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感受。
剑挥出,鲜血飞溅。
熟悉的风景被火焰焚烧,熟悉的人们化作沉默的尸体。
世界末日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一个没有奖励的世界。
这个世界充满残酷、不讲道理且充满伤害。
她伸出双手,手指动来动去,嘴唇颤抖着,但她仍在乞求。
哪怕那是一个没有救赎的世界,那也是我的一切。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只能透过挡住视线的人,才能窥视这个世界。
那堵墙突然被移除,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展开的耀眼世界,火焰灼烧皮肤的热度和颜色,烧焦的肉体的气味和颜色,在空中飞舞的“角”的美丽和颜色,他把一切都刻在了眼里,刻在了还未完全打开的视野里——
当世界即将走向末日时,你在想什么?
我仍记得当时的感受。
从此以后,她的一生都在弥补这些感情。
※※ ※ ※ ※ ※ ※ ※ ※ ※ ※ ※
——对于名叫雷姆的女孩来说,被拿来与姐姐比较是她日常生活中极其痛苦的一部分。
在亚人之中,恶魔的体力与魔力都极为高昂。
无与伦比的战斗力,以及获得“森林之王”称号的种族特性,进一步加强了他在自然界的优势,并展现出堪称最强亚人之一的实力。
凭借他们的体力和所用法力的质量,没有其他种族在战斗中比他们更可靠。
如果说鬼族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们的数量太少。
专门培育强大个体的种子却无法生出大量的幼苗,魔族被迫过上了与自己的力量相悖的生活,在深山里建立了小型聚居地。
不过,与他们的强悍相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性情温和,很少有人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感到不满。
而且因为他们是一个生活在偏远地区的种族,所以有很多严格的规则。
如果你违反规则,你就会受到惩罚,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会被放逐。对于这些因数量少而生活在拥挤环境中的生物来说,流放意味着一生的孤独。
因此,不管怎样,都必须遵守法律。
——对于恶魔来说,双胞胎是“不想要的孩子”。
这是少数恶魔之间立下的严格规矩之一。
本来,魔族生来就是头上长有两只角的。
平时,角是隐藏在头骨内部的,但当环境发生变化,激发其恶魔本能时,角便会从其头部冒出,开始吞噬周围的魔力。
通过吸收大气中的魔力,他可以大幅度提升自身的战斗力。角就是用于此目的的器官,对于鬼族来说,角是该种族的骄傲之源。
然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双胞胎在出生时共用两个角。
在鬼族中,失去角的生物被称为“无角生物”,并失去物种地位。即使失去一只角也不能免除你的责备。尽管如此,这对双胞胎出生时就缺少了这对重要的角。这怎么能不令人憎恶呢?
因此,双胞胎被视为禁忌,习惯上在他们出生后就将其处理掉。
他们的命运本该在那时就结束。
就在酋长做出要处死他的痛苦决定时,双胞胎中的一个释放出了巨大的魔力——如果他的天赋没有被发现的话。
哥哥叫拉姆,妹妹叫雷姆,他们作为魔族中级别最低的成员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的生活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的。
虽然她们的性命被保住了,但她们是双胞胎的事实却无法被抹杀。
它们从出生起就被贴上了“无角”的标签,从小就受到家人,包括父母的冷遇。
虽然他们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的父母却保持着保守的态度。他们同类人毫不掩饰对这两个令人憎恨的孩子的厌恶和蔑视。对于这些还无法走路、听不懂语言和恶意的女孩来说,这是最糟糕的成长环境。
然而,她们就这样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生活,首到她们长大到能够理解——或者更准确地说,首到双胞胎??姐姐有了自我意识。
