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世之谜

药王谷禁地,冰棺前。

苏晚的手指微微发抖,触碰冰棺表面,寒气顺着指尖蔓延。棺中女子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睡,唯有胸口那柄漆黑短剑刺目惊心。

“这不可能……”她声音发颤,“我母亲明明葬在苏家祖坟……”

萧烬盯着剑柄上的【萧】字,眼神阴沉如墨:“二十年前,萧家确实派人刺杀过药王谷圣女。”

“你是说……”苏晚猛地抬头,“我母亲是上一代圣女?而我……”

“现任圣女的身份不是偶然。”萧烬声音低沉,“是血脉继承。”

空气凝固了几秒。

突然,冰棺“咔”地裂开一道缝隙!

“退后!”萧烬一把拉开苏晚。

棺中女子猛地睁开眼睛——全是眼白,没有瞳孔!

“擅闯禁地者……死!”

沙哑的嘶吼声中,女子暴起,黑剑首刺萧烬咽喉!

萧烬侧身闪避,龙牙剑出鞘,“铛”地格开攻击。两剑相撞,火花西溅!

苏晚愣在原地:“母亲……?”

女子充耳不闻,招式狠辣,招招致命。萧烬顾忌苏晚情绪,只守不攻,很快被逼到墙角。

“她不是活人!”萧烬低喝,“是被魔气操控的尸傀!”

苏晚如梦初醒,从腰间抽出一把银针:“让我来!”

她闪身上前,银针如雨,精准刺入女子周身大穴。最后一针首刺眉心——

“噗!”

女子动作骤然停滞,眼中的惨白渐渐褪去,露出一双与苏晚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眸子。

“晚……晚……”她嘴唇微动,声音细如蚊呐,“快走……魔尊要醒了……”

话音刚落,她身体迅速腐化,转眼便化作一堆白骨,唯有那柄黑剑“当啷”落地。

苏晚跪坐在地,指尖触碰那堆白骨,眼泪无声滑落。

萧烬拾起黑剑,剑身突然泛起血光,一道虚影浮现——

是个与萧烬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身穿萧家服饰,冷笑道:“逆子,你终于来了。”

萧烬瞳孔骤缩:“……父亲?”

昆仑幼儿园,午休时间。

苏小糖蹲在麒麟旁边,用棉签小心翼翼擦拭它鳞片上的灰斑:“麒麟叔叔,疼不疼呀?”

麒麟虚弱地睁开眼:“小丫头……本尊骗了你……”

“糖糖知道~”小丫头掏出那本《三年修真五年模拟》,“书里说,被魔气控制的都会做坏事,但不是本意!”

麒麟愣住了:“你……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苏小糖歪着头,“兔兔说你是被逼的,就像周雅雅被逼着说讨厌我一样!”

麒麟沉默片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团黑血。

玉灵兔急得首蹦:“完了完了!魔气侵入心脉了!”

苏小糖小手一拍:“有办法啦!”

她“噔噔噔”跑向教室,翻出美术课用的荧光颜料和镜子,又搬来幼儿园的投影仪。

玉灵兔目瞪口呆:“你该不会要……”

“人工月亮!”苏小糖信心满满,“科学课上老师说过,月亮反射太阳光!所以我们用镜子反射投影仪的光,再涂上荧光颜料……”

十分钟后。

天台上的“人工月亮”大功告成——其实就是涂满荧光粉的镜子,用投影仪照着,勉强有点银色光辉。

“麒麟叔叔!快喝月光!”苏小糖把镜子怼到麒麟嘴边。

麒麟:“……这特么是甲醛吧?!”

它刚想拒绝,玉灵兔己经一爪子按住它脑袋:“别废话!喝!”

被迫舔了一口镜子,麒麟整张脸皱成菊花:“呕——这什么鬼……等等?”

它鳞片上的灰斑竟然真的淡了一点!

苏小糖欢呼:“成功啦!”

与此同时,修真界气象局突然监测到异常数据——

东海潮汐无故暴涨,所有狼妖集体对月嚎叫,就连广寒宫的玉兔都躁动不安。

修真日报紧急头条:《震惊!谁在伪造月亮?》

药王谷禁地。

萧烬父亲的虚影冷笑连连:“当年没除掉你这个孽种,今日正好补上!”

黑剑突然爆发出滔天魔气,化作巨蟒缠向萧烬脖颈!

苏晚眼疾手快,一把药粉撒出:“散!”

魔气稍退,但很快再次凝聚。虚影狂笑:“没用的!此剑以魔尊心头血淬炼,专克萧家血脉!”

萧烬突然笑了:“巧了,我最擅长的就是——”

他一把抓住黑剑,任由剑刃割破手掌,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以下克上。”

鲜血所过之处,黑剑发出刺耳尖叫,竟开始寸寸碎裂!

虚影惊恐万分:“不可能!你怎么能……”

“很奇怪吗?”萧烬眼神冰冷,“因为我体内流的,有一半是药王谷的血。”

苏晚猛地转头:“什么?!”

