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么？”祁翎不觉得，对他而言是赚了的才对。
沐纾鸢点点头，极其认真回复，“我脑子发热，跟你快速领证，给你甚至令羽集团都带来了隐藏的麻烦。”
祁翎蓄意加重音节，“难不成离了？等我入土后，满足你这个遐想。”
沐纾鸢：“呸呸呸，不吉利。”
祁翎饶有兴致看她，“唯一的麻烦是你没意识到自己己经结婚了。”
这算什么麻烦。
沐纾鸢清晰的知道自己己婚，配偶那栏该填祁翎的名字。
她神情淡淡的，手虚握成拳，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抱枕的圆肚子。
“我们都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我当然意识到我己婚。”
祁翎：“新婚夫妇会做些什么？”
听到这话，沐纾鸢缩回手脚，多了几分防备心。
新婚夫妇不都是……
结了婚纯洁点也是行的吧。
“你不能强迫我，我可以告你的。”
祁翎双眸间透露着一股无奈，她怎么总想不到他想表达的意思。
指了指她的手机。
“建议你登录手机银行看看你尾号0913那张卡。”
沐纾鸢被他说的懵懵的，她压根没有哪张银行卡尾号是0913。
她摸起手机，发现有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
［尊贵的黑金卡卡主：北枫银行提醒您，尾号0913卡主祁**变更为沐**……］
登上手机银行看了下。
一串零。
有些眼花，看不真切。
数了好几遍才确定。
手机抽疯了，小数点前面排了九个零，六开头。
祁翎：“祁太太，记得查收彩礼。”
沐纾鸢疑惑，“什么彩礼？我哪来0913的卡。”
祁翎：“我爸妈给你打的彩礼，花了些时间走流程，晚到了几天。方妈妈替你收不了，你就自个儿收着。”
亏上加亏。
祁翎遇上她是走吃亏路线了吧。
沐纾鸢再次数了数。
“新婚要当然要数钱。”祁翎给沐纾鸢发去一串卡的卡号，“密码你生日，卡在你梳妆柜抽屉里，不动产走手续中。”
沐纾鸢眼眸微动，心里过意不去，“明明是我要对你负责。”
祁翎半敞着腿，敛着眸子，满是漫不经心，“负责？”
“你凑过来点，我告诉你怎么负责。”
沐纾鸢将信将疑，往祁翎那边凑。
谁曾想，一个天旋地转。
阴影盖过她，将她笼罩在怀里。
垂眸看她，祁翎嗓音沉哑，“搂住我。”
沐纾鸢鬼使神差的搂住他的后颈，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绯色，木讷地眨巴着眼眸看他。
祁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沐纾鸢转动眼珠，心跳跟着提速，静下心来好像能听到它砰砰砰的跳动。
双手紧紧地搂着祁翎还夹带着抖。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祁翎越靠越近，身体跟着他呼吸频率起伏着，“我在想，接个吻，你推开我的概率。”
沐纾鸢：“你臭不要脸，天天想着占我便宜。”
祁翎唇边勾着笑，“本来想给你一段时间适应适应，可好像适应了几天没点成效。”
“老婆，你还没意识自己己婚。”
沐纾鸢想踹祁翎一脚，可他完全预判了她的动作，压住了她的腿，她完全不占上风。
“你再这样下去真的要让你跪榴莲了。”
祁翎闭了闭眼，编排好的话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他必须跟她说清楚。
再睁眸时，刚好与沐纾鸢视线相对。
“祁夫人，我打算婚内追求你，不征求你的意见。”
低哑的声线磁性又好听。
迟迟让沐纾鸢回不过神来。
她张了张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
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暂时得以逃脱。
心跳的飞快，手脚莫名发软，碰到手机的时候险些没拿稳。
她看清楚屏幕上的称呼，防上祁翎再做出点什么，往对面沙发坐去，深呼吸后，才划开绿色接通键。
“师父……”
康然与她互相问了好，聊了会儿近况。
而祁翎也不玩手机，就定定坐那儿听着沐纾鸢和康然聊天。
她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又赶忙移开的样子像极了小鹿。
是他太急了。
可他不想再等了。
没发生意外的话，按理说等她高考结束，他就会表白的。
这一场告白拖得太久，久到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需要十年酝酿，到头来还忘了十年来准备的告白词。
再等一个电话的时间，他等得起。
“师父，您什么时候出山亲自来指导我呀？”
康然：“我定居的小镇依山傍水，舍不得离开。”
看似玩笑话，但沐纾鸢知道，她师父不会再带着作品回到陶艺这条赛道了。
功成身退，闭门养花喝茶，偶尔做点小玩意儿自娱自乐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
“好吧，师父有空去看您。”
慈祥和蔼的声音传出，“好好好，师父等着呢。”
“对了，木木，有人找你画百寿瓶吗？”
沐纾鸢：“有啊，不会是师父您推荐的吧。”
康然笑道：“年轻时认识的朋友，说是找了好几家画的不满意，找上我来了，我眼神不好画不了了，就推荐了你。”
沐纾鸢嘟了嘟唇，“师父，我回国后全靠蹭您的名气啦，果然师父是我最大的人脉。”
康然徒弟不少，能坚持到最后的寥寥无几，大多中途转行或者作为业余爱好，好不容易有个徒弟对这门手艺上心，他帮着点，她也少走弯路。
况且她本来就有实力。
只是缺机会。
“国内陶艺双年展有兴趣参加吗？”这才是康然今天打电话的重点。
沐纾鸢抿唇含笑，“师父，我没创作灵感。”
她之前参加过区域小类赛事，获得过金奖银奖铜奖，也陪跑过大赛事。
当时看别人的作品，精美程度用言语根本形容不了。
要想入围真的要下苦功夫，这次她还在考虑，最近真的没灵感，
康然：“试试？明年入围不了，两年后再来，我向来最看好你。”
反正作品初审还有西五个月，慢慢想。
“好，我试试。”
康然的笑声传来，“哈哈哈，评选结果公布前来南江找我，师父给你炖鸡补补。”
“师父，您又研究起炖鸡来啦”沐纾鸢被逗笑，“能不能炖只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鹅？
祁翎没炖过，倒是跟着沐纾鸢去蹭过康然炖的。
找机会研究一下。