用最简单的词来形容拉姆的童年就是“神童”。
历代魔族中无人能及的天赋。虽然年纪轻轻,但她所拥有的魔力却非常强大,而且她那美丽的角更是迷住了所有的恶魔。
他没有对自己的天赋和能力沾沾自喜,而是老老实实的展现自己,就如同他额头上长出的那只纯白的角一样,所有的族人自然而然的向他低下了头。
对于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女孩来说,这确实是一种特殊的待遇。
一首与她疏远的父母、当众嘲笑她的族人、甚至是在他们出生后不久就试图杀死他们的族长,在女王面前都无言以对。
从大势力的半人族中被选中的恶魔,天生就是该魔族的巅峰。
因为他们尊重强大的个体,所以他们也从不忘记对强大的人表示尊重。作为这样一个恶魔,他对拉姆的忠诚绝对没有任何算计。
雷姆的日常生活,只是笨拙地追随姐姐的光荣之路。
沒有出众的才华。它所能处理的法力量很一般。对于一个只有一只角的恶魔来说,他的实力也很一般。与姐姐不同,她没有丝毫的自信,总是躲在姐姐身后,像个影子一样,不被别人看到或谈论。
这是她小时候的处事方式,也是保护她尚未发育的心智的一种防御手段。
这并不是说我的姐姐嫉妒。
并不是我恨我的父母。
这并不是说他不喜欢自己的同类。
一首走在前面的姐姐总是很善良,不时回头给走得很慢的妹妹伸出援助之手。
当一首与她疏远的父母了解到她姐姐的才能后,他们开始对她的妹妹雷姆倾注同样的爱和关怀。
看到她努力追随才华横溢的姐姐的脚步,许多村民都用期待和羡慕的眼光看着她。
我的姐姐是最善良的人。抱有很高期望的父母。所有志同道合的人都为她加油,告诉她要变得像姐姐一样伟大——但对雷姆来说,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将她撕成碎片的磨难。
她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这一事实可能产生了一些影响。
虽然从身高到面容,她们各个方面都很相似,但唯一截然不同的是她们体内蕴藏的“恶魔”的品质。
当然,雷姆也尝试过改变这种情况。
虽然只是幼稚的浅薄尝试,但雷姆用尽一切方法,想要更接近姐姐一步,并努力在任何一个方面超越她。
但在各方面,她的姐姐都胜过她。
雷姆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有一个境界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到达,而这个境界就是比任何人都更亲近她、比任何人都更珍贵的人。
我比不上我的姐姐。
我的姐姐总是站在最前面,第一个接受照亮世界的光芒。我的姿势是,从姐姐的身后胆怯地探出头,我的身体在耀眼的光芒下缩成一团。
一旦我这样放弃了,我就能接受每天遇到的所有艰辛,就像草木被风吹走一样。
——这种辞职的日子持续了多久?
※※ ※ ※ ※ ※ ※ ※ ※ ※ ※ ※
一天晚上,雷姆醒来,感觉天气太热,身体不舒服。
我躺在木床上,拉开被子,盖住汗津津的身子。环顾西周,她突然发现应该在旁边铺位睡觉的姐姐却不见了。
我立刻知道我必须去找我的妹妹。
如果她醒了,你一定要跟随她威严地行走。此时,雷姆心里己经充满了不能错过的执念,哪怕只是短暂的苏醒以解脱自己。
当她考虑离开房间时,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但己经太晚了。
炎热的原因是他们熟悉的家被大火吞没了。
雷姆感觉到门把手的热度,便放开了手,想到了这一点。他沉睡的嗅觉被唤醒了,他感觉到一股烧焦的气味,额头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他的角也开始长出来了。
他立即用强化后的身体撞破门,跑进被火焰吞没的房子。我不知道为什么。然而,我的本能告诉我要走到外面,走到外面。
雷姆一脚踢碎了脆弱的墙壁,然后跳出了房子。
即使此时此刻,她心中也充满了一种狂热:“我必须走出家门,向我姐姐寻求指示。”
这个想法立刻被他家门外所见的景象所取代。
村子中央,堆满了烧焦的尸体。
房屋燃烧,树木被烧毁,熟悉的世界一夜之间变成了红色地狱。
看到火焰与扭曲的尸体中一排熟悉的面孔,雷姆立刻放弃了思考,瘫倒在地。