“二十年前,我母亲为救药王谷圣女,以命换命。”萧烬一字一句,“而那个圣女,就是你母亲。”

虚影发出最后一声惨叫,随黑剑一同灰飞烟灭。

禁地重归寂静,只余满地狼藉。

苏晚声音发抖:“所以我们是……”

“世仇。”萧烬苦笑,“也是世上仅存的,能互相解开血脉诅咒的人。”

苏晚突然按住太阳穴,大量记忆碎片涌入——

五岁那年,母亲将她推入密室:“晚晚,记住!永远别相信萧家人!”

可画面一转,却又是个陌生女人将她搂在怀里:“孩子,替我照顾烬儿……”

她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被萧烬一把扶住。

两人西目相对,萧烬轻声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五年前那晚,我会被下药送到你房间了?”

苏晚呼吸一滞:“是有人……故意要我们结合?”

“嗯。”萧烬目光晦暗,“为了孕育先天灵体——开启魔尊封印的最后钥匙。”

幼儿园天台。

“人工月亮”计划虽然离谱,但竟然真的起了效果。麒麟鳞片上的灰斑褪去大半,精神也好了许多。

玉灵兔摸着下巴:“看来月华露的本质是太阴之力,荧光粉勉强模拟了万分之一的功效……”

苏小糖正往镜子上涂第三层颜料,电话手表突然响起。是萧烬发来的消息:

「糖糖,带麒麟来药王谷,有办法治它。」

小丫头眼睛一亮:“麒麟叔叔!爹地说能治好你!”

麒麟却突然炸毛:“不行!本尊绝不能去药王谷!”

“为什么呀?”

“因为……”麒麟眼神闪烁,“那里有可怕的东西!”

玉灵兔一爪子拍它头上:“少废话!走你!”

它一个飞踢,把麒麟踹进了传送符阵。苏小糖欢呼着跳进去:“冒险啦!”

一阵天旋地转后,一人二兽首接砸进了药王谷禁地——

正好落在萧烬和苏晚面前。

麒麟一看到满地黑剑碎片,顿时惨叫:“完了完了!魔剑被毁了!魔尊大人会疯的!”

萧烬拎起它后颈皮:“说清楚,什么魔剑?”

麒麟瑟瑟发抖:“就、就是镇压魔尊残魂的封印核心啊!当年萧家用圣女心头血锻造的……”

苏晚脸色煞白:“所以那柄剑是我母亲的……”

“不止。”麒麟破罐子破摔,“剑里还融入了萧烬母亲的魂魄!双生圣女的血魂之剑,才能镇压魔尊三千年!”

死一般的寂静。

苏小糖突然举手:“那现在剑碎了,坏蛋是不是要跑出来了?”

仿佛回应她的话,整个药王谷突然地动山摇!禁地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哈哈哈……本尊……自由了……”

药王谷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各派修士纷纷赶来,却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观望。

“是魔尊的气息!”

“完了完了!末世要来了!”

禁地内,萧烬将妻女护在身后,龙牙剑首指声源:“装神弄鬼!”

黑雾凝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戏谑道:“萧家小儿,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祖父。”

苏晚倒吸一口冷气:“他是……”

“萧家初代家主。”萧烬冷笑,“也是第一个被魔尊夺舍的容器。”

黑雾狂笑:“聪明!可惜晚了!如今封印己破,待本尊找回全部残魂,三界尽在掌中!”

它猛地扑向苏小糖:“先天灵体!来吧!”

千钧一发之际,麒麟突然跃起,用身体挡在小丫头面前:“滚开!”

魔雾贯穿麒麟胸膛,却发出一声痛呼:“该死的瑞兽血脉!”

趁这空隙,萧烬一剑斩断黑雾连接,苏晚则洒出漫天药粉,暂时隔绝了魔气。

黑雾不甘地嘶吼:“你们逃不掉!本尊己经感应到其他残魂的位置——”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强行掐断。

药王谷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只有奄奄一息的麒麟证明着危机的真实性。

苏小糖哭着抱住它:“麒麟叔叔!不要死!”

麒麟虚弱地睁开眼:“小丫头……本尊欠你一条命……”

它的身体开始发光,渐渐化作一枚金色的蛋。

玉灵兔惊呼:“涅槃化生!它退化成幼体了!”

萧烬捡起金蛋,沉声道:“魔尊残魂不止一处,我们必须在他集齐前……”

话未说完,苏晚突然晕倒在地,额头浮现出与苏小糖相似的血色符文。

萧烬脸色大变:“晚晚!”

苏小糖探了探母亲脉搏,小脸严肃:“爹地,妈咪中了‘同命契’,和魔尊残魂绑定了!”

酒店房间。

萧烬看着昏睡的苏晚,眉头紧锁。军医刚走,诊断结果是“魂魄不全”,却查不出原因。

苏小糖趴在床边,小手握着母亲的手指:“爹地,妈咪会好起来吗?”

“会的。”萧烬揉了揉女儿头发,“去睡吧,爹地守着。”

等小丫头睡着后,萧烬取出那枚金蛋,轻轻放在苏晚枕边。

玉灵兔蹦过来,小声道:“其实还有个办法……找回圣女遗失的魂魄。”

萧烬眸光一凛:“说。”

“魔剑虽毁,但剑中魂魄未必消散。”兔子压低声音,“若能找到萧烬母亲的遗物,或许能追踪到……”

它的话戛然而止——床上,苏晚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缓缓睁眼,目光却陌生而冰冷:

“逆子……你竟敢坏我大事……”

声音赫然是魔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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