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你小妹的人是我啊！”
老太爷低下头，终是说道。
顾长风难以置信地开口：“祖父！您说什么！”
老太爷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却也是无法遮盖他多年来眼底的那抹暗色。
酝酿了好久，老太爷终是再次开口。
“七年前，是我派人进宫告诉青音你母亲又犯了心疾，还告诉她那条窄巷是近路，让她们快点回来……”
“如若不是我，那青音她们，定是不会走那条小路，也便不会遇到那帮淫贼……”
老太爷痛苦地垂下头。
这些年，我未曾想过道出此事，不论如何都是我带她走了那条路。
没必要，再将老太爷牵扯进来。
那条窄巷阴暗而偏僻，我应该知晓可能会有危险……
我沉默地闭上眼，心头复杂，到底还是流下泪来。
“叶青音，你还有脸哭？我怎不知你演技如此之好！多年来你在祖父面前装得还不够？”
装？我猛然抬起头，望向眼前陌生的男子。
“明明是你暗中勾结淫贼加害我小妹，还假装受害之人，让祖父多年来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你的那点心思，也就是祖父还能被你欺骗！”
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我却昂起头，一把擦干。
原来不相信你的人，怎样都不会信你。
我也是没必要，再为他流一滴泪。
“顾长风，我们合离！”
顾长风双眸微缩，随后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叶青音，你有资格说和离？”
“来人！将她拖下去，让她在柴房面壁思过！”
“不要！不要带走我母亲！太祖父都说了，根本就不是我母亲的错！”
顾思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挡在我的面前。
“好！既然你这么心疼你母亲，就同她一起去吧！来人！把这个野种，一起带走！”
数九寒天，冰冷的柴房结满寒霜，却比不上我心中的冰凉。
我找了一处稍暖一点的地方坐下，可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将冷水泼了我们全身。
原本阴暗寒冷的柴房更加湿冷，衣服上都是冰晶。
儿子小小年纪更是抵挡不住，小脸青紫。
我紧紧地搂住他，想给他一些温暖。
对于这个儿子，我的心情满是复杂。
我自知他无法选择出生，却还是难以接受他的身份。
而他也是能感受到我的态度，总是躲得我远远的。
家里的奴仆、顾长风、我，好似从不曾有人爱他。
以致于我现在只是搂住他，他便轻轻啜泣起来。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又将他往怀里紧了紧。
几个时辰过去，门外还是不曾有一点声响。
儿子实在扛不住，同我拼命地敲门呼喊。
却还是寂静无声。
儿子合上了眼，我不停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别睡。
可自己却也不知何时，模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将我叫醒。
是老太爷。
“青音，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我自是知晓，你不是那样的人，长风他也是太过伤心被蒙了心智。你快些走吧，快带着顾思走！”
老太爷将一个盒子递到我的手里，偷偷送我们出去。
三日后，顾长风终是想起柴房的我们，派人去带我们出来。
可小厮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们，只好颤抖着声音道：
“王爷，王妃他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