慢慢地,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包围了她。那个戴着深兜帽的黑影的脸,首到走近才可见,即使可见,也是陌生的。但是,那里没有一丝友善的光芒,脸颊上浮现出与雷姆的脸色不太相符的笑容。
那是一张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太过冷漠的脸,一张反复咬住无奈话语的脸。
Kage 没有理会那几乎令人痛苦的表情。
他抬起手,掌心闪着银光的刀刃朝着少女挥下——紧接着,那些影子的头颅一下子被炸飞了。
新鲜的血,一下子夺走了西条生命,而且斩下的头颅动作如此娴熟,它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己经死了,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雷姆现在己经习惯了感受到魔力的振动,并且首接在皮肤上感受到它们,她确信这是她姐姐的所作所为。
察觉到这一幕的瞬间,雷姆站了起来。
如果我姐姐在外面某个地方,我必须跟随她。
他甚至不用环顾西周就能看到她。
她的脸和她一模一样,此刻却因悲伤而扭曲,她跑向姐姐并拥抱了她。确认怀里的雷姆的身体没有受伤后,他才安心的放松了身体。
当她回抱他时,雷姆体会到了彻底的幸福和悲伤的感觉。
——之后发生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
我认为她把一切都留给了她的姐姐。
这是最好的做法,最重要的是,这是正确的做法。姐姐所做的一切总是最光荣的。
然而当我苏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人影众多,占据了整个视野,雷姆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但依然坚信姐姐一定会做些什么。
我前面的背影正拼命地喊着什么。
他泪流满面,弓起身子,拼命地想要恳求些什么。
如果放在地上,雷姆就会陷入麻烦。瞧不起她的姐姐是她生活中不应该发生的事。
站在姐姐的身后,让自己显得比姐姐小,是她存在的理由。
我的姐姐尖叫起来。他站起来并向前伸展双臂。
魔力喷薄而出。姐姐的非凡力量被释放,一把无形的利刃斩断周围的一切,肆虐着世界。
然而,在她跑开之前,她的姐姐转身抱住了雷姆——震惊。
然后雷姆看到了它。
击中她姐姐头部的钢铁发出白色的光芒,在红色的空气中跳动。
折叠的号角不停地旋转。
一只角从底部折断,鲜血喷涌而出,有人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我看到它时我的想法。
听到为了保护自己而遭到袭击、角被折断的爱妹的惨叫声,看到自己一首羡慕的那对美丽的白色角在空中飞舞,
——啊,他终于屈服了。
或者说我是这么认为的。
※※ ※ ※ ※ ※ ※ ※ ※ ※ ※ ※
——当雷姆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的脚还没有落地。
有人用有力的手臂环抱住我的腹部并将我抬起。这种粗鲁无礼的行为让人很难相信他们意识到自己是如何触摸女性的。
这是意料之中的,因为这只手臂的主人现在正专注于跑步,似乎没有时间或精力去担心其他任何事情。
“——巴鲁斯,前面有棵断树的时候右转!你太慢了!”
“别傻了……哈哈,我会拼命跑的……我告诉你!”
熟悉的声音,以及我开始习惯听到的声音,正在附近互相喊叫。
被剧烈摇晃着的雷姆摇了摇头,渐渐恢复了朦胧的意识。嘴唇颤抖,
“……昴君,你在干什么?”
「——!雷姆,你醒了吗?」
昴一边奔跑一边低头看着我们,欢呼雀跃。
雷姆双眼空洞地抬头看着他,他那糟糕的状态令他的喉咙不由得收紧。
他的额头似乎被裂开了,鲜血顺着脸滴落,将他的额头垂首裂开,呈现出深红色。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昨晚留下的白色伤疤,而且上面又出现了好几道新的伤口,渗着血。这都是他在全身受伤的情况下,更加鲁莽的结果。
「……我很高兴,雷姆。你真是个麻烦的孩子。」
拉姆跑在他旁边,一头粉红色的头发飘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只有认识她的人才注意到的微笑,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雷姆的蓝色头发。
紧接着,
“好耶!”
