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挥剑斩杀陆明德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其余被定住的长老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连眼皮都无法眨动一下。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沿着他们的脊椎一路攀爬，紧紧缠绕住心脏。
“咕咚……”
不知是谁，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这细微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陆明德死了……
那可是元婴期强者，天工阁的首席长老！
竟然就这样，如同草芥一般，被林渊这个“炼气期废物”给宰了！
他们甚至连陆明德的惨叫声，都听不见。
这诡异的静默，比撕心裂肺的哀嚎，更让人心惊胆战。
“下一个……会是谁？”
“是我吗？还是他？”
“不……我不想死！我还有大把的寿元，我还有无数的珍宝……”
长老们的心中，翻江倒海，各种念头疯狂涌动。
他们想求饶，想呼救，想逃离。
可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渊缓缓转过身来。
林渊的目光，如同两柄锋利的刀刃，在众长老的身上来回扫视。
他每看向一人，那人的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你们……”
林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跟他，是一伙的？”
短短几个字，却如同催命符一般，让众长老的灵魂都颤抖起来。
“咔哒……”
突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众长老只觉得喉咙一松，原本被禁锢的声带，终于恢复了自由。
“少阁主……不是，我们跟这陆明德绝不是一伙的！”
“对对对！少阁主明鉴！我们怎么可能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这陆明德，狼子野心，包藏祸心，早就对阁主之位觊觎己久！”
“他这次来，就是想借着搜查奸细的名义，对少阁主您不利！”
“我们都是被他蒙蔽的！我们对少阁主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少阁主，您可千万不要被这老贼给骗了！”
长老们争先恐后地辩解着，一个个声泪俱下，痛心疾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狠狠地踩上陆明德几脚。
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这个己经死透了的倒霉蛋身上。
“哦？是吗？”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你们说说，我对陆明德的处置，可还妥当？”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妥当！太妥当了！”
“这老贼，死有余辜！”
“少阁主英明神武，为天工阁除了一大害！”
“他平日里就纵容门下弟子，为非作歹，人神共愤！”
“像他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长老们纷纷附和，一个个马屁拍得震天响。
“哼……”
林渊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其中一名长老身上。
那名长老，身材矮胖，留着一撮山羊胡，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我记得，你是……张顺长老？”
林渊淡淡地问道。
“是是是，小人正是张顺！”
张顺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张长老，你刚才说，陆明德峰内的弟子，也绝非善类？”
林渊挑了挑眉，问道。
“对对对！少阁主明鉴！”
张顺连忙说道：
“陆明德那老贼，平日里就纵容门下弟子，为非作歹，欺压同门！”
“他那些弟子，一个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早就引起了公愤！”
“依小人之见，就该将他们一并铲除，以儆效尤！”
张顺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
他知道，这是自己表忠心的好机会。
只要能得到林渊的信任，日后在天工阁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
“嗯……”
林渊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叮铃铃……”
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张顺只觉得身体一轻，原本束缚着自己的力量，瞬间消失不见。
“多谢少阁主信任！小人一定不负所托！”
张顺大喜过望，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去吧。”
林渊淡淡地挥了挥手。
“是！”
张顺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带着一脸的兴奋和狰狞，朝着陆明德所在的峰头飞奔而去。
林渊看着张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当然知道，这些长老中，有不少人都跟陆明德沆瀣一气。
但是，那又如何？
他现在，需要的是立威。
需要的是，让所有人知道，他林渊，不是好惹的！
更何况，曾经有几个“同门”，没少对自己冷嘲热讽。
现在，正好借张顺的手，去“处理”一下。
林渊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剩余的长老。
那些长老，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
林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等对少阁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愿为少阁主马首是瞻，从今往后，但凭少阁主差遣！”
众长老连忙表忠心，一个个信誓旦旦，就差指天发誓了。
“我李长风，愿立下天道誓言，从此以少阁主为尊，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其中一名长老，更是首接高声喊道，神情决绝。
“我也愿意！”
“还有我！”
其他几名长老见状，也纷纷附和，争先恐后地表示要立下天道誓言。
一时间，整片竹林都回荡着长老们慷慨激昂的声音。
“嗡……”
随着长老们的话音落下，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
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正在被唤醒。
这便是天道誓言的威力。
一旦立下，便会受到天道的约束，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只不过，想要引动天道誓言，至少需要元婴境的修为。
在场的长老们，虽然修为参差不齐，但其中，倒也有几位，达到了元婴境。
“叮铃铃……”
就在这时，林渊手中【九幽阴阳扇】一挥，原本有些暗淡的天空瞬间放晴。
原本还慷慨激昂的长老们，只觉得心头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制住了。
躁动不安的灵力，瞬间平息下来。
“诸位长老，不必如此。”
林渊缓缓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举动。
“誓言这东西，就不必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少阁主……这……”
众长老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渊竟然会拒绝他们的天道誓言。
“我林渊，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林渊淡淡地说道：
“况且，这种誓言，一旦立下，便会在人的心中，埋下一颗反抗的种子。”
“与其让你们日后心生怨恨，倒不如现在，就给你们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当然，我也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我期待你们今后的表现。”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敲击在众长老的心头。
“少阁主英明！”
“我等，定不负少阁主所托！”
“从今往后，我等唯少阁主之命是从！”
长老们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这一次，他们的声音中，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真诚。
林渊的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却蕴含着极深的驭人之道。
他很清楚，这些长老，之所以争先恐后地要立下天道誓言。
无非是想借此，来表忠心，保平安。
但是，这种强迫而来的忠诚，往往是最不可靠的。
“嗯……”
林渊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一个女子身上。
那女子，一袭红衣，身姿婀娜，容貌绝美，宛若一朵盛开的红莲。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与周围情绪激动的众长老格格不入。
“你……”
林渊看着那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