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闭上眼睛，留意着下面城市景观中来来往往的人们。我试图以某种方式感知魔法，但我仍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睁开眼睛，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站在街角的那个女人身上。我闭上眼睛又睁开，闭上又睁开，拼命地想追随她的魔法，但什么也没发生。
“好的？”
“……！？”
他似乎非常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克里斯蒂安进入了房间。他满脸忧虑地看着我。
——如果无法感受到身边人的魔力的话，可能会比较困难……
“让你担心了，我最近没什么事，所以在练习魔法感知。”
“我知道了。你的伤恢复得很好，不过还请你注意，别做出鲁莽的事。”
“没事，我没有强迫自己。说实话，我只是凭着首觉尝试不同的东西……”
“你想自学吗？！”
当我突然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时，我感到很惊讶。克里斯蒂安通常是一个冷静的人，但他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兴奋，我仍然无法习惯他。
“没错。我想着如果能提前感知斯特拉克森林里的怪物，或许就能避免战斗，所以尝试了各种办法，但都没成功。我现在很空闲，所以就试试吧。”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迫于无奈，才不断尝试的。”
“不幸的是，它没有实现。”
克里斯蒂安歪着头，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他闭上眼睛，装作在担心什么事情，然后突然开口说话。
“例如，假设你和一个怪物处于完全黑暗之中。”
“是的？”
“如果你不能从原地移动，你怎么能找到怪物呢？”
虽然问得有点突然，但或许他是在暗示我关于魔法感知的事情吧。
“我们能做的最现实的事情就是仔细听是否有怪物发出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其他方法？”
“如果怪物剧烈活动的话，或许可以通过气流和地面的震动来感知到??它的存在。不过，我并没有把握能够做到这一点……”
“有更可靠的方法。”
克里斯蒂安沉默了，脸上充满自豪。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在等我回复。
“你真是太固执了，德米特里。”
“……我无法否认。”
当他笑容满面地说这句话时，我感觉更多的是恼火而不是受伤。但他说得有道理，所以我无法反驳。
“能够打破常规思考是一项很重要的能力。但这次不行了。你不能让怪物无意识地发现你。你能使用的工具只有你平时装备的那些。如果被发现，你就只能和怪物战斗了。你是这么想的吗？”
“这是……”
克里斯蒂安确实问过如何在黑暗中发现怪物，但他也假设了其他条件。
“我再问一遍，假设你和一个怪物处在一片漆黑之中，你又动弹不得，你怎么找到怪物呢？”
“...如果你挥动一根很长的棍子并击中怪物，你就会知道它的位置。”
“没错。”
克里斯蒂安鼓掌，但似乎并不高兴。
“当强大的魔法被注入咒语，或者当某人对魔法力量的控制变得不稳定时，你是否感觉到魔法力量的波动？”
“有”
这让我想起了鲍里斯和伊戈尔的魔法。
“那是不受控制的魔力击中后产生的后遗症。就像被人用棍子戳了一下一样。如果魔力控制得当，理论上，无论注入多少魔力，在魔法发动之前都不会被察觉。我想只有宫廷魔法师才能做到这一点。”
“那么，如果对手不打算发动魔法，或者魔力没有受到干扰的话……”
“如果你想感知它，你就需要对它施加魔法。”
——我那不愉快的预测竟然是正确的。
“我不能使用魔法，可以吗……？”
“没错。一般人都认为你的魔力不会和别人的混在一起。反过来想，魔力感应的原理，就是在周围释放魔力时，找到受到阻力的地方。”
他一边因为无法感知魔法而感到失望，一边问出了几个一首困扰自己的问题。
“被魔法探测到的人没有意识到魔法正在对他们施加吗？”
“熟练的魔法师或许能察觉到，但这取决于感知魔法的人的水平。即使是微量的魔法，也可能被感知到，但却无法察觉。”
——伊戈尔真的非常有天赋，能够在如此长的距离上做到这一点……
我摆脱了那些让我回想起过去的想法，继续提问。
“另一方面，难道就没有办法避免被魔法察觉吗？”
“我觉得根本不可能。就算有办法让对方的魔力钻进来，或者让对方的魔力偏转，而不干扰自己的魔力，那也得算国家机密。就算你搜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
“我懂了……”
如果使用不当，这是一项危险的技术。即使确实存在一种方法，它也不太可能被公开。
“……克里斯蒂安，你为什么对魔法感知这么了解？”
“我说了，自己的魔力和别人的魔力不能混合，但治疗魔法是个例外。想要治愈内伤和外伤，治疗魔法必须渗透到被治疗者的身体里。”
这对于治疗魔法专家来说是一个必备的知识，这是有道理的。
“治疗师可以利用他们的魔法感官来检测在对患者应用治疗魔法时是否感觉到一些奇怪的阻力……甚至可以判断患者实际上受到了诅咒。”
克里斯蒂安失去了之前的势头，犹豫了片刻。
“德米特里，我在想我是否应该告诉你这个......你可能被诅咒了。”
“嗯？”
他脸上表情严肃，我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你的治愈魔法效果不太好。就连帮你治疗的同事特蕾莎，都对治愈魔法的糟糕程度感到惊讶。我虽然看起来如此，但其实技术还不错。每次来检查，我都会施展治愈魔法。可你还没完全康复……这真是太不正常了。”
当然，我认为检查的频率很高……
“……如果被诅咒的话，回复魔法的效果会变差吗？”
“这取决于诅咒的类型……”
——他不仅无法感知魔法，还被诅咒了……这真是一个残酷的笑话……
“好了，等你能自由活动了就去驱魔吧！能推荐个教堂吗？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还请大家不要太勉强自己！”
说完这句话，克里斯蒂安就快速的离开了房间。我独自一人，茫然地盯着窗外。
——最悲哀的或许是我们对于自己被诅咒的事实并不感到惊讶。
当我再次思考时，如果我没有受到诅咒，我的生活将会很奇怪。
——诅咒……
即使被诅咒，他仍然抵抗并且能够存活这么久。
——如果没有它的保护，这个诅咒就不足以杀死我，所以现在担心它毫无意义！
我没有放弃，我很积极。
我一边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一边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