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凤鸣的逃亡之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为了躲避宫里可能会有的追击,我们俩一路上并不敢做太多的停留。
在这样特殊的高压紧迫情况下,我们俩之间拌嘴的频率大幅度提高。
凤鸣一直觉得我读书读傻了,而我觉得她不好好学习,整日里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社交上。
可也是这次逃亡的过程中,全靠她的交际手段。我们才能有惊无险地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排查。
同时也全靠我的知识储备,让我们在小心谨慎的逃亡过程中还能赚到一些多余的零钱。
多亏死对头当年给我“报名”的那些课程,那些人人害怕的小虫子还救了我们几回。
最后,我们逃到了苗疆附近的一个小镇。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和凤鸣望着眼前民风淳朴,和京城一比分外寒酸的小镇,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了安身之地。
我和凤鸣筹谋一番,终于决定开一个香囊店。
凤鸣爱美,平日里常常有些别出心裁的小巧思,而我多年来在苗疆学习,知道许多奇异的香料。
一家香囊店,再合适不过。
凤鸣有了事情干,每天和找茬的心思也淡了几分,不再挑剔现在住的地方小,环境差,一门心思扎进了钱眼里。
我们的日子本应该越过越好。
直到有一天,香囊店遇到同行竞争排挤,我拉住想要冲上去和对方干架的凤鸣,又送走了好心帮我们做证的邻里,将店门紧闭。
“我们得赶紧收拾收拾离开此地了。”
我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身子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死对头还没从方才的怒气中回神,还在抱怨着:
“你刚拦着我做什么!明明那厮正好被人抓住,我就应该上去给他一拳头,量他下次再不敢造次。”
我没理会凤鸣的情绪。方才鼻间的气味不是幻觉。
“你还记得那个,帮我们拦着那人的人吗?”
“我记得啊,隔壁的一户人家呗,卖早点的,很有一把力气,没他的话那神经病估计都打到你面前来了!”
凤鸣的话点醒了一直以来我内心的不对劲。
一个卖早点的人,身上为何会沾染上我给贺庭方配制的独特香料。
“我们或许,从未真的远离京城。”
我低声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凤鸣的气焰随着我最后一个字落地彻底熄灭,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对我说:“我曾经打探过京城的消息,贺庭方当日见到你的尸体,直接跪倒在堂上,双眼通红,拒绝承认那是你的尸体,别人都以为他是疯了……”
“之后他亲自验尸,对外宣称贺夫人只是因为和他吵架外出游玩,公府内凡是涉及此事的人,都被他收押进了大理寺。”
凤鸣盯着默不作声的我,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要不和他回去说个明白?”
“你觉得现在我们的日子过得不好?”我淡然问道。
凤鸣噎了一下,眼珠转得飞快:“和宫内确实不能比,可是我很自由,你,不错。”
我和凤鸣再一次达成一致,当晚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