜,可现在却看都不让他看。
越不让看,他越想看。
周寄越站到盛时苒身边,伸手去拉她的左胳膊,软着声调道:“姐姐,给我看看伤口,不然我会担心的。”
“不让你看是为你好。”
盛时苒完全不吃他这套。
见状,周寄越可算是明白了,盛时苒知道他之前的装乖顺讨好,而且她对此乐在其中。
他根本不是盛时苒的对手。
他以为自已是猎人,实则是对方的猎物。
气死他了。
周寄越伸手勾住盛时苒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腋下,试图抬起她的左胳膊。
盛时苒顺势揽住男人的腰,膝盖在他大腿上有技巧地一撞。
周寄越顿时双腿一软,被对方拦腰抱在了腿上,极有压迫感的亲了上来。
他仰头向后躲一寸,女人就跟着进一寸。
直到他后背抵在桌沿,退无可退。
盛时苒将人亲个气喘吁吁,笑着道:“宝贝,和我斗,你还弱了点。”
“你吃什么长大的?比大老爷们还有劲。”
以前周寄越是愿意做弱的一方,现在他根本不想顺盛时苒的意,可原来他本就是弱的那一方。
盛时苒给他制定目标:“力量可以训练,我等着你来赢我。”
周寄越没有应她话:“胳膊给我看看!”
“行。”
盛时苒把左胳膊伸到周寄越面前。
胳膊上的划痕血肉模糊,应该是反反复复的划伤,有横有竖的组成了「周寄越」三个字。
周寄越看的呼吸一窒,缓了半晌才恢复正常,开口道:“你自残就自残,写我名字干什么。”
盛时苒一噎,道:“因为喜欢你。”
周寄越从盛时苒腿上下去,拿过药水给她清理伤口。
“我总说要杀了你,其实我根本下不去手,我也并不想看你受伤,我不会再逃跑了,也不会再找女朋友,我们回A市可以吗?”
“不可以。”
周寄越无力的道:“盛时苒,我们讲和吧,别再伤害对方了,好不好?”
“好。”
周寄越把绷带系个结,叮嘱道,“你也别再自残了。”
盛时苒依旧回:“好。”
“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去海边走走。”
盛时苒猛地攥住周寄越的手臂,冷声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带你去海边玩!”
明明刚说好的讲和,过去还没到一分钟,盛时苒就又犯了病。
周寄越有些恼火,挣开她的手,嗤笑道:“是,你直接带我住在海边。”
“这不…”
周寄越打断盛时苒的话,怀着恶意的说道:“你不就是介意虞思伽嘛,虞思伽给我创造了快乐,我也想带给她快乐,你那天不是亲眼看到了。”
盛时苒脸色骤然变白,眼睛中猩红一片,仿佛要吃人的野兽,咬牙喝道:“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
盛时苒猛地站起身,双手死死按住周寄越的肩膀:“周寄越,我不准你再提虞思伽!”
周寄越按耐住涌动的情绪,尽量平静的道:“是你在逼我提,你带我住在海边,我只要望着海就会想到海边的那场烟花。”
“我们走,马上就走。”
周寄越心中高兴,嘴上却倔强的道:“我不想走了。”
“必须走!”
盛时苒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立马来岛上接我们。”
挂掉电话,盛时苒对周寄越道:“不住孤岛,我还有山顶别墅,要么我怀上宝宝,要么你和我复婚,否则我们谁都没有自由。”
周寄越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这件事总要有个解决办法。
他道:“可以复合不复婚,而且要约法三章。”
盛时苒点头:“行,你说哪三章?”
周寄越抿了抿唇,开口道:“第一,你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包括那些亲密行为。”
“好。”
“第二,你如果和别人有半点暧昧不清,我们立马分开,你不能再继续纠缠我。”
“好。”
“第三,你不能再自残。”
“好。”
对于盛时苒如此痛快答应,周寄越仍旧不放心:“我们签保证书,一式二份。”
盛时苒点头:“我要加一条,不可以突然失踪。”
“可以。”
两人签下保证书,一人保留一份,正式恢复到男女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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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离开A市,回到A市已五月中旬。
周寄越和盛时苒没搬回曾经的公寓,而是住进了周寄越曾打工的便利店。
盛时苒认清自已的心后,便计划了和周寄越的未来。
她把便利店的楼上和隔壁买了下来,并按照周寄越的理想画室装修,半个月前已经装修完成。
一间画室,一间咖啡书屋。
画室和书屋共用一个牌匾【靡他< To be geless till death>】。
至于二楼则打通作为了两人的住处。
周寄越看着空荡荡的画室,面色有些为难:“我的画应该没人买吧。”
“没人买,我们就当办免费画展。”
盛时苒拉过周寄越的手,从兜里拿出红绳,往他的手腕上系去。
周寄越微弱的抽了一下手:“你做什么?”
“这是我们的红线,我当时收起来了,我们重新系上。”
周寄越垂眸看着腕上的红绳,突然觉得格外地讽刺。
当初他一心想绑住和盛时苒的爱情,迫不及待地给盛时苒绑红绳,却没有发现盛时苒不想绑住他。
如今他不在意爱情长久了,盛时苒却一心想绑住他。
盛时苒把红绳递向周寄越:“宝贝,我给你系上。”
“我曾绑过一次了。”
盛时苒微垂着头,眼睫轻颤的问:“再绑一次…不行吗?”
周寄越沉默片刻,伸手接过红绳,往盛时苒腕上系,同时轻声道:“这种东西都是迷信,不准的。”
盛时苒没有说话,唇抿成了一条僵直的线。
准的!
周寄越就绑住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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