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触的瞬间，林照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柔软的触感，带着一丝试探，却又异常坚定。
这......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推开，但沈鸢的动作更快。
原本只是捏着她耳垂的手不知何时己经揽住了她的后颈，微微用力，不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不是试探，这是侵略。
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带着小心翼翼或懵懂热切的靠近，这一次沈鸢的吻，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霸道。
她的舌尖撬开林照月的齿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探入、纠缠，掠夺着林照月口中每一寸空气。
林照月被吻得措手不及，呼吸瞬间紊乱，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她试图挣扎，双手抵在沈鸢的肩上想要推开，却被顺势抓住了她另一只手，交叉着按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这个画面......？
林照月心头猛地一跳，某种熟悉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昏暗的房间，被禁锢的手腕，身上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人影......
正是车祸那天，她第一次见到沈鸢时，脑子里突现的记忆！
林照月真的开始慌了，眼角溢出泪水，身体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发出破碎模糊的声音：
“唔......放......放开......”
沈鸢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是被她这带着水汽的声音取悦了。
她稍稍退开半分，额头抵着林照月的额头，两人呼吸交缠，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映出的狼狈倒影。
林照月眼角泛红，水光潋滟，那双总是带着骄纵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慌乱和羞恼，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炸了毛却毫无威胁的小猫。
看着这样脆弱的林照月，沈鸢的心底，一种陌生的情绪悄然滋生。
不是失忆后那种纯粹的爱慕。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带着隐秘的、令人战栗的快意。
脑海深处，那些被刻意压抑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宴会时被逼着跪在她脚边膝行了一整晚的屈辱，被当众泼了一身红酒却只能赔笑的尴尬，还有那无数个夜晚，在林照月冰冷嘲弄的目光下，被迫做出的种种难堪之事......
那些画面如同鬼魅，纠缠着她，折磨着她。
而现在......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肆意践踏她尊严的女人，正被她禁锢在怀里，因为她的吻而眼角含泪，气咽声丝。
原来，褪去了那层骄纵跋扈的外壳，她也会有这样......柔软、无措、甚至可以说是......任人宰割的时刻。
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报复和某种更深沉幽暗情绪的感觉，如同藤蔓般悄然爬上沈鸢的心头。
她低笑一声，那笑声喑哑，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
“放开？”沈鸢的指腹轻轻着林照月绯红的脸颊，语气玩味，“可是......我们以前应该做过很多次吧？”
林照月的哪一寸，是她所不熟悉呢？
不等林照月反驳，沈鸢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比刚才更加凶狠，更加急切。
仿佛要将积压己久的怨恨、不甘，以及此刻这汹涌而来的、扭曲的快意，全部通过这个吻，狠狠地倾泄在林照月身上。
林照月被这带着强烈情绪的吻彻底冲昏了头脑。
她感觉自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随着沈鸢的吻而起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浴巾逐渐变得松垮，林照月注意到后，下意识地想要拉紧，却发现浴巾的边缘不知何时己经被沈鸢的手指勾住。
“别动。”
沈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照月动作一僵，不敢再动。
沈鸢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重新将浴巾束紧了些。
就在林照月松了口气的时候。
下一秒。
沈鸢膝盖微微弯曲，然后不疾不徐地、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意味，向上抬起。
“唔——！”
林照月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绷紧，像是被电流击中！
这个动作......不、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想要把腿并拢，将沈鸢驱逐出去，但沈鸢的膝盖却像是楔子一样牢牢地钉在那里，甚至还微微施加了一点压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你......你做什么？！嗯......”
林照月克制着声音，想要逃离这种让她羞耻又沉溺的感觉，却被沈鸢更强势地压制住。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林照月甚至能看清沈鸢浓密纤长的睫毛，以及那双此刻显得格外幽深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眸。
沈鸢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她。
她抵在那处的膝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维持着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压迫感，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一种带着强烈侵略性的暗示。
林照月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被沈鸢的膝盖这样抵着，她身体里窜起一股陌生的、让她恐慌的热意。
那热意顺着脊椎一路向上，让她头皮发麻，又向下蔓延。
浴巾下的皮肤，仿佛被那无形的压力灼烧着，变得滚烫。
她想要挣扎，想要怒斥，想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狠狠推开。
可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甚至......在那羞耻和愤怒之下，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
“呜……”
林照月仰着头，脖颈被迫拉伸出脆弱的弧度，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林照月......”
沈鸢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她靠得更近了，温热的呼吸几乎要喷洒在林照月的唇上。
“你好像......很紧张？”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掠过林照月泛红的脸颊，微微颤抖的睫毛，最后落在那因为紧张而紧紧抿着的唇瓣上。
“身体......也在抖呢。”
沈鸢说着，抵在那里的膝盖，极其缓慢地、近乎狎昵地，微微施加了压力。
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个动作。
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在林照月体内激起了惊涛骇浪！
“啊......！”
林照月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双手猛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突如其来，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被侵略掌控的恐慌，以及......一种更加强烈的、让她想要逃离却又无处可逃的......异样潮意。
她猛地抬起眼，对上沈鸢那双近在咫尺的幽深眼眸。
那目光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点审视的意味。
林照月差点以为沈鸢又恢复记忆了。
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怎么会在沈鸢的眼底，看到......
充斥着悲伤的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