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哪有什么具体时间,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只知道自己喜欢了好多年,久到就算他失忆,仍然记得喜欢她。
“你好小气。”沐纾鸢有点累了,打了一个哈欠,钻进被子里面,“姝姝是专门为我养的?你是不是……”
顿了一下,沐纾鸢不知道她该不该问,但现在的确是个好时候,趁他醉,要他的秘密。
还没问出来,祁翎自己说了出来。
“乖乖,你很优秀,失忆的祁翎会毫不犹豫的喜欢上,失忆前的也一样。我很喜欢姝姝,很喜欢纾纾。”
莫名被夸了,沐纾鸢偷偷笑,他怎么那么会说话。
能确定,他是真的玩暗恋那套,也是真醉了。
“祁羽毛,在外辛苦啦,等你回来。”
那边的画面翻转,对着套房内精美的吊灯,怎么看不到祁翎了?
“祁翎?”
沐纾鸢听不到声响,以为祁翎睡着了,小声喊了声,手指即将碰到红色挂断键时,那边又传来了响动。
祁翎再次拿起手机。
他的衣衫敞的比刚才多了些,领带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性感的锁骨下是一片紧实的胸肌。
沐纾鸢隔着屏幕能听到他的低喘。
“你没事吧?”
祁翎下颚线绷紧,闷哼声从齿间荡出,“难受。”
沐纾鸢:“很难受吗?让你的特助送你去医院挂号看看,是不是胃疼?”
祁翎吐了口气,他家的小姑娘,之前撩他的时候大胆得不行。
装作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实际上……
沐纾鸢视线有限,观察着祁翎,祁翎抬眸时她刚好对上了他猩红的瞳眸。
“……我要睡了,再见。”
“等着。”
沐纾鸢手一顿,移开视线,用被子盖住手机,环顾着西周,卧室门开着,姝姝还没有回来。
“撩了要负责,老婆。”祁翎低沉磁性的嗓音杂糅着,“鸢鸢,怎么办?只要看到你,脑子里全是……”
沐纾鸢哑口无言,半晌没有任何回应,听着那头愈来愈重的喘息。
“那……那就自动打马赛克,不行就打深点。”
祁翎紧紧盯着黑屏,“乖乖,喊我的名字。”
沐纾鸢羞得用被子盖住脸,柔声道:“祁翎。”
“不够。”
“祁翎……祁翎……”
“乖乖,还是不够。”
祁翎眯着眸子,手背青筋突显,忙碌的没空闲。
“那怎么办?”
“再……罢了,你挂了吧。”
沐纾鸢脸颊发烫,听着他呼吸声更急促,夹着被子的腿蹭了蹭。
粉唇轻启:“阿羽。”
祁翎捏紧手机,力气大的仿佛要把手机捏碎。
他家乖乖肯定是故意的。
“再喊。”
沐纾鸢抿唇,摸到手机,最后说了一声:“老公……”
她快速挂断视频通话,把手机扔在床头,拉起被子盖过头装死。
娇容烧的越来越红。
那个称呼太烫嘴了。
同一时刻,祁翎脑袋里轰的炸开了,呼吸紧促,仰靠着床头缓了好一会儿。
他垂眸按手机开关,电话己经挂断,只剩下他设置的壁纸。
脏了。
祁翎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又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随后点开聊天框,发去“晚安”二字。
他没多说些什么。
他家老婆脸皮薄,他可不想惹急了她,失去住主卧的机会。
*
北枫严寒,风卷着大雪狂啸。
烟花声未驱散北枫的冷,但让这座城的冬天有了盼头,马上就要过老年了。
年底工作积极性都多了不少。
沐纾鸢接着去工作室,处理剩余的单子。
沐家的消息,她现在一点都不在意,沐家受到了影响,来找了她几次。
好在令羽集团大厦的副楼安保强,根本不管对方是谁,给安保处打电话,分分钟上来将人赶走。
沐家的人没怎么打扰到她。
工作室的画彩室,沐纾鸢拿着陶瓷彩铅配合着羊毛刷一边刷釉彩,一边在瓶上来来回回画着。
工作室宣传部的员工拿着摄像机在旁边来回录制视频。
要剪一期新年视频,由工作室所有陶艺师发挥自己的特长自由创作新年相关的主题陶器或瓷器。
先录的其他人,最后才是沐纾鸢。
盘子上是一只年兽,沐纾鸢发现她格外喜欢古老神话中的神兽。
喷上最后一层提亮的乳浊釉后,这个算是大功告成了。
“视频先剪出来发官方账号上。”沐纾鸢擦干净手,解下印有书苑陶艺字眼的罩衣,随手放在凳子上,转头对宣传部组长说。
小李给了画好的盘子一个特写,结束拍摄。
“沐姐画的真好。”
“我的夸夸兵们,我要被夸骄傲了。”
冬天拉陶胚太折磨人了,釉料里面还会掺石灰石粉调节釉料性能,腐蚀性不高但是陶土和釉彩碰多了会加快手皲裂。
沐纾鸢全靠她护手霜过活。
杨悦拿来沐纾鸢的护手霜,“沐姐,明年冬天定制手套吧,少受罪。”
工作室的陶艺师基本不用手套,拉胚太影响手感了。
作画或者刻细花,即便戴着超薄的手套也始终隔着一层,没有亲手摸着的感觉更好。
沐纾鸢擦着护手霜,“没事,我的手好好的呢。听我师父说他幼时学拉陶胚的时候条件不像现在,他跟着他师父在大厂里面,冬天又冷又没热水,手冻僵仍在赶工。”
那个年代的人学这门手艺是为了混温饱。
现在的日常用的陶器和瓷器在大厂里机械化生产,倒是不需要纯手工。
杨悦帮沐纾鸢打包好刚才画好的盘子,“沐姐,说实话我刚来这儿工作的时候,看你们随随便便就拉好陶胚或者画好刻好,我看着好简单啊,但是门道多了去了,我还是适合助理工作。”
沐纾鸢淡笑,“多尝试尝试,简单还是能做出来哒,作复杂的画可能要练得久些。”
杨悦摆手,“不不不,我这种手残党,纸上都画不明白,还是算了。”
沐纾鸢摇头失笑,她很喜欢这门手艺。
起初学的时候纯粹是受到方念雪的影响对这门手艺感兴趣,后来沐纾鸢爱上了这门手艺。
她妈妈啊,非遗传承人,有陶艺大师称号,还有作品被南江博物馆永久珍藏呢。
沐纾鸢依旧疑惑为什么母亲会愿意嫁给沐骏远。
要是换一个支持母亲梦想的丈夫,方念雪不会只是在省市出名,而是在国内外。
想想多不值当。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