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一副逐客的模样。
怀庆也不迟疑,
道了句“那学生告辞,”转身离去。
看着怀庆离去的身影,
监正眉头紧蹙。
看人这种事,
一步错可能,
但步步都错,
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却在这时,
一道身影出现在露台之上。
来人背对监正,
口出狂言:“监正老头儿,你现在看好谁?”
“逆徒!”
监正来气地瞅了一眼这背影,
是前不久回来,
突然犯病的三徒弟杨千幻,
若不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个逆徒,
他真想将这混蛋暴揍一顿。
“监正老头儿,
你别想扯开话题。”
“我知道你选了那个陈沫。”
“他不就是皇城门前揍了镇北王,
大殿之上砍了兵部尚书嘛。”
“我现在就去砍了元景帝,
让他知道谁才是……”
杨千幻没说完,
监正直接打断:“元景帝是二品!”
“……!”
杨千幻一滞,
“那是打不过。”
“那我把整个皇宫布个大阵?”
监正:“去吧,不怕死就去。”
“那还是算了。”
杨千幻摇摇头,
“要不,我干脆暴打陈沫一顿”
“能打他,
说明我比他强,
他能打镇北王、杀一个尚书,
我自然就比他强。”
“是嘛?”
监正翻了个白眼,
“那臭小子现在是儒门三品,
你过去,
一个阵法没布下,
他一个言出法随能送你早登极乐!”
“……!”
杨千幻身体一滞,
难以执行道:“他,他都三品了?”
“不止。”
监正捋着白须,
“他同修五门,
儒门三品,佛门四品,
武夫五品,道门五品,
术士六品,
你真跟他打,
他有一百种方式弄死你。”
“啊……!”
“啊——!”
杨千幻悲惨狂啸,
“既生幻何生沫啊!”
“你有四处找虐的功夫,
好好闭个关,
说不准早已达到三品。”
“监正老头儿,
休要坏我道心!”
杨千幻扇子啪一下合上,
“三品又如何?
我杨千幻照样是大奉唯一一个四品阵师!”
监正毫不犹豫地,
继续打击道:“他对阵法也有些研究,
说不准很快也会达到四品,成为阵师。”
杨千幻沉默了。
许久,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我悟啦!”
“我终于悟啦!”
监正扶额:“你又悟什么了?”
“我悟啦!”
杨千幻背着身,
手指指向监正,
“定然是你偷偷教授相助陈沫,
才让他进阶飞速。”
“监正老头儿,你不公平!”
监正实在烦不胜烦,
“一边去!
他一挥手将杨千幻传送走。
下一秒,
杨千幻再次出现,
“监正老头儿,你误我!”
监正又是一挥手,
将杨千幻传送走,
顺便将刚刚的阵法痕迹抹除。
却在这时,
外间传来杨千幻撕心裂肺的吼声:“监正,误我!”
“监正,误我!!”
监正再度一挥手,
直接将杨千幻封进司天监地下一层之中。
……
“奉天承运,
皇上诏,曰:
吉祥公,金锣陈沫,
昔日查处假税银案有功,
特令继续跟查此案,
尽快将丢失税银追回,
钦此。”
“公爷,”
老太监宣完旨,
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的陈沫,
笑着上前将圣旨放到陈沫手中。
接着说:“其实出去一趟也是好事儿。”
“陛下嘛,
确实跟公爷您有诸多误会,
但毕竟是一家人,
多办几件漂亮的案子,
指不定陛下这气儿就消了呢。”
“公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沫知道老太监是好心,
但有个屁用啊。
甚至,
自己老爹老妈的死,
可能就是元景帝的布局,
自己跟元景帝根本就是生死大敌。
之前是不敢招惹才各种卖乖,
现在实力够了,
大家谁都不敢轻易动谁,
那还怕个毛线啊。
陈沫干脆一撇嘴:“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哈哈……”
老太监搓了搓手,
“信不信的,
日子不还得过嘛。”
“再说,
你不是还想着,
让陛下把怀庆、临安两位公主赐婚给您嘛。”
“还有王首辅的嫡长女,
昨儿听说,
那位嫡长女偷跑出来,
一头就扎进了公爵您的府上。
知道这事儿,
陛下可是直接下旨痛骂了王首辅一顿,
呵斥他教女不严。”
“这不,
昨儿接旨回府,
王首辅就把女儿关进了祠堂,
听说直到现在还跪在那儿呢。”
“您说说,
都是心系您的女子,
这平白的遭罪,
是不是也不太合适啊?”
“哦,
还有临安公主,
以前陛下可是最喜欢她,
现在呢,
她想见陛下,
陛下都不愿见了,
听说为此,临安公主还大哭一场呢。”
还别说,
都是有用的消息。
陈沫起身,
顺手将一大银票塞进他的衣袖。
然后面上一脸不爽,
“`行,
不就是去把税银抢回来嘛。”
“我接旨总行了吧?”
“啰里啰嗦的。”
“柳絮,送客。”
“那奴家就告辞啦。”
老太监笑着离开。
回到皇宫,
他得把银票给元景帝看,
更得将方才的话说给元景帝听。
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至于他站在哪儿边,
自然是不偏不向,两边讨好。
这是他身为大太监的自保手段。
至于这赏钱,
元景帝大概是不会抢过去。
但也没准儿。
毕竟有点儿多。
……
老太监的这份情,
陈沫是领的。
毕竟这些事陈沫都不知道。
不过临安经常来找平阳,
陈沫倒也无需安慰她。
毕竟元景帝无情,
临安离他远点反而是好事。
陈沫倒是觉得好久没见怀庆了。
而且也确实该去看看王思慕。
但大白天去是肯定不行的。
圣旨丢给韩利,
陈沫出门直奔长公主府。
……
“你来啦。”
陈沫突然出现在书房,
怀庆心中愉悦,
却不喜形于色,
声音平淡地扬起脸。
望着陈沫。
只是,
她眼神中的灵动出卖了她,
“想我为什么不去找我?”
陈沫身影一闪,
便坐在了怀庆身下的椅子边缘,
顺势将她抱起,
挪了挪屁股,
将她放在怀里。
“别…!”
怀庆就算再如何遇事冷静,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