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了。
周寄越仍昏迷不醒。
作为盛世集团的总裁,日理万机,平时有忙不完的工作。
盛时苒不可能在医院耗着,安排了人24小时轮流看顾昏迷的周寄越。
盛世大楼是商业区最高的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盛时苒刚进公司,白澜便迎了上去:“盛总,梁总又来了。”
盛时苒道:“一会儿把人带去我办公室。”
南山酒店自助餐厅的走廊有监控视频,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晰明了。
周寄越刚出洗手间门,就被江逸五人堵住,江逸把他推回了洗手间。
江逸五人聚众斗殴致周寄越重伤是故意伤害。
另外三人为减轻罪责,指认梁灼用手机不停打周寄越的头,是导致周寄越昏迷的罪魁祸首。
江逸和梁灼作为首要人员将会得到重判!
至于周寄越咬掉江逸的耳朵,被定性为了正当防卫。
梁煜来找盛时苒是为了梁灼,想谈和解,在盛世集团耗了两天了。
公司员工不明状况,只当梁煜是在追盛时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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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总裁办公室,只有钢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叩叩。”敲门声响起。
盛时苒头都没抬,清冷的声音传到门外:“进。”
白澜带着梁煜进门:“盛总,梁总到了。”
盛时苒毫无情绪的“嗯”了一声。
梁煜坐到沙发上,目光不由落在盛时苒身上。
上次在南山酒店,盛时苒扒了他的衣服,他光着身子,拿树枝挑长廊上的衣服,差点被人当暴露狂抓起来。
简直丢了个大脸!
寒冷虽缓解了他身体的燥热,可身体冷热互冲让他感冒了,加之忙梁灼重伤周寄越的事,他到现在病都没好利索。
盛时苒这么利落凶狠,他反而更喜欢她了。
他真是有受虐倾向。
白澜去吧台弄了两杯咖啡,分别放在茶几上面:“梁总请。”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盛时苒才起身走向沙发,把文件递给白澜,道:“你先出去吧。”
白澜接过文件,点头道:“好的。”
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盛时苒坐在单人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看着半空中萦绕的烟雾不说话,一副稳操胜券的大佬姿态。
冷艳至极,勾人心魂。
梁煜的目光被吸住,脑中不由闪过那晚,他感受到的盛时苒腰的触感,又细又软…
“梁总的药性还没解?”
盛时苒将烟头按进烟灰缸,清冷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莫名能听出一丝讥讽。
梁煜收回了视线,轻咳一声道:“盛总,我想聊聊梁灼的事。”
“你想怎么聊?”
“我助盛总拿下城南的开发权,盛总放过梁灼,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盛总面前。”
盛时苒抿唇没有说话。
梁煜继续道:“盛总,你我都是商人,利益最重要,为了一个小宠物,失去合作伙伴不值得。”
盛时嗤道:“既然利益最重要,你怎么不舍弃梁灼。”
“他是我的亲弟弟。”
盛时苒再次点燃一根烟,这次没有抽,夹在指间任由其散发着烟雾。
她抬眼直视梁煜:“梁总,以你的本事,如果不是你愿意,你那个废物弟弟能给你下药吗?”
梁煜有些心虚,面上却稳如松,反问道:“盛总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被下了药,强迫别人就不算强迫了?我给你留着脸,你别不想要脸!”
梁煜无言以对。
盛时苒又道:“通过你的所作所为,我觉得自已眼光真好,看不上你正常。”
梁煜脸色一僵:“时苒,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我…”
盛时苒不乐意听这些,打断男人的话,将话题又转了回去:“以盛世集团的实力,城南的项目轮不到梁总操心。”
梁煜要是再不懂盛时苒的意思,那他白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了。
当即道:“梁灼会好好改造,我就不打扰盛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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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祥和的午后,周寄越醒了。
医院电话打来时,盛时苒正在开会,是白澜接的电话。
白澜知道周寄越的存在。
周母调到高级病房,照顾周母的护工,还有周寄越这次昏迷住院,盛时苒都是安排白澜去办的。
不过白澜不知道盛时苒和周寄越领证了。
白澜接完电话回到会议室,附到盛时苒的耳边,悄声道:“周先生醒了。”
盛时苒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等会议结束才前往医院。
赶到医院病房,正好碰到主治医生。
她开口问道:“医生,周寄越情况怎么样?”
“脑袋里有血块,压迫到了视神经…”
盛时苒蹙眉:“他瞎了?”
医生摇头:“血块面积不大,等血块慢慢吸收,视力会恢复的,住院再观察几天。”
“多久能恢复?”
“1-3个月吧,或许会更久。”
盛时苒颔首:“谢谢医生。”
病房里,周寄越坐在病床上,头上包着白纱布。
脑袋上缝了几针,局部头发被剃掉了,盛时苒觉得有些丑,给他剃成了光头。
听到房门传来动静,周寄越立马偏头看了过去,眼睛里一片空洞。
视线虚无的落在空中,试探的声音显得无助:“盛时苒?”
盛时苒心有些沉:“是我。”
“姐姐…”
周寄越朝她的方向伸出手,脸上出现克制后的慌张。
盛时苒走过去,伸手握住他的手。
下一秒就被周寄越牢牢的握紧,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
“姐姐,我变成瞎子了。”
盛时苒坐到床沿处,倾身在他眼皮上吻了吻:“我刚问过医生了,过段时间会恢复的。”
“我不能给姐姐做饭了,不能给姐姐放洗澡水了,不能给……”
“嘘。”
盛时苒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瓣上,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周寄越,我讨厌自暴自弃的人。”
“姐姐…”
周寄越情绪有些激动,用力将盛时苒往身前拽。
盛时苒重心很稳,本能的屈肘反击,即将撞到周寄越胸口时放下了,任由男人将她抱进怀里。
盛时苒回抱住周寄越,手在他后背安抚的,仔细地观察着周寄越的表情。
他的神色表面是欣喜,可底层是慌乱恐惧。
低声喃喃道:“姐姐讨厌没用的人,我好怕姐姐嫌弃我,姐姐还要我,真好!”
盛时苒笑了一声:“暂时没有不要你的想法。”
“姐姐,你别吓唬我。”
周寄越嗔怪了一句,又软声撒娇道:“姐姐,你亲亲我好不好?”
“好。”
盛时苒掐着周寄越的后颈,轻轻吻在他的唇上,舌尖舔着他略微干燥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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