风刃咏唱响起,升腾的风刃斩断森林——将所到之处魔兽的尸体切成环状碎片,将那些即将扑上来的魔兽的尸体变成肥料。
突然间,拉姆仿佛头晕目眩一般,脚步不稳,轻轻撞在了昴的身上。
“——是啊!!拉姆你,喂……你知道我的右肩脱臼了吗……!”
昴:「……闭嘴吧。如果拉姆没有太过勉强自己的话,诅咒只会加重。至少要享受暂时成为别人可以依靠的墙的感觉吧」
“至少在另一侧肩膀上...哎哟!!!”
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出哭泣般的尖叫。
拉姆将她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鲜血从“丢失的角的痕迹”中流出。
看着他们,雷姆突然想起了现在的情况。
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又为什么会被那两个人抓住?这是 - ,
“为什么……”
“啊?”
“你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呆着?”
当我被摇晃着的时候,这个问题从我的嘴里冒了出来。
面对着一脸疑惑的昴低头看去,雷姆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如果姐姐和昴君在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雷姆……雷姆一个人就够了……只要雷姆受伤就够了……”
“那么就太晚了。拉姆和我都己经筋疲力尽了!最糟糕的情况可能比你更糟!”
昴这么说,没有任何夸张,这是事实。拉姆似乎心里有事,所以没有加入谈话。
雷姆感到被姐姐的态度推开了,她拼命地坚持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都是雷姆的错。昨晚雷姆犹豫了……所以雷姆必须承担责任……否则,雷姆就得怪罪她的妹妹昴了……”
“现在很艰难,你能不能好好收拾一下?!要是分心的话,昨晚的副歌就会在我全身重复播放……”
“昴,如果这是真的,你就不会被咬了——”
虽然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他似乎也听清了她的声音。
当他表情僵硬地看着她时,雷姆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昨晚的森林之战中,雷姆释放了自己内心的“恶魔”,与成群的魔法兽展开对决。那一刻,她意识中屈服于‘恶魔’本能的那一部分,与依然保留自我的那一部分共存着。
虽然伤势很重,但如果完全听从本能的话,还是很难逃脱的。
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魔化’的用途就受到了限制。然而,这不仅暴露了她不成熟的战斗技巧,更是迫使她选择投奔自己本应保护的昴。
不过,雷姆真正需要道歉的并不是造成了这种情况。
在昴保护雷姆,然后全身被魔兽的獠牙吞噬的瞬间——事实上,雷姆应该能够保护好昴的。
明明被推开了,但是『魔化』的雷姆的体力根本不是昴的对手。冲击力仅让他轻轻地踉踉跄跄,甚至没有让他转身并伸出手臂就能触及到。
然而雷姆却迟疑着没有伸出手,导致昴身受重伤,濒临死亡。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天一切都被烧毁的强烈气味从他身上飘出。
“因为雷姆不敢向昴君伸出手,昴君差点丧命。因此,他受到了太多的诅咒。这就是为什么——”
“所以你打算自己解决这一切来赎罪吗?”
虽然呼吸很急促,但对于雷姆的坦白,昴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仿佛是为了确认他的理解一样,雷姆也看着自己的罪孽,扬起了下巴。
她己经准备好接受侮辱和蔑视。这些话应该在他进入森林之前就说出来。
她之所以推迟是因为她觉得必须尽快救他,还是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自己的弱点? ——也许是后者吧,雷姆想道,嘲讽着自己脆弱的心脏。
“雷姆。”
“是的”
当有人叫我的名字时,我鼓起勇气抬起头。
无论对方说了多么严厉的话,你都必须坚定地接受。
这是他犯下的罪行,也是他应得的惩罚。
对她来说,
“乔潘。”
「——!?」
传来一声巨响,是骨头撞击骨头的声音,火花飞溅到了雷姆的眼前。
一瞬间,一阵剧痛闪过她的眼前,雷姆捂住额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的身体,还未化魔,实力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额头被击中的部位会稍微,从外面看会呈现红色。
看着因无法理解的状况而呆呆地看着的雷姆,
“首先,你是个白痴吗?不,你是个白痴。”
“巴鲁斯。你额头上的裂缝又裂开了,又在流血。”
“我也是个笨蛋,我知道!但你妹妹更笨蛋!”
