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在忙,就让我上来了。”
李嫂也真是的,她都说不要再找他的。
林心怡的手指紧握着被子,红着脸道:“那……那你……进来,也应该……该先敲门的。
“我敲了,你没应。”
林心怡的声音小了,“那……那你也不能……就……就这样进来,太……太尴尬。”
“这有什么尴尬的,”他说的理所应当,“我们可是夫妻。再说了,前两天,更尴尬的,我们不也经历过了吗?”
那哪能一样。
林心怡在心里嘀咕着,却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况且,房子都是人家的,人家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可她就是觉得怪别扭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可偏偏他像是看不到自己的尴尬,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棱角分明、量感十足的俊脸逼近,她慌张地错开目光,扫过他被宽肩、胸肌撑得鼓鼓囊囊的黑色T恤,被米色长裤包裹的大长腿……
明明不想记得,却偏偏印象深刻,深邃斜长的眼眸,棱角分明的脸颊,性感的喉结,结实的窄腰。
简首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完美男人。
天哪!
她的脸为什么越来越烫,心跳越来越快了。
偏偏她腿动不了,可她拉起被子挡脸是不是太明显了。
她正想着自己要怎么办的时候,眼前的光被顾时宴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凶猛的雄性荷尔蒙闯进鼻子。
“想上厕所?”
可能是屋外的太阳太明媚了,给他原本的声音过上了一层暖意,不然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温柔好听。
天哪!!
她的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顾时宴看她没说话,还以为她含羞了,伸手就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你……你做。”林心怡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腾了空。
失重感袭来,她本能的伸手抓住顾时宴的衣服,目光正好对上他性感的薄唇,匆忙上移,西目相对,她的瞳孔,狠狠地震了震。
他看她白皙的脖颈、脸颊、耳垂仿佛染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红的分为艳丽,声音不自觉的微哑,“都说了,脸皮不能太薄。你这样子,怎么能让我妈相信,我们在不分日夜的造孩子呢。”
此话一出,她像个煮熟的虾子,彻底红透了。身体忍不住想要蜷缩,可偏偏小腿打着石膏,握着他衣服的手更紧了。
她嗓音发紧,“本……本来就没有。不……不懂……你……你……为什么……骗她。纸……纸包不住……火,她……早晚……会……知道的。”
她的眼睛太干净了,清透水亮,所有的情绪都清楚首白的映了出来,一目了然,特别是现在局促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挑逗。
顾时宴眉目舒展,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那就要看我们之间配合的默不默契了。”
他抱着她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随着走动,隔着衣服,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和蓬勃的力量。特别是那双手,温度源源不断地穿透单薄的衣料往衣服里渗,烫的她的嗓子都像是着了火,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他看着她的模样,笑道:“这么急?都出汗了?”
这个话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祖宗呀!
他都不觉得尴尬吗?
林心怡咬了咬唇,难以启齿道:“没……没有。你能……能不能……不要说了。”
“看来我们还是不足够熟呀。”
再熟的人也不会谈这些吧。
林心怡在心里嘀咕。
他随手把她放到马桶上,起身的时候,领口从她不停眨动的长睫毛上划过,痒痒的。
他起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他的温度和气味终于离自己远了,林心怡紧握的双手松开,心脏回到了原处,呼吸终于恢复正常了。
她抬头,看着还站着不动的顾时宴,忍无可忍道:“你还不赶快出去,上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这男人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顾时宴看她像一头被激怒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炸毛的兔子,觉得可爱极了,非但不生气,反而低声带着笑意道:“那你完事了叫我。”说完,转身离开了浴室。
首到门关上了,林心怡紧绷的肌肉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林心怡本想着,只要忍到看到李嫂就好了。
结果李嫂就像是隐身了似的,完全看不到人,打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餐厅里,林心怡看着准备好的火锅,气恼不己,却又无计可施。
她看着对面涮菜的男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顾时宴把烫好的牛肉放到她面前的碗里,“怎么?不满意我的服务?”
林心怡隔着升起的白烟看他,袖子挽起,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深邃斜长的眸淡淡的一副落在自己的身上,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可偏偏她就是能感觉到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强大的压迫感。
怕他看自己不吃而喂自己,连忙拿起筷子,夹起牛肉,蘸了蘸料,放到嘴里。
牛肉很嫩,很好吃,吃完,她端起手边的可乐喝了一口,小声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他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再加上集团这几年拓展国外业务,今天在米国,明天在非洲,全世界到处飞。
近一年,终于不到处飞了,又在国内到处出差。
“公司有我妈的眼线,我前脚到,她后脚就能来找你。”
顾时宴说的平淡,却让林心怡的心提了起来。
她不解地问,“你……你知道?那……为什么……不开除?”
“开除了这个,她还会安排那个,还不如留着这个省事。”
“可她……为……为什么……这么做?”
“控制欲作祟罢了。以前爸爸活着,她九分精力在父亲那,一分在我这。爸爸去世了,她十分精力就全都压在我身上了。我越不听她的话,她对我的控制欲就会越强烈。但她又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不受她的控制,也有能力摆脱她的控制。她不敢明目张胆,就暗地里,在其他的地方下功夫。”
“那你……既然……知……知道,为什么不……找她……好好聊聊?”
顾时宴轻笑,“聊得明白何至于到这种地步。你呢?和你妈聊的明白吗?”
林心怡摇了摇头,原来他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知为何,再看他时,原本高大无比,不可忤逆的男人突然就有了弱点,变得像人了。
顾时宴看她还不是不想说她和她妈的事,掩住眼底的失落,继续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住在这里的原因,离得远了,不至于她在我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来你这里讨。”
林心怡猛地抬头看他,心上的锁被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她紧握着手里的筷子道:“我……我还以为……是你……是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才……才让我……住在这里的。”
“不承认我为什么娶你,过家家玩吗?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能力决定我自己的婚姻?”
林心怡连忙解释,“不……不是……你当然……有……有能力。我……我只是……觉得……你能找到……更好的。我……我……各方面……都……很差……劲,实在是……配……配不上你。”
顾时宴挑了挑眉,显然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以后就别这样想了,我选了你,你自然就有可取之处。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就是最好的,也值得最好的。懂了吗?”
林心怡并不这样想,但能听他这样说,她很感激,于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既然我和她话都挑明了,说我们很恩爱,我们要尽快熟起来,不要让我妈看出端倪来。不然,她肯定又会出幺蛾子。”
哦,原来是这样。
听他这样说,林心怡反而心安了。
她认真问,“要……多熟呢?”
“最起码抱你的时候,身子不抖,不紧张,不一脸的抗拒。”
他都知道!
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她心虚地低头吃东西。
顾时宴看她埋头苦吃,从桌子上拿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轻声问,“你今早没有结巴,你注意到了吗?”
今早她没注意到,但她之前注意到了,有的时候,她也会突然变得不结巴。
顾时宴怕刺激她,故意压低声音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以前,伶牙俐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