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静的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周寄越身上,兴味的、好奇的……
周寄越静静地站着,身形略显僵硬。
双手紧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意。
不过须臾,周寄越缓缓松开拳头,挪动脚步,到盛时苒身边坐下。
包厢恢复到之前的喧嚣热闹。
盛时苒踢了一下周寄越的椅子腿,语气不好的命令道:“倒酒!”
周寄越微垂着眼睫,看上去很乖,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
盛时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的度数不低,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酒意直冲脑门而去,却冲不散她心中的烦躁。
盛时苒把酒杯压在桌上,倾身朝周寄越靠过去:“继续喝酒,还是去办事?”
周寄越将纷杂的情绪藏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盛总给多少钱?”
盛时苒皱了皱眉:“你要多少?”
“500万。”
盛时苒嗤笑:“你真够贵的。”
“有那么多哥哥,盛总可以换人。”
周寄越抿了抿红唇,抬头看向盛时苒。
桃花眸含着点点亮光,嘴角勾起很深的弧度,笑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引诱。
盛时苒很生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周寄越卖弄,可她莫名有一种被羞辱了的感觉。
盛时苒忍着情绪,把酒杯推过去:“倒酒!”
周寄越顺从的倒完酒,端起酒杯抵到盛时苒嘴边:“我喂盛总喝酒。”
男人微微抬眸,桃花眼似带了钩子,风情万种,灼人心神。
盛时苒冷着张脸,不近人情的道:“你喝!”
“好。”
周寄越冲她灿烂一笑,乖巧懂事的喝掉酒。
盛时苒道:“继续,我不喊停别停。”
周寄越接连喝了几杯,即便他的酒量不错,也架不住这种猛喝。
见盛时苒不喊停,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勾住盛时苒的小指。
眼尾因酒意袭上一抹绯红,模样看着有些楚楚可怜:“盛总,喝不下了,可以不喝了吗?”
当真是拿捏了小宠物的角色。
盛时苒简直气疯了。
不知是气周寄越糟贱自已,还是气周寄越拿捏了她。
周寄越应该恨她,应该傲气的对她宁死不屈。
可周寄越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对她服低做小,把她当成金主勾引伺候。
难道周寄越对她余情未了?想借此机会与她再续前缘?
这话她自已都不信!
周寄越分明是将她当成了一个不重要的玩意。
盛时苒反手攥住周寄越的手腕,一用力将他拉进怀里,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可以!”
周寄越被盛时苒揽住腰,仰头小声的问:“盛总是答应给500万了吗?”
两人姿势亲密的相拥。
男人的衬衣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了骨感优美的肩膀。
盛时苒清晰的看到,男人不止颈侧纹了罂粟花,深绿色的花枝越过肩膀,朝着心口的位置延伸而去。
虽然心口被衬衣挡住,可盛时苒能想象到,男人心口处的景色。
艳丽的罂粟花,由茱萸红做蕊。
周寄越还喷了催情香水,一股脑的往盛时苒鼻尖钻。
为了卖身真是准备充足!
怒气到了一定程度,盛时苒反而平静了下来:“500万,可以。”
“谢谢盛总。”
周寄越将脸埋进盛时苒怀里,藏起一片冷意。
他不是向盛时苒妥协,他是向救命钱妥协。
伺候男人抵触,伺候盛时苒也抵触。
伺候男人是50万,伺候盛时苒是500万。
有了这500万,卖这一回身就够了,先渡过眼前的这道难关,后面他可以自已赚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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