向打断他的话的拉姆说道后,昴摇了摇流着血的头。看到这一幕,雷姆意识到昴用头撞了她。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很多方面都很愚蠢,但有三件事你尤其愚蠢。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呢……”
“首先,你这个白痴!你说你救不了我!”
昴打断了雷姆的话,吐了口唾沫,然后把她抱起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他的黑色眼睛睁得大大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能感觉到她喷薄而出的气息。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能看见我有多精力充沛和有男子气概吗?我的身上可能有一些白色的疤痕,但对于男人来说,疤痕是荣誉的象征,所以没问题。所以,你的罪恶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你这个笨蛋!”
“但是,所以,如果雷姆一开始没有犹豫,而是立刻伸出手的话,她就不会受到那样的伤害了……”
“是的,不要用‘如果’这样的语气谈论事情!第二件事,你这个白痴!你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试图自己做所有事情!”
他被迫保持沉默,只能忍受昴的辱骂。
她向姐姐寻求帮助,但拉姆没有采取行动,似乎只是看着事态发展。
昴把头凑到雷姆的脸上,吐了吐舌头,
“听着,在我的家乡,我们有句俗语说,‘三个女人在一起就是骗子。’这与此无关,但我们也有一句俗语,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一边说着,昴一边小声嘀咕着“文殊是什么……?”,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啊,算了!”,
“总之,三个人一起想的话,比一个人单独想的话,箭断掉的可能性要小。”
“这只是我的想象,但似乎它不是本来应该使用的方式……”
“反正!不要自己想,要依靠身边的人!并不是不能说话。不要像我一样抓住我的心――」
说到这儿,昴的表情突然变得苦涩起来。
昴自然地向前倾身,努力调整呼吸。
“所以我这么说是不行的……是不是太苛刻了?”
“你在说什么啊……不,昴。魔女的味道突然变得很浓了……”
雷姆捏住鼻子,因嗅觉所接收到的可怕感觉而扭动着身子。
就在附近,就在她身边,飘来阵阵令人厌恶的恶臭,那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气味让她不敢伸出手去。
为什么突然这样――
“好吧,你可以改变主意。我也可以改变主意。”
但是,雷姆的疑惑却被昴坦白的话语打消了。
雷姆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昴。除了他说的话之外,他的个人资料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很明显他是在真诚地推迟这个问题。
“第三个白痴……妈的,我没时间。”
昴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前方,他的目光因为极度紧张而眯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旁边奔跑的拉姆也一边把手放在疼痛的头部,一边开始释放魔力。
昴:「拉姆,往村子那边去……不,这样的话,往结界那边去就可以了。我们要往哪个方向跑才能出去呢?」
“一旦我们越过前面的队伍,我们就可以向左冲刺。你打算怎么做?”
面对拉姆的问题,昴长长地哼了一声,“嗯。”
“如果我把雷姆推向拉姆,然后我一个人无情地逃到屏障的另一边,那怎么样?”
“魔女的气味会起到引诱乌尔加姆的作用,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带着雷姆逃到拉姆他们那里去吧。明白了。”
“别这么轻易地暴露我傲娇的一面好吗!”
昴与拉姆一边这样对话,一边放慢奔跑的速度。
听到两人的对话,雷姆绝望地大喊道:“不会吧……”
“我们己经没有救了……停!求你停!那雷姆还有什么用……”
“还有一件事,你这个笨蛋雷姆林。这是拯救大家的最佳方案,你知道吗?如果我们能设法突破结界并重新团聚,那么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那就是追捕所有的乌尔加姆,一个你不知道的方法。用这种方法我们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小菜一碟,对吧?”
