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多，也没有紧张，都是你们再骗我，你们骗我！！”
我有些着急，握住他的手用了点力：“老公，放轻松啊，什么都没有，那些都是你的幻想，不是真的！！”
他突然一把甩开我的手，眼眶红得吓人：“我没有幻想！”
“你，你，还有你，你们全都想害我！你们想要我死！”
用力到颤抖的手指先是指向我，随即到领导，连两个素未蒙面的女同事也没跳过。
我在旁边不停的解释，但他的情绪越来越极端，转身拿起放在玄关的香薰瓶就往我脸上扔。
坚硬的玻璃瓶将我的额角砸破，流出血来。
这些血进一步刺激了他的情绪，他揪住我的衣领迅速的一拳砸在我的脸上：“你还说不是你的姘头，我在你的手机里看到过他，你们一起吃饭，你还对着他笑！！！”
“你和他打电话，说你跟我在一起很累！你想和我离婚，然后跟他在一起是吗？！！！我不准！！！”
我嘴角顿时流出血来，无助地被他揪着衣领往门框上甩，头砸得砰砰作响。
领导赶忙将他按倒在地，大声喊同事赶快报警，对门安静看戏的邻居也像是被点醒，赶忙拨打物业电话。
警察看着电脑上的信息眉头微蹙：“他有精神疾病，还是重度？”
我点头，又急忙转头看向林家豪，示意警察小声点，他还不知道真相。
还是上次熟悉的面孔，他无语地看着我：“他上次来的时候有精神病吗？”
我摇头，只说不能确定，最近才确诊的。
警察又问他家人有没有这种情况，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实话实说：“听他说他奶奶有精神病，经常拿着菜刀追着人到处跑。”
警察公事公办，语气严肃：“精神分裂是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尤其他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连你都打，放在社区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又会炸死多少人，所以我建议把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我面色一白，张了张嘴却被女警察打断：“姑娘，找对象要擦亮眼睛，爱有的人是要付出生命的。就算你不担心自己，也想想你的邻居，他们敢不敢和一个精神病住在一起。想想你的父母，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会有多担心。”
过来得急，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但想来应该也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我彻底没了理由，在知情同意书配偶一栏艰难地签上我的名字，配合着警察将他送到市精神病院去治疗。
我面上悲伤、不舍、心疼，实则心里笑开花了，心术不正的畜生，让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根据医生的建议，第一个月我没有去看他，免得他产生抗拒情绪，不配合治疗。
再次见到我时，林家豪双眼一亮，想要过来抱我，却被栏杆挡在里面。
对比之前，他瘦了很多，气色看着不太好。
我面带微笑一言不发地听他说病人很吵、工作人员很凶、不自由、有的治疗很痛、每天都要吃很多药。
直到他说完，我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笑，低声问他：“有多疼？有我的狗疼吗？有我的孩子疼吗？有我流产疼吗？”
林家豪面色一滞，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有些不敢相信，割裂的表情配合着他的病号服，有一丝破碎感：“你……你一直没有原谅我？”
我安静欣赏他痛苦的样子，不置可否。
他神色有些崩溃，哑声道：“不就是一条狗吗？为了一条狗你这样对我？！”
我失望地摇头，到现在了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以为只是一条狗的事，不可回收垃圾果然只会危害社会。
工作人员提醒病人该吃午饭了，请探视人员离开。
我欣赏着他崩溃的表情，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告诉他我等下还要把孩子的红色衣服送去寺庙超度，该走了。
林家豪眼眶发红，手握紧窗户的栏杆摇晃：“什么红色的衣服？？你害我对不对？你害我！！”
远远地，我听到他粗粝的嚎叫、手捶在栏杆上的砰砰声与工作人员忙乱的呼喊声。
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稳定，委婉地建议我尽量不要再来探视，避免他情绪大起大落。
我红着眼眶答应医生的建议，再三请求他们好好照顾我老公。
转身后，我听到医生复杂的叹息。
天气冷了起来，我将房子卖掉，去了一座南方的阳光小城度假。
某天，突然接到精神病院的电话，林家豪撞墙自杀了，对方让我节哀，并且尽快来认领尸体。
我告诉工作人员将遗体捐赠出去，为他积一点阴德。
想到之前我们买的高额意外死亡险，我面上浮起一丝微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兑现了。
哥哥的秘书去帮我办理赔，足足赔了100万。
我将这这些钱以孩子的名义捐给了慈善机构。
今天的阳光真明媚啊，接连几个月阴雨过后的第一个晴天，让人开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