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乔最后只是被罚抄送经文三百遍，因为我向皇帝求了情。
皇帝也念在忠烈将军府的颜面，应下了。
三日后，我去见孟南乔。
她已经瘦脱相了，屋里也乱糟糟的，像是乞丐窝。
见我来，她自暴自弃地嗤笑出声：「你来看我笑话啊？」
我用帕子擦掉檀木椅上的灰，自顾地坐上去：「是有点想笑。」
「你别说，你那天在皇帝面前演的真像，特别像我，就连阿满都认为你是我。」
「可惜，孟尚书当时拼了命也要力保我。」
「你心里滋味不好受吧？」
我说得漫不经心，孟南乔听到父亲的名字直接气得跳起来。
她抓着我的肩膀，探身靠近，恨不得把我瞪死：「卫韶宁，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不过就是占了我的身子才得到的这一切 !」
「父亲和王爷爱的是我，是我 !」
「你永远也得不到王爷的心，王爷永远属于我 !」
「永远属于我，永远属于我，永远属于我 !」
孟南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直到我忍不住把她揍了一顿，嘴巴封上绑到床上。
孟南乔眼含滴泪地在床上乱呜呜：「唔唔唔唔……」
终于，她挣扎一会儿后，安静下来。
我见状取出她嘴里的布条，刚想和她说正事，结果她又叫起来：「卫韶宁，你不就是嫉妒王爷宠爱我吗？」
「承认吧，你这个可悲的女人 !」
「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我在，王爷就只喜欢我，你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下，靠伪装成我这样卑劣的手段得到他 !」
「可悲的女人，可悲的女人，可悲的女人 !」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那是自己的脸不能打毁容，才硬生生压下心中的火，只给了孟南乔一个巴掌。
孟南乔嘲讽一笑：「呦呦呦，气急败坏了？打吧打吧，使劲儿打，反正这是你的脸。」
「打吧打吧，越打越证明你嫉妒我。」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连扇孟南乔十几个耳光，打得孟南乔眼冒金星，最后她受不住，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揉揉扇疼的手，坐回椅上。
几束碎光顺着窗棂照进来，透过空中漂浮的尘埃，最后落到暗灰色的地板上。
我有些可悲地看向孟南乔：「你以为沈洵礼真的爱你吗？」
「你包括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过是他想要篡权夺位路上的棋子。」
我将送糕点那段时间，从沈洵礼书房里偷到的结党营私，蓄意谋反的密信甩到孟南乔脸上让他看。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沈洵礼的字迹。
这些密信我偷的并不容易，沈洵礼一般看完就烧，所以很多都是烧到一半被我从灰里扒出来的。
「凭这些东西你就说王爷要谋反，依我看，你是嫉妒王爷宠爱我拿出这些东西故意让我心灰意冷也未可知。」
「我不信王爷不爱我。」
孟南乔说完颇是高傲地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
我有时候特别好奇，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我压下心中想揍她的冲动，坐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