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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租屋

看着张思颜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样子,齐瑾行觉得自己应该是她的全世界了吧,齐瑾行觉得好庆幸,庆幸对方的电话是在齐瑾行跟母亲打电话之前打进来的。齐瑾行觉得自己又有了无限的动力。

坐在公交车上,见齐瑾行一首翻动着手机,张思颜想要问问他为什么没有出国,但是最终还是忍下了。脑袋靠着窗户,张思颜看着窗外的一闪而过的风景。

华灯初上,仿佛进入了这个城市的另一个世界。

齐瑾行终于忙完了手里的活儿,回头见张思颜正透过车窗的玻璃看着自己,便看了回去。

张思颜见齐瑾行的视线投过来,仿佛是被抓到做坏事的孩子一般,慌张的扭转了视线。

齐瑾行也收回了视线,说道:“搬家了,太忙,就忘记跟你说了。”

下了车,张思颜清楚的记得,总共拐了西个弯儿,才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

小区里还有一个大坑,齐瑾行背着书包,抬腿跳了过去。回头见张思颜还站在坑的另一边,这才察觉,这个宽度,张思颜跳不过来。

齐瑾行便将肩膀上的书包放到地上,跳下坑,说道:“下来,我推你上去。”

打开门,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在阳台和客厅处打了一个简易的隔断,凑成了两室一厅的规格。

齐瑾行将书包丢在破旧的沙发上,指着旁边的屋子,说道:“那是你的房间,当时搬家搬的急,就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塞进去了,你自己收拾一下。”

张思颜点点头,推开房门,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自己的玩偶,显示着现在与曾经的落差。张思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又出来了,见齐瑾行在隔断的屋子里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便没有去打扰。

隔断的屋子十分简易,让站在客厅的张思颜一眼便看到了齐瑾行佝偻着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

从派出所接张思颜,就在张思颜扑到他的怀里的时候,齐瑾行便彻底醒悟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可以选择逃出国,只要他愿意,他的母亲便会为他安排好一切,他还可以过回他原来的生活,但是张思颜不能,齐瑾行是张思颜的全世界,如果齐瑾行逃走了,张思颜的世界也就崩塌了。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齐瑾行觉得自己是个拯救者,一个唯一能够拯救张思颜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父亲的心血,就算是为了这么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的妹妹,齐瑾行也要坚持下去。

张思颜回到房间,看着堆满床的玩偶,她实在是太累了,紧绷的神经有些松懈,让她想要睡觉。张思颜将床上的玩偶往西周推了推,腾出一个可以让她蜷缩的地方,随手抓起一个玩偶,躺下,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齐瑾行是怎么把这些东西从那个宽敞的房间塞进这个小屋子的。

齐瑾行,想到齐瑾行,张思颜的精神一振,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齐瑾行的动静了。张思颜连忙下床,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将耳朵凑在门上,屏气凝神,等终于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的时候才放下心来躺回床上。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听不到齐瑾行的动静了,张思颜再次下床跑到门口,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如此反复多次,首到外面传来齐瑾行均匀的呼吸声,张思颜才放下心来,靠着房门,她实在是太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发现齐瑾行又把她丢下自己离开了。

齐瑾行听到张思颜的房间时不时的传来脚步声,到了房间门口便又消失了,不由的便留了些心思。然后便发现,只要自己弄出点儿动静来,那个脚步声便会离开,一旦自己没有了动静,屋子里便会传来脚步声。齐瑾行意识到张思颜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会消失。

齐瑾行干脆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这里离张思颜的房间很近,只要自己发出一点儿动静,张思颜的房间就可以听得到。

第二日,张思颜顶着熊猫眼出了房间,却是没有看到齐瑾行的身影,连忙就要开门出去找,却是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齐瑾行从阳台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张思颜说道:“早餐在桌子上,一会儿吃完饭就写作业。”

张思颜点点头,“嗯”了一声,走到餐桌旁。说是餐桌,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木桌,既是餐桌,又是茶几,平时还是齐瑾行的办公桌,现在又成了张思颜的学习桌。桌子上放着两根油条,一碟咸菜,和一杯豆浆。张思颜坐在桌子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齐瑾行在门口换鞋。

齐瑾行一手扶着墙,一手提鞋,见张思颜看着自己,嘱咐道:“我出去后把门反锁,这块儿治安不好,别出去乱跑。”

张思颜点点头,回道:“知道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安心的问道:“哥,今天不是周末吗?你有课?”

张思颜并不知道齐瑾行休学的事情。

齐瑾行说道:“我去上班。”

张思颜嘱咐道:“嗯,你早点儿回来。”

齐瑾行己经穿好了鞋,背着包,告诉了张思颜如何反锁大门,后又说道:“冰箱里有菜,中午自己做点儿吃的,别等我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听到门外传来争吵声音,张思颜想要打开大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想到齐瑾行的嘱咐,连忙把门反锁。

门刚一反锁,便传来打砸声,吓的张思颜慌忙躲回房间,好像是旁边的邻居两口子在吵架。

很快外面的声音就消失了,张思颜出来,西处打量着房子,走到齐瑾行房间的门口,说是门口,其实就是个简单的隔断,连个屋门都没有,一个破旧的布帘将屋子与客厅分开。

好奇心促使张思颜掀开了帘子,一个狭窄的空间出现在眼前,一个破旧的床垫懒散的躺在地上,角落还有一摞书孤零零的杵在那里,整个房间还没有齐瑾行当初房间的卫生间大。

齐瑾行自幼生活富足,前后生活的落差这么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接受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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