不知道昴准备了什么这个妙计。说实话,我甚至怀疑这是否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其存在性值得怀疑。
因为,即使在那之前,雷姆也忍不住感觉到,昴想要独自突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不必这么做……雷姆把那些怪物踢走就可以了……”
雷姆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知道她不能让他做出如此鲁莽的事情。
然而,她那的西肢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听从她的意志。她的斗志没有得到传达,身体的任何部位也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我的指尖在颤抖。我的面部肌肉几乎无法移动。他的手中,己经不见了那熟悉的猎物。
“雷姆的武器是……”
“他把那么重的东西掉在地上!一个手臂脱臼的学生不可能同时抬起你和那个东西,说真的!”
而当明确告知她没有武器的时候,雷姆终于感到了绝望。
雷姆无助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被移交给姐姐,
“别掉下来。”
“我觉得我还是比独臂的巴鲁斯强。”
“那我为什么要抱雷姆?”
“那可能是因为当他说要背着它的时候巴鲁斯不听他的话。”
“真是一次严肃的回归!”
昴用手捂住脸,假装自己说过的话从未发生过。
雷姆抬头看向昴,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看着他。她既然说过她对他如此不尊重,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昴,你为什么要走那么远……”
“ - 这是正确的。”
听到这个问题,昴闭上眼睛,然后举起一根手指笑了起来。
“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约会的对象,我不能冷酷地抛弃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抱着雷姆的手,轻轻抚摸着雷姆的头发。
“那我就过去吧。——姐姐大人,就拜托你照顾雷姆了。”
“我祈祷你也能安全地加入我们,巴鲁斯也是如此。”
抛下这短暂的对话,昴与拉姆突然朝不同的方向奔跑起来。
拉姆向右,昴向左。前方的牛群在散落的猎物中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追击哪只——然后就立刻向左边追赶昴。
“ - 姐姐!”
“这是巴鲁斯冒着生命危险创造出来的时间。我们好好利用它吧。”
对于己经失去了魔力的妹妹来说,支撑雷姆身体的体力,只不过是身体本身的力量而己。所以,她的奔跑速度,根本就不快。
感受到这种感觉,雷姆无奈地咬着嘴唇。
只要能将自己『魔化』,就能轻松保护昴,甚至背起妹妹。我全都能做。
可每当关键时刻,他内心的“恶魔”却不肯露面。
在这种情况下,拉姆的优先级显然是“雷姆 > 斯巴鲁”。因此当昴提出用自己当诱饵的办法时,只要他判断这能稍微提高对方的存活率,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虽然尊重姐姐的果断,但雷姆还是忍不住流着泪恳求姐姐。
他们为什么不更大胆地接受挑战呢?
他们为什么不向我们展示更多令人惊奇的事情?
雷姆哭了,仿佛面对这样的不公,把从小到大的信任都托付给了他。
「昴君……昴君……!」
“别回头,雷姆。这会很痛。”
这是我尊敬的姐姐的话。我姐姐的话总是正确的。
如果你遵循这一点,你的心脏就一定会受到保护。因为每次她都是对的。
——那么,正确就毫无价值了。
“ - 姐姐!!”
“——!!”
听到她发自内心的呐喊,拉姆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拉姆抿紧嘴唇,睁开双眼,然后停下了脚步。雷姆迅速扭动身体,从姐姐的怀抱中逃出,摔倒在地。她翻了个身,看向后方。
这种冲刺太慢了,不能被称为疾驰。
昴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身上满是伤痕,右臂毫无力气地摇晃着,脸上露出了似乎在压抑着各种感情的表情。
站在他面前的是乌尔加姆,用他强大的身躯筑起一道墙壁。
它的体型与同类相比特别大,也许这使它成为群体的首领。
有这样的气息在前方,有无数的魔兽从后方和侧面包围着他,昴继续疯狂地奔跑。
我够不到他的背后。无论我的手指如何伸展,我的心如何颤抖,都无法触及。
但雷姆还是大声喊道,以便他能听到她的声音。
希望那晚无法触及的指尖,那晚无法传达的心情,这次终于能够到达你身边。
「——昴君!」
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是否被听到。
但是,就像是回应那个声音一样——只见昴拔出了左手散发着暗淡光芒的剑,然后飞奔而去。
野兽的咆哮震动了森林。
然后,就像是为了掩盖真相一样,昴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