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露,晨曦洒在黑风岭的山峦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
小翠提着长剑,神情焦急地穿梭于营地之间,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一切迷雾找到目标。她的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却始终找不到那个令她愤怒的独眼龙。
黑风岭中一缕缕白烟还在冒着,此时的营地中间的大堂之内,挂的是。
此时,营地中央的聚义堂西周营房间,一缕缕白烟从屋顶缝隙中袅袅升起,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喧嚣与今日的沉寂。
大堂中央,一块虎皮垫着的主座上,罗翔云懒散地坐着,脸上带着几分困意。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这些人被绑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一块虎皮垫着的主座之上,罗翔云坐在其中还带着些困意。
看着堂下跪地一片的被绑在一起的人全在瑟瑟发抖着,淡然道:“说吧,看到我的样子,都应该知道本少是谁了吧。去动过我罗家的人都有谁。”
语气带着几分冷酷。
他抠了抠耳洞,一弹之间,一块耳屎飞了出来,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无人敢出声。空气仿佛凝固,只有血迹在木地板上慢慢渗透,渗入下面的泥土之中。
全场一片的安静,没人敢出声。
“既然不说,你们对于本少来说,全拉出去砍了吧。”
“十,十三少。我说,我说,是独眼龙带的人,我检举。是山字营和海字营的人干的,我们只是内勤,我们原来是兰芳北大营的。不知什么原因几年前被人调到了这里才成土匪。”一个青壮高呼了起来。
罗翔云站了起身来,看向乔伯弟的方向:“解开他吧,欢迎相互检举,说不出的就一起杀了。”
看着一人被人解开,下面的一百多人中,好几人纷纷举手:“我检举...”
“很好,余下的全宰了,别浪费子弹。”
“是,营座!”一百来人纷纷被人乱刀砍死,现场的血迹流在木地板之上,再透过缝隙进入底下。
罗翔云理都没理,侧看向余下来打着哆嗦之人,冷冷问道:“说吧,是刘大总制让你们干的?还有谁?”
“十,十三少。这个不太清楚,只是独眼龙才是这里的首领。我们只是当兵做饷,当匪分钱。”男子缓了缓心情,不得不低头回道。
“你们几年来抢的东西呢?就后面的这么一些?”
“不,每年都会运到兰芳银行存起来,今年的没上交而己。”
罗翔云摸了摸下巴:“你们都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留着也是浪费粮食。都杀了吧。”
“不要,不是检举出来我们就让我们活吗?”所有人又纷纷跪地求饶了起来。
“唉,反正独眼龙能跑,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检举是因为你们怕死,反正都对我没用了,杀就杀了。”
这时的乔伯蒂等人还拿着滴着血的大刀,缓缓而来。
“我大概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躲人。”一个大汉跪地磕起头来,嘭嘭作响:“十三少,之前有一些人在茅坑那边挖过什么,我猜应该是躲人的地方。”
小翠刚刚听到了,马上提剑飞奔而去。
“喂,魏虎,快派人跟上。不知道他们手上有没有枪。”罗翔云大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妮子这么的冲动。
寨门西北方向的一个小小的不起眼茅棚处,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小翠才提着剑向山边的狗洞之处,只见一个独眼龙钻了出来,正要提刀过去砍人之时。后面又钻出了个老头拿着火铳顶了顶独眼龙:“快走!”
接着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空着手钻了出来:“老钟头,这样行不行的。”
“受死吧!”小翠快步冲向了三人,就要举剑。
“小翠姑娘,住手。”魏虎差点追不上来,十来人纷纷持枪围了过来。
这时的老钟头一把扔下枪来,跪地一拜:“各位大王饶命啊,独眼龙是我抓来送给诸位的。”
“死叛徒!”独眼龙一口痰回头吐了过去。
剑留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随着叫声她并没有割下去。
“唉,人营座还有用。”魏虎匆匆上前而来一脚把独眼踢翻:“绑起来。”这才侧望了一下小翠的方向:“我说姑奶奶,人家有枪的。还好这老头没开枪,不然真不好向营座交待了。”
“我...”
正在这里,一老一小急忙着叩头地上,闭着眼睛头也没敢抬:“大王、女王饶死。我们只是看大门的,抓来独眼龙就是为了立功,我们是有功的。”
“一并带走,一把火烧一下洞口,死面有没有人都活埋了。”魏虎一甩手,转身缓步回走。
......
晨雾未散的山岭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独眼龙虽一身傲骨挺得笔首,却在冰冷的枪托重击下不得不屈膝——终究是木头比血肉更硬些。
他跪在这块曾经发号施令的地板上,再也没能站起来,每次试图起身都会换来更凶狠的枪托砸击。
满地血泊与尸骸中,这个独目汉子依然倔强地昂着头。
他那只完好的眼睛里迸射着骇人的凶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却始终不发一言。
怎么也没想到,黑风岭的覆灭竟会来得如此突然,更没想到会是这位传闻中的十三少亲自带兵剿灭。
罗翔云慵懒地靠在虎皮椅上,指尖轻叩扶手,目光在剩下西个知情人身上逡巡,最后落在独眼龙身后那对吓得失禁的一老一少身上。
“一只眼!”他忽然轻笑出声,看向独眼:“可还记得当年你在我家阁楼上的威风?乱枪中都能让你逃了,这次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只是换来的还是一声不吭。
“不说也罢。”罗翔云随意地摆摆手:“横竖不过是刘家兰芳北大营的走狗,你的官职任务都不重要。至于参与者——胡家、周家,还有我那好二叔,本少爷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提高声调:“来人!卸了他的下巴,拖到山上找个行家,我要看他挨够三千刀!”
“砰!”乔伯蒂的铁拳应声落下,精准击碎下颌骨的声音令人牙酸。
几个壮汉立即用麻绳捆住独眼龙的双腿,那人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被卸掉下巴的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独眼中血丝密布,像头困兽般疯狂挣扎。
下跪于下面的老钟头终于找到活命的机会了,额头死死抵着染血的地板,右手高高举起:“十,十三少,老,老头子以前当过刽子手。能切三千六百刀...”
“哦?”罗翔云站了起身来,有些吃惊,这是意外的收获,他自己人干起来也许没个轻重的没几下人就挂了。“很好,少于三千刀人死了你也挂上去切了。”
“成,成,十三少,切出三千刀是不是给条活路。老头守门守了三十年,当兵领饷从没害过人。”
“这个,如果属实,可以留下一条命。”
“谢十三少,这狗娃子才来不到两个月,也从没参与过什么事。能不能给我打个下手留条活路。”老钟头依旧头叩于地上,右手食指侧指向旁边学着前辈头叩于地上的少年方向。
罗翔云点了点头道:“可以!”
此时跪于一侧留下的西个青壮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老钟头,我们也可以打下手的。求求你,我们只是守仓库的。”
“他喵滴,当初我全家死了多少小厮与丫鬟?他们也只是端盘子的,我老婆还只绣花的。”罗翔云暴喝一声,脖颈青筋外露,硬生生抬起头来,声音陡然拔高,每个字都像淬了毒,咬牙切齿道:“杀了,所有人头拿去祭奠我满门。”
话音未落,小翠己如离弦之箭冲出。
剑锋划破凝滞的空气时带起尖锐啸音,先是一记漂亮的封喉,继而便化作漫天寒光疯狂劈砍。
少女满脸泪痕混着血水,每一剑都倾注着滔天恨意,将那些哭嚎求饶的声音统统斩碎在腥风血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