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想进打更人衙门？！”
看着面前颇有几分慵懒的陈沫。
还有手中正拿着的，陈沫不久前命人送来的糕点。
元景帝感觉自己好像生吞了一只苍蝇。
想咽，咽不下去。
想吐，又吐不出来。
却见陈沫风淡云轻。
“打更人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也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等工作。
它不属于六部和军事系统，是皇室的情报组织，如同悬在百官头顶的铡刀。”
“你明知道。
他既不属于六部和军事系统……”
元景帝差点被陈沫气笑。
“你是朕的义弟！”
“哪怕你以后不是啦！
你娶了怀庆和临安……”
“可打更人，
那是为六部所不容的地方！”
“你别忘了，
你就算是说破大天，
你至少还是位公爵！
这是勋爵里面最高的权柄！”
“六部，
你想进哪个地方去历练，
朕都准。
让你从侍郎做起都行！”
“但你去打更人衙门！”
“你堂堂公爵，
去当个打更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
想跟魏渊争权夺势？”
“还是说，
你喜欢金锣的那身行头？”
“要不这样，
你自己去找魏渊商量……”
“谢陛下！”
陈沫躬身施礼，转身就走。
元景帝还没反应过来，陈沫已经到了门口。
只是迈出门，
他又伸头进来，
笑道：“皇兄，糕点喜欢哪一种派人告诉我，下次多给你做点儿。”
“……！”
所以，这就完啦！
这臭小子，倒是有心……！
“坏啦！”
“这小子不会是真找魏渊去了吧！”
元景帝此刻，
脸上表情连续变换。
伸手想喊人将陈沫叫回来。
但想了想，
干脆坐回椅子上。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按常理行事啊！”
“倒是像极了他祖父。
总喜欢跟朕耍赖……”
相近的面容，
相似的性情，
唯一的怀念，
如同上瘾的剧毒，
让元景帝又一次选择对陈沫放纵。
……
浩气楼。
“打更人衙门，闲人免入！”
刚到大门，两个打更人拦住了去路。
“主上？”
柳絮期待的眼神投向了陈沫。
“好吧。”
陈沫招了招手：“韩利，你也过来。”
“金锣你们自己看着分，其他的归我。”
不止韩利、柳絮手痒。
陈沫又何尝不是。
再说，本就是要故意闹一场的。
陈沫话音落，
不待身前两个铜锣反应，
一脚踹飞一个，
带着两人大步向前走去。
“有人来我打更人衙门闹事！”
“马上禀告魏公！”
“其余人与我一起，迎敌！”
一个银罗走出，
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
而后带着一群铜锣迎面而来。
“人还不少啊。
可以玩个痛快啦！”
陈沫活动了一下拳脚。
“金光护体！”
道道金光将陈沫守护其中。
“这是佛门的术法！”
“是西域佛门的人！”
“佛门之人也敢闯我大奉打更人衙门？找死！”
“六品禅师！不可轻敌！”
数道银罗身影飞落，眼神中都明显警惕。
“谁告诉你们会佛门术法的就一定是禅师啊？”
陈沫嘴角一扬，
阴神伪装的脸庞依然显得格外戏谑。
“或许，我是个炼金术师呢？”
说着，
陈沫两手伸进衣袖，
数十枚纸张包裹的“大摔炮”朝前面丢了过去。
“什么东西？”
“快躲！”
急促的喊声，
却还是慢了一拍。
“砰砰砰砰……！”
一片炸响，
许多人脸上都变得一片漆黑。
“一点儿小玩意，
你们应该庆幸，我没有敌意。”
说话间，
陈沫飞掠向前，
拳脚飞快，
将一个个人打飞了出去。
“何人敢闯浩气楼！”
随着一声厉喝，
一道金锣的身影缓步走出。
……
“魏公，有人，有人硬闯咱们打更人衙门！”
禀报的人话音未落。
金锣杨砚怒气升腾：“找死！”
“义父，我……”
金锣南宫倩柔当仁不让：“义父，我去……”
不待两人说完，
魏渊站起身：“一起去看看。”
推开门，
站在浩气楼台之上。
三人清晰看到下面来人。
杨砚脸色惊变。
南宫倩柔忙说：“是吉祥公！”
“除了他，还有谁来咱们浩气楼敢弄这么大阵仗？”
“让下面人注意出手分寸。”
望着下方的陈沫，魏渊眉头紧缩。
今天收到陈沫送的糕点，
他就感觉陈沫一定会过来。
果然。
只是没想到会是打进来。
遥想十三年前，
陈沫都是拿着把御赐扇子硬闯，
虽然也会闹腾一会儿，终究没这么夸张。
“唉——！”
魏渊微微长叹。
目光锁定在陈沫身上。
“六品禅师！”
“六品武夫！！”
“六品阴神！！！”
看着陈沫的一举一动，
魏渊不由得一阵恍惚。
一种修炼体系，别说练到极致，
就算是练到三品都是十分艰难。
却不成想，
这吉祥公，
十三年未见，
竟从零开始，
三大体系皆修炼到六品。
这天赋，
可是比单独修炼某种体系达到四品更为骇人！
天才！
绝对的天才！
可惜！
可惜太过自大！
否则的话，
单独修炼武夫一脉，
怕是早能跻身四品，甚至三品武夫也并非毫无可能啊！
魏渊想着。
目光又投向韩利和柳絮。
韩利不用说，三品的门槛儿迈过了一半。
算是不错，是人才非天才。
但那个姑娘，
看模样十五六岁的样子。
一身修为却是不凡。
竟能跟一位金锣打的旗鼓相当，甚至还有余力左顾右盼。
这姑娘，怕是天赋不弱于吉祥公啊！
魏渊心中感慨。
一个没着眼，
就看到一道身影已冲了上来。
“老魏头儿，好久不见！”
“呦！爱哭鬼和木头人也在啊。”
熟络的话语响起，
陈沫已到了魏渊的近前。
“臣魏渊，见过吉祥公！”
“臣杨硕，”
“臣南宫倩柔，”
“见过吉祥公！”x2
魏渊直接开口问道：“不知吉祥公来我浩气楼搞这么大的阵仗，所为何事啊？”
“我跟陛下说，我想当打更人。”
陈沫摊了摊手：“陛下让我来跟你商量。”
瞬间，
在场三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